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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想到這麼久不見,盛新月的實力已經遠遠超出了它的預想。
但是終明修還是有些覺得……這件事情的發展,好像是有些過於順利了。
雖然最後還是被它給得手,讓田叔殺了張大媽,但是從發現它再到抓到它的這一係列……
都順利的有些叫他心生疑惑。
或許真是因為盛新月的實力太過於強橫,所以才呈現了現在這樣的,碾壓一般的場麵?
目光深深地落在張大媽死不瞑目的屍體上,盛新月道“方莫,將這裡處理一下。”
或許是因為年輕時的缺德事做的太多了,張大媽無兒無女,也因此自己一個人守著這個院子,現在死了,都沒有人給她收屍。
在今天之前……或者說,在一個小時之前,方莫和張大媽的感情,其實是很不錯的。
現在就算已經知道了張大媽曾經的真麵目,但是看著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人,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句慘死的屍體,方莫內心還是有些百感交集。
他沒有拒絕“好。”
從他手裡把田叔接過來,盛新月忍不住皺眉“謝知宴,我們現在去一趟殯儀館。”
田叔真正的身體,現在還在殯儀館裡躺著。
張大媽家的動靜並沒有驚擾到村裡的其他人,或者是他們睡得太熟,又或者是他們真的太害怕了,前麵發生的幾起案件已經給他們心裡留下了很大的陰影,因此就算剛剛的動靜那麼大,也沒有一個人出來看。
不過這倒也正方便了盛新月他們的行動。
從張大媽家到殯儀館也就幾分鐘的路,終明修和方莫留在張大媽家守著,謝知宴和盛新月走在路上。
謝知宴冷不丁地開口“你早就發現了,對吧?”
“什麼?”
盛新月裝傻。
“那隻黃皮子的妖氣一早就潛伏在了周圍,那麼明顯,連我都發現了,我不信你會沒有發現。”
盛新月意外地轉頭“不是,你現在連妖氣都能感覺到了?”
謝知宴是純陽之體,體質本就不一般,再加上之前的種種,盛新月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他身上肯定也有著什麼秘密。
或者說,他的身份也有些不一樣。
不過妖氣這種事,連終明修一個內行都沒有覺察到,卻被謝知宴給發現了。
——他的變化,是不是太快了點兒?
“我也不知道。”
謝知宴眼底閃過迷茫,“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突然間好像能感覺到了,這種感覺很神奇,可能是因為和你待的時間久了?”
“要是和我待的時間久了就能感受到妖氣,那其他人還修煉不修煉了。”
盛新月失笑。
她淡淡道“我是知道黃皮子一直都在周圍,但是我一開始並不知道他想要乾什麼,所以一直在等著他出手。”
黃皮子的尿液具有致幻的作用,想必剛剛那最後一瞬間,就是他讓田叔看到了某種幻覺,田叔才會突然失控。
不過真要說起來的話——
她如果想製止,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她可以製止一個罪犯,卻製止不了一個父親。
法律在有時候往往對真正的犯罪分子格外寬容,不過她代表不了法律,也不想代表法律。
她隻是一個普通人罷了,有自己的七情六欲和喜怒哀樂。
當然,也有私心。
所以她才不願意真正地加入天機堂。
說她極端也罷,但她就是做不到真正的公正。
更何況張大媽的死是她罪有應得,也是黃皮子在背後搞鬼,關她盛新月什麼事?
謝知宴落後她半步,側頭看著身前的人影,無聲地勾了勾唇。
這個點兒,殯儀館的卷簾門早就合上了。
盛新月就像沒看見一般,抓住卷簾門的底部用力往上一掀,伴隨著嘩啦啦的巨大聲響,卷簾門竟然直接被她給掀開了。
還沒往店裡走幾步,裡麵就傳來了一道虛弱的聲音“你們來了。”
聲音很平淡,似乎對他們的出現沒有一點兒意外。
“嗯,我們來了。”
盛新月應了一聲,打開燈走了進去。
殯儀館的最深處,支著一張小床。
真正的田叔就躺在床上,兩人並沒有靠太近。
但即便是這樣,從那張小床上傳來的腐朽的氣息,還是讓人心中忍不住升起一抹悲涼。
“我動不了。”
田叔笑笑,“所以就不能起來招待你們了。”
長久地躺在床上,他的肌肉都已經發生了不同程度的萎縮,每天就拖著這句半死不活的身體,靜靜地感受著自己身體的每一絲變化。
“你說的沒錯。”
他道,“其實當時那個人說要幫我報仇的時候,我就已經覺得他可能彆有所圖了,更不用說他教給我的辦法,竟然是將靈魂生生撕裂成兩半。”
“可是對我來說,這又算得了什麼呢?”
“在得知橙橙已經死了的時候,我的靈魂就已經被撕過一次了。”
“但是上一次的我,除了徒勞的痛苦什麼也做不了,這一次卻能用這樣的辦法幫橙橙報仇,也算是值了。”
他連脖子都無法扭動,隻能艱難地轉著眼球“謝謝你啊小姑娘,我知道我最後還是殺了人,不過既然我現在還能活著,那就說明肯定是你幫我了。”
“舉手之勞而已。”
盛新月道,“田叔,我之前說過的話還算數。”
田叔一愣“什麼……”
“我們會帶你回去,幫你修複好靈魂,但是你殺了這麼多人,該受到的懲罰,也一律都逃不掉。”
“我知道。”
田叔閉了閉眼,“小姑娘,你來找我,還有彆的目的吧?”
盛新月也不拐彎抹角“是,我想知道,你是什麼時候見到的那個人,在哪裡見到的,還記得他長什麼樣子嗎?”
有最開始那和尚的先例,她是先確保了田叔身上沒有任何類似於“禁言術”的束縛,才開口問了這些問題。
“我……”
田叔的眼底閃過一絲茫然,“我其實,不太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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