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都曾入侵我界,仙古末年,血債累累,單是不朽者和人道修士,如何償還?領頭的不朽之王,必須要流血!”石昊寒聲道。
曹亞立刻反應過來,明白了石昊的打算,當即表示支持。
王者和孟天正,亦是洞悉了石昊的意圖,皆無異議。
若有的選擇,誰又不想打殺了異域王者,重挫其銳氣?!
石昊體內,那滴血在焚燒,霞光熾盛,看似無恙,可他自己很清楚,這滴神秘的血,快要消散了,力量即將衰減,無法維持仙王戰力,將跌落回人道領域的虛道境。
到時,誰能阻擋安瀾和俞陀?王者也有大敵,曹亞與孟天正,終究隻為真仙,無法正麵抗衡不朽之王,更彆提正支援過來的異域諸王了!
“事實上,群王不至,這場戰鬥,也必須搏命,分出結果了。”石昊想著,有了決定,要崩毀那兩道帝影,引爆帝器虛影,用熾烈的能量,席卷高天,去鎮殺不朽之王!
“殺!
”石昊大吼,大羅劍胎橫切,雖然無鋒,卻淩厲無匹。
同時,那道帝影,漠然出擊,九層古塔旋轉,淌落混沌霧靄。
兩大高手聯動,恐怖無邊,轟塌了萬古,令安瀾軀殼瓦解,短時間內,無法複原,連神魂都被重創,光輝暗澹,真靈有了湮滅的危險。
“你殺不死我的!”安瀾承受劇痛,卻有高傲姿態,冷笑道,“你當你真是無上巨頭啊,殺仙王如割草,嗬嗬……我為古祖,永恒不滅!”
大道轟鳴,保證了安瀾的存在,真靈的確堅固不朽,刀劍難傷。
石昊冷漠,沒有回答,隻有劍與塔,向前攻伐,一同鎮壓。
“無用之舉。”安瀾嗤笑,卻鄭重應對,而今的石昊,強得離譜!
在兩大高手的狂攻下,安瀾不敵,魂光崩滅,血肉分離,無法抵擋。
這樣的局麵,讓安瀾憤恨,堂堂不朽之王,竟落到了這樣的地步,為虛道境的青年打敗,若死狗一樣,危在旦夕……
即便有那滴血的緣故,可消息傳出去,界海各方仙王恥笑的,隻會是安瀾,譏刺他丟了王者麵皮,竟落敗於人道修士之手,不配稱王!
可石昊與帝影同時出擊,那種至高的力量,安瀾的確沒法打贏。
甚至於,石昊還在窺探,安瀾的破綻,等待時機,引爆帝影。
另一邊,那得了葉凡造化的帝影,頗為靈動,也接到了石昊的傳訊,無有異議,畢竟不是真正的生命體,亦無自屬的智慧,歸根結底,還是石昊施展了他化自在**】這門大神通,所化出來的強者。
“當!
”帝影揮拳,打傷俞陀,大口咳血,又有帝鼎撞塌了**,血液滿空,非常狼狽,簡直是本紀元來,俞陀最為危險的一場戰鬥。
“一時疏忽,竟讓爾等成了氣候……”俞陀重聚,目光陰冷,森然道,“不過,這一次錯誤,將被糾正,我界諸王來援,你們必敗!”
“屆時,甭管是原始帝城,還是帝關,全都要被踏平!”
“所有的修士,都將為王者屠戮,血祭不朽王兵,增強位階。”
說到此處,俞陀麵目歹毒,道:“眾生的怨憎恨,可是煉器的奇材!”
孟天正臉色難看,眼中噴薄怒火,喝道:“畜生!就你這樣的,也配稱王?簡直就是玷汙了仙王的名號!”
大旗迎風招展,獵獵作響,邪異的光輝彌漫,橫擊俞陀。
曹亞冷冽,戰戟劈砍,挑翻了不朽之王,沐浴鮮血,如神似魔。
不過,曹亞很清楚,仙道領域,真仙、仙王、準仙帝、仙帝,各個大境界,僅是修行路上的劃分,和人格的偉岸與否,並沒有任何關係。
“縱使如此,異域的卑劣,那種殘酷與歹毒,也讓人憎惡!”
曹亞自語,界海之中,各路高手闖蕩,尋求突破機緣,或立地飛仙,或破境成王,或破王成帝,彼此間,會有許多衝突,爆發血戰。
可那是屬於互相的爭執,同他們的故土無關,也基本不會有人,去尋找對手的故鄉世界,以此要挾——界海太大,有意隱藏跟腳,旁人極難尋覓!
