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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驀然，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唯有銀河的流水聲，潺潺作響。
菲兒周身的太虛物質愈發濃烈，鎮虛天碑的光芒也越來越盛。
威壓如同實質般，就要朝著蘇沐依的背影壓去。
然而下一刻，她猛然收手，隻因此時菲兒才看見被蘇沐依抱在懷中的夜君莫。
見夜君莫安靜地躺在蘇沐依懷裡，緊閉著眼眸，宛如死了的樣子。
"你把我夫君怎麼了？"
菲兒的嘶吼如雷，帶著無儘的憤怒與恐懼。
哢嚓～
一時間，時間長河居然出現斷裂的景象。
空間開始接踵塌陷，周遭時空不停震顫。
菲兒的眼中猛然泛起淚光，那是從未有過的慌亂與害怕。
她認為蘇沐依把夜君莫宰了。
轟隆～
河水炸開，菲兒如一顆繁星，不顧一切地衝向蘇沐依。
就在此時，蘇沐依勉力抬起染血的指尖，先是在夜君莫蒼白如紙的臉頰上輕輕撫摸著。
指腹殘留的溫熱，仿佛要將最後的眷戀烙進剛剛她們的露水情緣中。
隨後她將懷中的人，朝著身後疾馳而來的菲兒推去。
這一推，竟讓周遭的時空泛起漣漪，好似連天地都在為這份沉重的托付屏息。
菲兒當即快如閃電般接住夜君莫，玉手顫抖著摸向他的臉頰。
澄澈銀白的時間之力如溪流般湧入夜君莫體內。
卻在觸及額間蘇沐依留下的那道神秘開天紋路時，被儘數彈回。
“蘇沐依，你乾了什麼？”
菲兒咬牙一臉憎恨，瞳孔中倒映著夜君莫眉心流轉的銀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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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光芒與蘇沐依破碎的時空銀瞳交相輝映，仿佛暗喻著某種宿命的牽連。
這時，蘇沐依緩緩起身回首，三千銀絲無風自動，在虛空中勾勒出破碎的符文。
她布滿裂紋的時空銀瞳在眼中忽明忽暗，每一次閃爍都伴隨著細小的裂痕蔓延，宛如即將熄滅的星辰。
望著一臉慌亂焦急的菲兒，她玉唇微啟，聲音如同風中殘燭般飄忽：
"他……沒事，一會兒便會醒來，咳咳～"
話音未落，一口鮮血順著唇角滑落，在銀白色的時間長河中暈染出一抹妖異的紅色。
“你……”
對上那雙布滿蛛網狀裂痕的銀瞳時，菲兒內心的怒火突然凝固。
那兩顆銀瞳中流轉的光芒，既熟悉又陌生，仿佛藏著無數個時空的秘密。
鎮虛天碑在她頭頂劇烈震顫，碑身繚繞的太虛物質竟凝成細小的鎖鏈，試圖鎖住某種即將逸散的力量。
蘇沐依見此，隻是蒼白地笑了笑，那笑容裡帶著曆經滄桑的釋然，卻也藏著難以言說的苦澀。
她拂去鬢邊淩亂的發絲，柔聲自語說道：
"天地無情，天地亦有情，一入紅塵迷幻深，恍然徹悟見本真，你是我，我亦是你！若非要分說，我是軀，你是魂！"
話落，蘇沐依目光投向熟睡的夜君莫，眼中泛起一絲溫柔：
"就在你引動鎮虛天碑和帝爻對峙時，我和君莫的未來身相見了！未來身告訴了我一些事情，讓我捋清楚了你我的關係！他一個人在太皓儘頭為我們擋住了未知大敵，他在未來等我們！"
"意思是，我不隻是你的一縷主魂？"菲兒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震驚，指尖無意識地收緊，幾乎要掐入夜君莫的衣袖。
"不是，"蘇沐依輕輕搖頭，破碎的銀瞳中閃過一絲迷茫：
"若按照君莫未來身的話中之意理解，我離不開你，你也離不開我，隻是……"
"隻是什麼？"菲兒追問，周身的太虛物質如潮水般翻湧，將她的身影襯托得愈發冷峻。
蘇沐依柳眉皺了皺，眼中的裂紋突然泛起幽暗的光芒：
"隻是若你我相融，是像後土和夜囡囡那樣一體雙魂並立。還是你主我次？亦或者、我主你次？再或者說，真正融為一個人？"
"不！"菲兒猛然後退半步，周身爆發出凜冽的氣勢。
嗡嗡嗡～
鎮虛天碑懸浮在她頭頂，散發出的威壓將腳下的時間長河壓出百萬丈深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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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絕不和你相融，我蘇菲從始至終就隻有一個身份，我夫君的天心帝後，現在是，未來也是，一直都是，我不會當什麼無欲無情的狗屁青天。"
見蘇菲情緒失控，蘇沐依忽然邁步走來，每一步都像是踏碎了時空的界限。
她蒼白的臉上帶著幾分玩味："你怕我？"
"站住！"菲兒猛然嬌喝，鎮虛天碑上的古老符文儘數亮起，"再接近，彆怪我乘你病，要你命。"
聞言，蘇沐依卻隻是搖頭失笑，腳步不停："你要殺自己？"
凝視著菲兒眼底的戒備，蘇沐依繼續問道：
"你難道就不好奇，我為何能染指鎮虛天碑？"
"有什麼好奇的，無非就是你實力強橫，若我現在修為和你一樣同處於大天尊，你看看你還能染指鎮虛天碑嗎？我一碑就鎮死你，把你鎮進奇臭無比的茅廁萬萬年。"
菲兒抱著夜君莫一步步倒退，發間的鳳釵在風中輕輕搖晃，折射出細碎的寒光。
“你真是好狠的心啊，居然想把我鎮進汙穢池！”淡笑間，河麵漣漪蕩漾，蘇沐依已然來到了菲兒身側。
她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卻夾雜著一絲熟悉的幽香。
忽然，她一臉壞笑地湊到菲兒耳畔，溫熱的氣息拂過耳垂："我和他剛剛……"
"你……"蘇菲聽見耳中之言，美眸猛地大睜，仿佛被驚雷劈中。
她當即側首，死死盯著眼前一臉壞笑的蘇沐依。
時間長河中，兩個容貌相似的女子，一個虛弱卻狡黠，一個戒備又慌亂，她們四目相對，竟構成了一幅荒誕而又令人心悸的畫麵。
“彆那麼驚訝，我也是有感情的好不？隻是修為比你們強一點點而已，天的身份，隻不過是一個頭銜而已。”
話畢，蘇沐依直起身子，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想不想知道過程？我可以給你詳細描述。亦或者時空回溯，讓你看看畫麵，聽聽聲音？是他主動的喲！"
說罷，蘇沐依還對著菲兒眨了眨美眸。
並抬手指了指她緊緊抱在懷裡的夜君莫。
那樣子有調皮，有得意。
這哪裡還是無欲無情的青天，活脫脫一個顯擺的傲嬌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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