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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相信是一回事,但是親眼見到又是另一回事!
林深深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捂著嘴不住的乾嘔,甚至眼角都滲出了生理性的淚水。
許瀅……
這段時間被她視為精神支柱,甚至連睡覺都要抱在一起的許瀅,竟然真的是個套著人皮的乾瘦老頭!
那些支撐她堅持到現在的一幕幕,在這一刻全部化做攪拌機在她胃裡一陣翻攪!
見她這般模樣,那老頭的臉色不禁又陰沉了幾分“可惜了。”
“這是我最滿意的一張皮,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深深喜歡啊……卻被你這個小崽子給毀了!”
“你殺了四十八個女孩兒。”
盛新月盯著他的眼睛,聲音冷的像是淬了冰,“四十八張皮,膚質不一樣,膚色不一樣,容貌不一樣,所以那個水下的空間裡才會有那麼多種類的護膚品和化妝品。”
“想必每一次你都會套著不同的皮,化著不同類型的妝出門,遇見你的所有人恐怕都沒有辦法想到,在一個妙齡少女的皮囊下,竟然是一個年近八十的肮臟老頭!”
“恐怕你渾身上下唯一的破綻,就是腳了吧?”
“那些女孩兒身材嬌小,就算你用秘法將自己套進皮裡,可是男女體型差異太大,終究做不到完美偽裝,於是隻能將破綻落在最不容易被注意到的腳上,所以那些高跟鞋才被撐得變了形。”
老頭咧開嘴,眼底閃爍著變態的光芒“說的真對……是又怎麼樣?”
他貪婪的目光上上下下將盛新月打量了個遍,“你的這張皮,我也喜歡。”
“那隻黃皮子果真還是不靠譜,事情沒有辦好就算了,還給我惹來這麼大的麻煩!”
“不過剛才好像聽說,是因為你篡改了我的陣法,你們才能順利進入到這裡?”
“小崽子,真沒看出來你年紀輕輕竟然有這般本事,老夫也是個惜才的,這麼多年了,這麼小的年紀就能在陣法上有這般造詣的,你是我見過的第一人,這一身的天賦可不能浪費,陣法修煉不易,能找到一個有本事的師傅更是難上加難,你若是願意收手,說不定老夫還願意收你為徒。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陳術的魂魄在你身上吧?”
老頭上前一步,語氣中滿滿都是蠱惑,“交給我,把他交給我,隻要你把他給我,我就可以放你一條生路,並且收你為徒。老夫真的很欣賞你這一身的天賦,你若是拜我為師,我絕對不會虧待你!屆時沒有什麼是你我師徒二人完成不了的!”
“你放你娘的屁!”
那淮破口大罵,“你不看看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還想當人家的師傅?你就是個為老不尊的老變態!”
老頭目光一凜“找死!”
他手一揮,一道刺目的光瞬間直逼那淮的麵門!
那淮大駭,手忙腳亂地掏出一顆珠子,繁複的紋路在半空中綻開,堪堪擋下了老頭的一擊。
老頭輕咦了一聲,麵上顯出幾分意外“你也是陣法師?”
“有意思,雖然和這個小崽子相比天賦差了點兒,倒也還不錯,你若是好好求求我,我也不是不可以收你為徒”
“不過現在。”
他話音一轉,“小崽子,我更想聽你的答複。”
盛新月嘖了一聲,眉語間露出些許的不耐煩“這一口一個小崽子,聽著真是叫人心情不大美麗啊。”
“才活八十年,活的明白嗎你?”
話音才落,她一拳便狠狠掄出,正中那老頭的左臉!
嘭!
老頭哪裡想得到她好端端的會突然動手,再加上盛新月速度極快,他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已經飛了出去!
“謝知宴,你們幾個去搗毀那個祭壇,我拖住這個老頭!”
“沈問楓,你——”
盛新月沒有說完,卻是暗中使了個眼色。
沈問楓一愣,很快反應過來,幾不可見地點頭。
看著那幾道身影朝著祭壇奔去,老頭不由得狂笑起來“老夫策劃這一場已經策劃了這麼多年,哪能是你們說搗毀就搗毀的,剛剛也是一時失察才上了爾等鼠輩的當,現在,彆忘了結界還在!”
“那結界可是凝結了老夫畢生的陣法修為,除了我誰都進不去,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
他以一種極其扭曲的姿勢從地上彈跳而起,如同一隻飛速爬動的奇行種,雙眼寫滿了貪婪和渴求,“就差一步,就差最後一步,把陳術的魂魄交出來,我就可以永生了!”
“結界嗎?”
盛新月輕飄飄地甩出去一張符紙,“現在沒了。”
老頭神情一頓“你說什麼……”
刺啦。
一道細微的電流聲響起。
符紙落到那透明的結界上,電光迅速蔓延直至遍布整個結界,他眼睜睜地看著結界像是遇到了火焰的積雪,悄無聲息地消弭!
謝知宴幾人正好跑到結界麵前,毫無障礙地穿了過去,直奔祭壇。
“這不可能!”
老頭眼底有什麼東西正在迅速崩塌,“這怎麼可能!!!”
他方向一轉就要朝著那邊撲去,“就差最後一步,就差最後一步我就要成功了!”
一隻手從他身後伸出來,毫不客氣地扯住了他的衣領,丟沙包一樣往後狠狠一摜!
“不都說了你要被我拖住嗎?”
盛新月輕描淡寫地靠近,“配合一下,不然我很沒麵子。”
老頭總算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目光恨不得在盛新月身上灼出兩個窟窿“好,好的很!”
“不過小崽子,你終究還是太嫩了!”
他冷笑一聲,口中念念有詞。
很快,衝天的黑氣從那四十八口棺材上彙聚而來,將眾人團團包裹,黑氣中隱約可見女孩兒的身影,她們痛苦的尖嘯和呢喃貫穿耳膜,在腦中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環繞。
“痛,好痛——”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嗚嗚嗚我想回家……”
“嗡——”
數不清的聲音齊齊灌進腦中,眼前也開始暈眩,那淮痛苦地捂住腦袋,大腦像是被千萬根針狠狠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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