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打劫,倒像是去撿垃圾……”
江卓苦苦一笑:“你忘了,我們這邊是末世。商場裡除了食品區,其他樓層的東西根本沒人要。
在這裡,值錢的隻有水和食物,還有藥品。那才是硬通貨!”
雲墨染的眼睛逐漸放出光芒:“你的意思是,在你的世界裡,黃金、珠寶、名表、首飾,全都沒人要?
值錢的反而是水和食物,以及藥材,比如——碘伏?”
江卓點頭,想到女孩兒看不到,又嗯了一聲。
“碘伏可以抑製病毒,十根金條都換不來一小瓶碘伏。二十根金條都換不到一個饅頭……傻子才會用食物和藥品去換什麼黃金!”
雲墨染的腦子裡立即劈裡啪啦開始撥拉算盤珠子。
她要給母親報仇,就得跟雲致遠的詩億集團對抗,那就需要很多錢才可以!
而空間對麵的男人能拿到很多值錢的東西,他需要的隻是這邊不值錢的吃喝而已!
雲墨染立即道:“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吧!你把你剛才說的那些個黃金珠寶首飾什麼的,都給我送進空間,我給你無限提供食物和水,還有藥品,怎麼樣?”
等了許久,雲墨染都沒有聽到對方的回答,心裡不免有些失望和遺憾。
難不成對方是覺得她獅子大開口,所以不想交易了?
才要退出空間,忽然又聽到那個好聽的男聲響起。
“不好意思,剛又來了兩隻喪屍,我把他們殺了,可惜沒有爆出結晶……
你說的生意,成交!你等著,我這就去給你找黃金!”
……
對麵沒了聲音,雲墨染就把飲水機移出來。
房間是外公外婆布置的,這麼大個東西消失不見了她沒辦法解釋。
江卓則誤以為是小姑娘怕他說話不算數,才把飲水機拿走。便暗下決定,今天之內一定要找到些小姑娘喜歡的東西送過去,維持這場交易。
環顧四周,他所在的地方是一片廢舊的居民區,遍地都是被酸雨腐蝕成廢銅爛鐵的汽車,偶爾還能看到被喪屍啃咬過的屍體殘骸。
天就快黑了,夜晚的喪屍行動能力會更加活躍,看來今天是不能去找商場了,他得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
居民區,未嘗不是個好地方。
隻要能找到一個安全的房屋,門窗緊閉,便可以平安過夜了。
而且居民區裡一定還有那些人逃跑的時候沒來得及帶走的物資,剛好,他去搜羅一下有沒有適合給女孩兒的東西。
江卓右手提刀,慢慢走進一棟居民樓。
單元門已經被酸雨腐蝕,這裡的人逃生的時候似乎都很匆忙,好幾戶人家都沒有鎖門。
即便是鎖了門的,開鎖這種小事江卓一根鐵絲就搞定了。
打開門進去四處翻找,冰箱裡的食物早已經變質化為酸臭的黑水,水龍頭裡流出的隻有灰黑色的泥漿。
屋子裡到處都是灰塵,偶爾還能看到蜘蛛網,變異了的蜘蛛足有臉盆那麼大,五彩斑斕的顏色,散發著詭異的光芒。
一路上解決了七八隻變異蜘蛛,還有蟑螂和老鼠,卻沒有翻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倒是在一間臥室的床墊底下翻出了兩張大額存單。
可惜這東西現在已經是廢紙一張,沒什麼用處。
但卻給了江卓一個新思路。
“值錢的東西在臥室!”
他在臥室的床墊和枕頭下麵仔細翻查,大衣櫃裡也不放過,還真讓他找出來兩個金戒指和一條金項鏈。
“有收獲!”
江卓興奮地繼續一路向上,翻遍了全樓,一共翻出來兩隻玉鐲,三條金項鏈,五個項鏈墜,八個金戒指,還有兩顆鉑金鑽戒。
把這些全都放進空間,江卓才找了個安全的房間,安心地閉眼休息。
……
雲墨染還沒走下樓,就聽到樓下舅舅和舅媽的罵聲。
“大姐夫這算盤珠子打得,地球那頭都聽到劈裡啪啦響了!”
“賺錢的時候不想著孝敬爸媽,如今大姐人沒了,倒是讓女兒回來爭家產,要不要臉!”
“老二,翠蘭,你們都閉嘴!”
宋保國氣呼呼地開口道:“咱家現在住的小洋樓是你大姐掏錢蓋的,拖拉機和小汽車也是你大姐買的。
還有咱家那五十畝地、那養雞場、一頭牛、十隻豬,還有後山那片果園,哪一樣不是你大姐掏錢建的?
如今墨墨回家來怎麼了?我是她親姥爺,這裡就是她的娘家!她吃的是她親媽留下的產業,又不吃你們的!
你們要是看著不順眼,就全都給老子滾出去!老子還有氣兒呢,這個家輪不到你們說三道四的!”
“老頭子,消消氣。”
杜月華柔聲勸著老頭子,右手遞過來一個搪瓷缸子讓他喝點水消消氣,左手在他後背上捋順了幾下。
“老二,這件事沒什麼可爭論的,這個家的一磚一瓦都是你大姐出錢出力建起來的。
現在你大姐人不在了,你大姐夫再婚。俗話說這有後媽就有後爹,墨墨這個時候回娘家來天經地義!
你要是看不慣,今天就搬出去。反正咱們家老房子還空著,那個老房子不用你爸開口,我就能做主給你。”
宋勇和李翠蘭對視了一眼,兩口子全都閉嘴了。
老房子是空著呢,可那個小破院子攏共不到五十平,裡麵隻有兩間小破房,窄小逼仄,早上放個屁,晚上味道都散不儘。用的還是旱廁,他們怎麼住得慣!
宋家現在住的洋房,可是按照大城市的彆墅規格建造的!
再說這裡是老宋家,他們的兒子宋誌明才是以後能接戶口本的人。憑什麼雲墨染這個丫頭片子回來,他們三口人就要搬走!
李翠蘭不滿地撇了撇嘴,一抬頭,就看到站在樓梯拐角處的雲墨染,忍不住陰陽怪氣道:“喲,大小姐這是終於睡醒了,舍得起床了?起來了還不快去乾活兒!咱們家可不養閒人!”
雲墨染淡淡道:“是嗎?咱們家不養閒人?
舅媽你嫁進宋家三十多年了,衣服沒洗過一件,飯沒做過一頓,地裡的活兒也從來都不管。
可是咱們家依然還養著你——難不成你不是人?”
李翠蘭臉色一變,猛地一拍桌子:“小賤人罵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