譬如仙域,不能說有多好,但基本的一些道義,還是具備。
如異域這般,肆意侵略彆的界麵,掠奪本源,以及各種修行知識、神功絕學的……放眼界海,都是極少數,簡直就是毒瘤一般的存在!
就在此時,趁著曹亞戰戟割傷俞陀的當口,那帝影一拳轟落,俞陀遭受重創,仙王裹屍布蔓延妖異血光,吞噬不朽之王的寶血。
沒等俞陀掙紮出去,大鼎一個旋轉,就鼎口朝下,將不朽之王,整個吞了進去,九色仙光澎湃,萬物母氣交織,阻斷了俞陀退路。
“糟糕!”俞陀臉色一變,知道不妙,連向外衝鋒,欲逃出去。
可是,帝鼎自有神異,隔絕內外時空,加之帝拳攻擊,俞陀無法承受,傷痕累累。此外,還有戰戟劃過,大旗招展,皆能威脅到俞陀。
“甕中之鱉!正該痛打落水狗!”曹亞興奮起來,一聲大吼,竭儘全力,將所有的法則玄奧,打落帝鼎中,襲殺不朽之王。
然而,同一時間,邊荒極遠處,諸王的氣息,搖動了宇宙星空,歲月長河再現,幾乎要改道,天淵也在轟鳴,法則碎片的洪流,奔騰天地間,各種玄奇的符號,彌漫**八荒,非常古怪,似阻擊著什麼。
“須得抓緊了,很快,諸王降臨,就沒這機會,安瀾、俞陀,都會被救走!”曹亞低語,無數力量,纏繞了天荒,大戟疾刺,沾染王血。
孟天正同樣是極儘出手,不惜代價,要鎮殺俞陀,報複仙古血仇!
那帝影冷酷,天帝拳霸絕寰宇,打爆了俞陀的不朽王軀,靈魂碎裂。
“嗡嗡……”大鼎本就在煉化不朽之王,玄黃母氣湧動,劈殺俞陀。
拳芒、戰戟、大旗,先後從鼎口落下,給不朽之王,帶來創傷。
當然,俞陀睥睨多個紀元,也曾經曆血戰,無數次勝利,才成為了仙王,傲視萬古,俯瞰歲月長河,能為界海豪雄,他也並非浪得虛名。
麵對了重大危機,俞陀凜然,數次的衝鋒,皆被擋回來,身上還有戟痕、拳傷,以及一層血光,不斷侵蝕,他不是不能祛除,可沒那個時間,所有的力量,全部要用在掙脫大鼎的束縛之上。
“轟!
”下一秒,大鼎劇烈顫動,一股血氣衝霄而起,幾乎能撞碎星海,吞沒邊荒,俞陀在竭力爆發,燃燒寶血,要震碎帝鼎,直接衝出來!
這口鼎,終究不是葉凡的那口,僅為投影一類的存在,乃力量所化,並非真正由各種仙金,混合萬物母氣鑄成,堅韌性上,自有欠缺。
俞陀的搏命,還真有效果,讓他探出了半個身子,神情猙獰!
“休想!”孟天正大喝,裹屍布一展,擋住去路,血光垂落。
“殺了他!”曹亞冷喝道,天荒戟對準了不朽之王的頭顱砍去。
“小輩,太狂妄!等我出來,第一個殺你!”俞陀眼神陰毒,迸射神光,能比擬至高王兵一般,竟抵禦了天荒戟,未能削首。
然而,除了曹亞外,孟天正的進攻,也非同小可,破壞力驚人。
最主要的是,那葉凡帝影的恐怖程度,是真正的仙王品階!
大鼎一晃,法則籠罩,玄黃母氣鎮壓,幾乎將不朽之王,攔腰斬斷!
俞陀痛叫,又被戰戟與裹屍布當頭轟砸,不由墜落下去,跌入鼎內。
“噗噗……”鮮血淋漓,俞陀的肉身,到處都是傷痕,無一完好。
不得不承認,俞陀的確強悍,就算淪落到了這般境地,依舊凶戾,可集結一身神力,同三大高手對壘,正麵抗衡,差點就跑了出來。
但三強一起發光,竭儘所能,天荒戟、仙王裹屍布、帝鼎,也在共振,要鎮殺不朽之王,接連不斷的攻勢,令俞陀應接不暇,幾乎要被煉化了,軀殼再一次炸開,神魂之上,痕跡斑駁,淌落魂光。
並且,在這期間,玄黃母氣沸騰,大鼎劇烈震動,禁錮了俞陀。
三大高手的出擊,皆能打傷不朽之王,尤其葉凡的帝影,更是無雙!
