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注意到林悠柔的目光,他輕輕咳嗽一聲,打破了車廂裡尷尬的沉默。他轉頭看向葛爽,語氣平靜地說道:“葛副段長,林悠柔同誌是來實習的,不是來讓你‘罩’的。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完成廠裡交給你的任務吧。”他說著,還意味深長地看了葛爽一眼。
葛爽被陳默的話噎了一下,臉色有些難看。他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又不知該說什麼。他狠狠地瞪了陳默一眼,最終還是悻悻地閉上了嘴。他雙手抱胸,扭過頭去,不再理會林悠柔,隻是臉上還帶著一絲不甘和惱怒。
林悠柔感激地看了陳默一眼,輕聲說道:“陳段長,你能給我講講現在的銅城冶煉廠嗎?”她微微側過身,眼神中帶著一絲好奇。
陳默點點頭,開始講述起來。“銅城冶煉廠現在是國家重點扶持的企業,主要負責銅礦的開采和冶煉。去年,那可真是一段輝煌的時光,咱們的產量傲視群雄,穩穩占據了全國銅產量總值的七成。”
隨後,他簡要介紹了廠裡的情況,以及目前麵臨的一些困境。他說話時,語氣平穩,條理清晰,讓人很容易理解。
坐在對麵的吳育哲和其他幾個大學生也紛紛表示了對銅城冶煉廠的興趣,希望陳默能給他們講講銅城冶煉的曆史。
陳默欣然同意,開始娓娓道來。
葛爽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似乎對陳默的話不屑一顧,但耳朵卻豎了起來,偷偷聽著陳默的講述。
陳默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述銅城冶煉廠的曆史:“銅城冶煉廠的曆史,可以追溯到上世紀五十年代。當年,國家地質勘探隊在銅城這片荒涼的土地上發現了豐富的銅礦資源,從此,這片沉寂的土地煥發出了新的生機……”他頓了頓,環視了一下眾人,繼續說道:“國家開始大力發展銅城冶煉廠,一批又一批來自五湖四海的建設者,扛著‘支援大西北’的旗幟,紮根銅城,住在土窯洞,喝著雨滘水,開始了‘住在折腰山,乾在折腰山,埋在折腰山’的艱苦生活……”
陳默以一種繪聲繪色的姿態,緩緩鋪陳開銅城冶煉廠那段波瀾壯闊的艱辛發展曆程。
從最初那一聲震撼山穀的爆破轟鳴,到工人們汗水浸透衣衫,首次深入礦脈的堅韌探索;直至那決定性的一刻,第一爐熾熱的銅水在爐火中噴薄而出,閃耀著希望與奮鬥的光芒。
他講述得如此細膩入微,每一個細節都仿佛被時間精心雕琢,又恰似他親身穿越了那段風雲變幻的歲月,將往昔的輝煌與不易,一字一句,溫暖而深沉地傳遞給聽眾。
他的語氣時而激昂,時而低沉,將那段充滿激情和奉獻的曆史,展現得淋漓儘致。
車廂裡很安靜,隻有陳默的聲音在回蕩。大學生們聽得津津有味,眼神中充滿了敬佩和向往。就連一直對陳默不屑一顧的葛爽,也忍不住豎起耳朵,認真地聽著。
“……為了建設這座工廠,為了發展祖國的有色金屬工業,無數的先輩們付出了青春和汗水,甚至獻出了寶貴的生命……”陳默說到這裡,語氣變得低沉起來,眼神中充滿了敬意和緬懷。
“陳段長,你說的這些,是真的嗎?”吳育哲忍不住問道,眼神中充滿了好奇。
陳默點點頭,語氣堅定地說道:“當然是真的。我父親就是一名老冶煉工人,他親身經曆了那段艱苦的歲月,他經常給我講起那些感人的故事……”
葛爽聽到這裡,忍不住插嘴道:“切,吹牛誰不會啊?我還說我爺爺參加過長征呢!”
他翻了個白眼,一臉不屑的表情。
陳默沒有理會葛爽的挑釁,他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當年,為了開采礦石,工人們需要用最原始的工具,一錘一錘地敲打著堅硬的岩石。冬天,寒風刺骨,他們的手腳凍得通紅,甚至開裂;夏天,烈日炎炎,他們汗流浹背,衣服濕了又乾,乾了又濕……”
陳默的講述,讓大學生們仿佛回到了那個激情燃燒的歲月,他們仿佛看到了那些為了國家建設,不畏艱辛,勇於奉獻的先輩們。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敬佩和感動。車廂裡的氣氛變得莊嚴肅穆,每個人都沉浸在陳默的講述中。
葛爽見陳默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心中更加不爽。他再次打斷陳默的講述,陰陽怪氣地說道:“我說陳默,你就彆在這吹牛了!你說的這些,誰知道是真是假?你以為你是誰啊,故事大王啊?”
他說完,還故意哈哈大笑起來,試圖用笑聲來掩飾內心的嫉妒和不滿。
陳默沒有理會葛爽的嘲諷,他深吸一口氣,語氣平靜地說道:“葛副段長,你說的對,這些故事也許你沒有經曆過,所以你無法理解。我隻是想告訴大家,銅城冶煉廠的今天,是無數先輩們用汗水和鮮血換來的。我們應該珍惜現在的一切,努力工作,為廠裡的發展貢獻自己的力量。”
他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葛爽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