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紅,口紅怎麼了!”
寧耀眼底閃過一抹心虛,想從她手中把口紅給奪回去,臉上竟然好像還帶了一些委屈,“姐,我知道你現在是大明星了,或許看不上我自己做的這種口紅,但是這也是我的一片心意啊!”
“這可是我親手做的,而且是自己家人送的,和你彆的口紅不一樣,清清白白……”
寧初氣的呼吸都重了幾分:“清清白白?你這句話什麼意思,難道我之前用的口紅,都不是清白的?”
“我可沒有這麼說。”
寧耀嘟囔了幾句,“你也彆太敏感了,但是你既然不想要我的心意,那還是還給我算了,真是不識好人心……”
他原本想把口紅從盛新月手裡搶過來,但是盛新月卻是側了側身,似笑非笑:“既然是送人的東西,拿回去又算是什麼事兒?”
“還是說,本來就是這根口紅有問題,你現在也心虛了?”
寧耀目光閃爍了一下,怒道:“我有什麼好心虛的!我本來還想和你認識一下的,卻沒想到你這人人品竟然這樣,話裡話外都在挑撥我們一家人的關係,既然這樣,我看我們也沒有認識的必要了,你把口紅還給我,我不送了還不成嗎?!”
“現在不送了,然後等一會兒找個機會,再偷偷塞回寧初的包裡?”
盛新月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九九,眼神往他身後看了一眼,意味深長,“你要是不送口紅,你的女朋友,可也就送不走了啊……”
寧耀頓時瑟縮了一眼,目光深處閃過驚恐:“你……你為什麼一直要這麼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正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一聲。
正是他某個狐朋狗友的消息。
手機頁麵稍微往上翻一翻,就能看見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偷拍了一張盛新月的照片,跟自己的狐朋狗友炫耀:“這個小姐姐漂亮吧?我爸新給我找的對象,以哥們兒的魅力,爭取三天得吃!”
狐朋狗友發了一串省略號:“我靠,你在扯什麼犢子呢,這不是顫音現在很火的一個算命主播嗎?我之前還給你看過,就是那個‘上弦月’,這娘們兒可邪性著呢,從來都沒有算錯過!”
“你小子,我勸你最好還是離她遠點兒,還盯上人家了,人家沒把你腦袋給揪下來?”
寧耀眨了眨眼。
他有些機械地抬起頭,目光再次落到盛新月的臉上。
確實是——很眼熟。
不僅是朋友給他看過,他自己也刷到過盛新月的直播啊!!!
隻是他從來都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在現實生活中遇見她,所以就算覺得對方眼熟,也壓根兒沒有想過眼前的這個人,竟然就是‘上弦月’!
再聯想她剛才說的那些話……
寧耀腿一軟,聲音顫抖:“你……你就是上弦月?”
盛新月勾唇:“認出來了?”
“當然……當然認識了……”
恐懼後知後覺地漫上來,不僅是因為他竟然在無意中招惹了這樣的恐怖角色,更因為她說的話!
寧耀後背發涼,眼前一陣陣發黑:“所以你說,那個女人,還跟著我……是真的?”
“我有必要和你開玩笑嗎?”
盛新月懶洋洋地笑了一聲,“需要我把她叫出來和你見一麵嗎?”
“不要!”
寧耀差點兒跳起來,“不要,求你不要!”
他聲音裡都帶了哭腔,“大師,大師我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你來,是我的錯……但是你既然知道我身上發生了什麼,那你也一定明白,我其實也是有苦衷的啊!”
“那口紅是惡心了點兒,但我也是迫不得已,我要是不這麼做的話,我說不定命都要沒了!”
惡心了點兒……?
寧初捏緊了拳頭,心頭下意識地湧上不好的預感。
尤其是她早些年就聽過一些傳言,想到那個可能性,當下胃裡便是翻江倒海。
但是……傳言到底是傳言,寧耀他們應該還不至於這麼喪心病狂……
她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所以那口紅,到底有什麼問題?”
寧耀嘴唇蠕動兩下:“姐!我話都已經說到了這種份上了,你能不能彆問了!”
“算我求你了,那個口紅對你不會有任何傷害的,甚至還能讓你在這個圈子裡更加的如魚得水,你就當是幫幫我不行麼?”
“我可是你的親弟弟啊!你幫我分擔一點,不然我是真的可能會死的啊!”
說著,他又一把抓住了盛新月的衣角,“大師,我知道你很厲害,你有沒有辦法徹底送走她?就當,就當是為了我姐!”
“畢竟那口紅她現在也用過了,我們兩個現在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看在我是她的弟弟的份上,你幫幫我吧,我要是有個好歹,寧初肯定也不會好過!”
說到最後,他幾乎是帶了威脅的意味!
寧父寧母還有些沒有回過味,寧母著急地問道:“小耀,你在跟這個沒素質的女人說些什麼啊!”
“你不要聽她胡說,你求她做什麼,你……”
“閉嘴!”
寧耀滿眼猩紅地打斷她,“你什麼都不懂,不要亂說!”
“我……”
寧母被嚇了一跳。
寧初狠狠閉了閉眼,輕聲問道:“所以新月,這個口紅……到底是什麼?”
“你說吧,放心,我能接受。”
盛新月呼吸頓了頓,在寧耀驚恐的目光中,一字一句地說:“屍油口紅。”
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把!
其實她心中真的早有猜測了。
但是在真的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還是覺得一時間呼吸都有些困難。
“嘔……”
寧初抬起胳膊,用衣袖狠狠擦著嘴巴,恨不得將嘴唇都搓掉一層皮!
“什麼……”
梅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屍油……
是她知道的那種……屍油嗎?
來自生理和心理上的雙重刺激,將寧初逼的雙眼通紅!
她渾身不受控製地顫抖著,兩行清淚從眼眶中湧出,耳邊更是嗡鳴一片。
梅姐心頭震顫,連忙從隨身的包裡摸出濕巾遞給寧初,又擰開了一瓶礦泉水:“慢點,慢點……”
她抬頭,眼中是抑製不住的憤怒:“寧初到底哪裡對不起你們了,你們竟然要做出這種事!”
“至於這麼大的反應麼……”
寧母小聲道,“我們又不會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