直到肚子咕咕叫地抗議著,林星燃這才舍得把眼睛睜開。
人初醒,腦子還有些懵圈,她有點不知今夕何夕了。
扭頭看了一圈,意識也漸漸回籠,她猛然想起,昨晚在大街上,她竟然情緒失控朝著賀文禮發了一通脾氣。
然後呢?
然後她實在太累昏睡了過去。
她沒有遁地術,不可能從大街上瞬間轉移到床上。
那麼……
她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使勁地搓了把臉,煩躁地撓撓頭。
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這套房子裡,唯一能把她從大街上搬回來的物種,就隻有賀文禮了。
閉上眼睛,給自己做了一會兒心理建設,她想,賀文禮一定不會那麼無恥吧!
她顫抖著雙手,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睡衣,翹起手指,勾著衣領往裡看去。
瞬間,腦袋裡一陣的劈裡啪啦,火花四濺!
賀文禮那個無恥之徒,他還真無恥。
林星燃的臉都被氣綠了,這個不要臉的臭男人,他竟然連她的那那那啥……也給脫掉了。
嗚嗚嗚!
讓她以後還怎麼見人,她感覺自己不再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了。
她完全就是陰溝裡翻船,滿身泥巴,她已經不純潔了。
撈過一旁的枕頭抱在懷裡,咬牙切齒地把枕頭使勁蹂躪一通。
啊啊啊!
她竟然被那個臭男人給看光光了。
不行,這口氣她咽不下去,她要把那個臭男人的眼珠子摳出來……泡酒。
磨蹭半天,憋了一肚子的火氣,簡單洗漱過後,氣鼓鼓地打開衣櫃,櫃門被她甩得哐哐響。
心裡那個氣啊!
恨不得把樓頂給掀塌了。
翻騰了半天,挑了一件墨綠色的緊身高領毛衣套身上。
對,今天她就是故意穿綠色的,她要綠死賀文禮那個老王八蛋。
下樓的時候,她用力地踢踏著樓梯台階,精致的小臉上,仿佛寫著:再惹我,就發火,咬死你,彆不信。
坐在餐桌上,扭頭看著廚房裡忙碌著的男人,她的眼睛都能噴火了。
若有可能,她恨不得把這個臭男人丟鍋裡,給他來個煎炸烹煮,再撒點孜然粉。最後大卸八塊,丟給流浪狗解解饞。
廚房裡忙碌的賀文禮,扭頭看著被氣成河豚一樣的林星燃,搖頭輕笑。
他的女孩,怎麼樣都可愛。
早餐被端上餐桌,林星燃伸手抓起一個蒸餃狠狠地咬了一口,那感覺,仿佛被咬的是賀文禮一樣。
即便是這樣,她還是覺得不解氣。
啪的一聲,小巴掌拍在桌子上,順手拿起筷子,對著盤子裡的煎蛋使勁地戳幾下。
直到把煎蛋戳得麵目全非,這才夾起送進嘴裡吃掉。
一邊吃,一邊瞪眼,一邊磨牙。
稍傾,她仰頭喝粥時,身前的曲線暴露無遺。
她在吃東西,賀文禮抬眸看向她,昨晚的場景又一次在腦海裡回旋。
他從來不知道,他的女孩,身材竟然好到爆。
手指不自覺地在白色的粥碗上輕輕地摩擦著,他喉結滾動,眸色都暗了很多,一股子無名之火渾身亂竄,差點將他燒成灰燼,他不敢繼續看她,趕緊移開視線。
一陣蝗蟲過境一般的狼吞虎咽掃蕩,林星燃把早飯吃完,抽出一張紙巾使勁地抹了一把嘴丟到餐桌上,蹭的一下站起來,撈起沙發上的外套抬腳就走。
“燃燃~”
賀文禮趕忙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彆惹我”
女孩頭也不回。
“我送你”
他低頭看她。
“不需要”
她朝著空中翻了個大白眼。
她動了動手腕,掙脫不開男人的鉗製,她轉身看了他一會,接著深呼吸幾次。
隨即,低頭朝著男人的手腕上咬了一口,抬腳踹了他小腿一下。
頭一甩,摔門而去。
嗬!
賀文禮垂眸看著手腕上的淺牙印,笑的肩膀都在顫抖著。
這個小家夥,怕不是屬狗的吧!
賀文禮洗乾淨碗筷,把廚房收拾乾淨,剛坐在沙發上準備休息下,成陽的電話打了過來。
“爺”
“嗯?”
“梁思琪找人在調查林小姐的背景呢。”
“派人盯緊她,若是敢動燃燃,找人廢了她。”
“是!”
……
申城
賀家老宅書房裡
精明了大半輩子的賀啟明,一雙渾濁的眼睛看著對麵的賀文東和蘇宛如。
“最近公司怎麼樣?”
賀文東與蘇宛如先是對視了一眼,接著他緩緩開口:“最近公司出了點問題,導致資金周轉不過來,爸,您彆太擔心,我跟阿如一定會想法子融資的。”
他的話一說完,書房裡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賀啟明摩挲著手中的拐杖片刻,繼續問道:“阿禮在臨城怎樣?”
賀文東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阿禮的公司一躍成了臨城的龍頭,他本人也成了上流圈的新貴,特彆星文娛樂,在整個臨城算是無法超越的存在,他的身價,怕是無法估量。”
“有沒有跟他聯係過,讓他重回賀家,把公司業務轉移回申城?”
賀文東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握緊,垂眸看著地麵沉默了片刻,他知道,父親這是在責怪他無能。
這是準備把賀文禮叫回申城,讓他接手賀氏集團了。
但,賀氏他是不可能交出來的,他頂多會在公司給賀文禮安排一個副總職位。
“聯係過幾次,都被他拒絕了,自從離開賀家,阿禮他……變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不管怎麼說,賀家收養過他,沒有賀家,哪有他今天的輝煌,爸,我覺得您可以跟他提出要求,讓他把公司業務交給賀氏來做。
畢竟,星文的房產在臨城也算得上佼佼者,隻要阿禮肯融資,賀氏一定能起死回生的。”
蘇宛如抬頭看了一眼賀啟明,不經意開口道:“爸,說起來阿禮也老大不小了,既然他已經跟賀家脫離,再加上他又不是賀家的人,我覺得……是時候給他找個聯姻對象了。”
賀啟明一雙渾濁的眸子看著她:“說說你的想法。”
蘇宛如抬手整理了一下耳側的亂發,揚唇一笑:“爸,既然阿禮不是賀家人,剛好文瑤也快三十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兒媳的意思您應該懂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