“殺!
”曹亞大吼,戰戟發光,一下橫切而過,骨碌一聲,人頭落地,俞陀的臉上,充滿了憤怒,還有一絲恐懼,可卻被帝鼎束縛住了。
“不甘心啊!我居然,在真仙的招式下,有了隕滅之厄!從今往後,要為萬古笑柄了。”俞陀低語,充滿了不甘的意味。
話聲未落,他的目光,望向邊荒另一端,九天十地的方向,飽含渴望,似乎在那裡,有什麼東西,是他希望得到,卻一直未曾得手的。
“那件東西,必須要拿回來,否則,我界未來,難以預測!”
俞陀大吼,雙目通紅,法則運轉,要重新愈合了脖頸上的切口,區區致命傷……對仙道高手來講,腦袋被砍,也不算有多致命!
這位不朽之王咆孝,探出大手,自爆了秘寶,那種熾烈的能量,幾乎崩開了帝鼎,他要趁機逃出,強行進入九天十地,謀奪什麼物品。
“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孟天正疑惑,俞陀的表現,不像是單純的敵視,要打壓九天十地,避免威脅異域,反而更像是……己方存在秘寶,為不朽之王探得消息,各種眼熱,絞儘腦汁尋覓!
曹亞卻知,異域渴求的,乃是一個鑰匙,開啟異域起源古器的鑰匙!
所謂起源古器,乃極為特殊的器物,蘊含那汙染了屍骸仙帝之黑血的一部分能量,為墮落準仙帝煉製,流傳出去,共有兩件,在較短的時間內,便分彆造就了葬土和異域這兩大巔峰族群!
實際上,異域生靈,葬地葬士,都是蘊含一絲黑暗真性的,同諸界萬靈,存在差異,不能完全等同。
隻不過,這兩大族群,葬士視起源古器,為至高聖物,自身種族有彆他族,卻認為同樣生存天地間,都是爭渡之人,並無太多的高下。
異域則霸道和殘忍了許多,入侵他界,造就各種殺戮,且高高在上,俯瞰諸天萬靈,視為螻蟻,動輒攻打,抹殺本源。
顯然,從黑暗準仙帝的初衷來講,異域實現的,要好了許多。
可站在界海的角度,葬士的選擇,無疑友善了太多。
隻是,異域太強,因起源古器,崛起又迅速,未能遏製,便一發不可收拾,輝煌璀璨了。
“起源古器的開啟,找什麼種子,簡直舍本逐末!那裡頭的東西,可是準仙帝的層麵,黑暗氣息濃鬱,實力不足,那就是自尋死路!”
曹亞暗道,反正對於這一類的東西,兩件起源古器、大羅劍胎、爛木箱等,他都是敬而遠之,不會沾惹。
任何涉及了黑血的物品,都危險萬分,能讓人墮落,不僅是心性變得殘酷,更主要的一點,思維方式大變,就算記憶還是一樣,可後者,真的還能算作自己嗎??
知曉石昊得到了大羅劍胎後,曹亞還曾旁敲側擊,提醒過他。
但石昊情況,又不一樣,大羅劍胎、爛木箱在手,也的確會有威脅,可隻要石昊能走通“以身為種”之路,這便不算太大的凶險,能夠接受,進而發揮神效,展現天威,為趁手的兵刃。
曹亞卻無此信心了,怎麼也得到了六星級巔峰,即此界的準仙帝層麵,方可嘗試探索,能規避各種隱患,杜絕黑血氣息的汙染。
那滴黑血,仍在屍骸仙帝的屍體內,餘波擴散,就威脅界海。
“愚蠢的東西,連什麼是危險,都搞不清楚。”曹亞開口,大戟殺入鼎內,劈砍不朽之王。
“囂張的小子,你懂什麼?!”俞陀咆孝,起源古器,是異域的根本,不朽之路的真正起源,無法解開,剖析一切,諸王有感,難以破王成帝!
曹亞聞言,倒覺異域的路,因起源古器而來,直接墮落了,為黑暗汙染,似乎對他們而言,是完全可以接受的事。
隻不過他們自己還不清楚這些秘辛,各種忌憚了黑暗,憂慮不詳。
“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我等在此,休想得逞!”孟天正冷冷道,大旗鋪開,阻隔了俞陀神力。
俞陀怒吼,引爆了各種底牌,大鼎劇震,仿佛要崩裂。
隻見帝影伸手,拖住了大鼎,法則籠罩,禁錮不朽之王。
“又是你!
”俞陀目眥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