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朕就罰你教女不嚴,在家反思一個月,不得出門。”
一旁的皇後有些不讚同,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如今紀藍衣已經出嫁,那她做錯了事情最應該受罰的便是婆家。
可惜皇上金口玉言,她若此時反駁豈不是駁斥了皇帝的麵子?!
“臣遵旨。”紀父簡直是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了。
二房的那位夫人看著大伯哥被罰,一時之間竟然氣急攻心的暈了過去,不過也幸好有陳太醫在,紮了兩針便悠悠轉醒。
醒來後第一時間眼刀子如利刃射向紀藍衣。
皇上說完目光又落在紀藍衣身上:“至於你,一個月內每天都要上長平侯府親自給裴丫頭還有裴夫人道歉,一日都不得停。”
紀藍衣聽到這話間簡直是臉色煞白。
這和被人脫光了衣服扔到大街上有什麼區彆啊,等道完歉,她的臉麵也沒有了啊。
“父親,父親,你就給女兒求求情吧!”
人一旦著急起來果真是會下意識的看向自己最能依賴的人,婆家那邊她愣是一個沒看,直接抱著自己父親的大腿哭訴。
可紀父險些被她氣出一個好歹,再加上皇上還在這看著,他隻能忍著怒氣:“逆女,竟然還敢忤逆皇上,我看你是連命都不想要了!”
紀藍衣徹底僵在原地。
被這一幕嚇到的不僅是紀藍衣,還有發過誓的湯清雅,直到現在,她都不知道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這種不受自己把控的感覺讓她渾身起了一層汗毛。
察覺到好友在顫抖,裴景悅還把人手握的更緊了些:“清雅沒事的,這種女的就該被這樣懲罰。”
原本還在為今晚擔憂的裴景悅,知道自己的事情不會有人知道了,此時已經放下心來,她原本就是個心大的。
此時竟然在想,反正就算在查,溫公子也沒有去那個湖邊,那他們就不會被人抓到把柄。
正這麼想著,一道尖細的聲音從殿外傳來。
“啟稟皇上,質子府溫公子到!”
“哦?請進來。”
“是。”
裴景悅聽到質子府的時候已經按耐不住了,下意識的就往門口望去。
把一切儘收眼底的謝芷柔漠然的移開了視線。
“溫以澈拜見皇上皇後娘娘,皇上萬歲萬歲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歲歲。”
不愧是作者偏愛的大男主,一襲冷白色衣衫,膚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帶著一抹俊俏,尤其是那雙眼睛,盯著人的時候仿佛藏著萬丈光芒。
尤其是這人一笑起來就給人感覺真摯溫暖,讓人很輕易便放下了心防。
用現代的一句話說就是這人的眼睛看一頭豬都深情。
隻不過眼下,秀美少年額頭上高高腫起來一大塊,讓人不忍直視。
裴景悅恨不得當即就要去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隻是身子稍稍一動,就被身後的芍藥姑姑按住。
她的左肩瞬間麻了一片,絲毫動彈不得。
“姑娘好生坐著,莫要讓夫人再為您擔憂!”芍藥姑姑的話傳到裴景悅耳中,她心中有些驚恐,長嫂身邊都是些什麼人啊。
這芍藥姑姑不會是有武功吧?!
和她挨著一起的湯清雅察覺不對,疑惑地看向裴景悅:“怎麼了?”
“湯姑娘,我家姑娘隻是因為過敏難受了些,無大礙。”芍藥不動聲色地回。
“是這樣嗎?”
湯清雅疑惑地看向裴景悅,剛剛她明明感覺到裴景悅是想要站起來的,可那動作實在是過於微小,以至於她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難不成就是這婢女說的因為過敏難受?
裴景悅露出一抹比哭都難看的表情:“我、我沒事,芍藥姑姑說的對,我就是、就是過敏難受。”
“原來是這樣,幸好陳太醫已經給你配了藥,等幾日就好了。”
“嗯嗯。”
裴景悅心不在焉的回著,一雙眼睛又回到了溫以澈身上。
而此時,滿場的人都知道發生什麼了。
溫公子進宮赴宴,沒想到中途竟然被一個內侍公公攔住,並且送上了一封信,而信的主人不是彆人,正是景輝帝最小的閨女,十二公主。
說起來這位十二公主也是極其幸運,其母妃僅僅是皇帝跟前伺候茶水的宮女,一朝被臨幸,一個月後便有了身孕。
後來生下十二公主的當天,久病在床的太後娘娘竟然奇跡般的能下床了。
皇上判定這位十二公主有福,再加上是自己最小的孩子,還是在四十高齡生下來的,那簡直是寵上了天。
眾人聽到十二公主的時候皆心照不宣的看了眼裴景悅。
無他,十二公主和裴景悅在傳聞中簡直是不相上下。
一樣的喜歡穿金戴玉,一位皇帝幺女,一位重臣親妹,還偏偏喜歡上了同一個男人。
皇上這個時候的臉色比剛才難看了不知道多少倍。
他是擔憂長平侯府和質子府有關聯,若是長平侯身死他倒是不擔心,可偏偏現在生死不明,若是長平侯落入敵人的手裡,這
可現在竟然輪到自己的公主和質子藕斷絲連,他一個皇帝竟然還不知曉,簡直是丟儘了臉麵!
皇後也頭疼的很:“皇上,今日時候也不早了,還是讓各位大人和夫人小姐們早些回家吧!”
小膽子的人此時聽了皇後的話差點喜極而泣。
嗚嗚嗚嗚,下回他們再也不要參加什麼宮宴了,聽著好聽,實際上一不小心就沒命了,沒看那紀藍衣已經被嚇得癱瘓在地了嘛!
皇上順著台階下:“既如此,那便散了吧!”
“是。”
人精的自然知道,涉及到公主,那便是皇帝的家事,不過他們心裡也跟撓癢癢似的,想要知道公主到底對這位質子做了什麼,讓這位質子如此難以啟齒的模樣。
在場唯有謝芷柔和謝成這對父女比較淡定,一聽說能走了,兩人對視一眼,皆恭敬告退。
裴景悅倒是想要留下,可顯然是不可能的,隻能臨走前擔憂的看了一眼依舊跪著的男人。
長平侯府,祠堂。
“給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