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陀救我!
!”
安瀾大叫,再顧不得什麼臉麵,直接向另外兩位不朽之王求援。
這樣被殺下去,他真的會死!如果說,戰戟與裹屍布,還隻是小威脅,那一口劍胎,以及大鼎與九層古塔,則令安瀾負傷,很難治愈。
“不朽之王,你剛開始的囂張,到哪去了?”石昊落劍,磨滅了安瀾的部分神魂,意誌凋零,無法複蘇,這對不朽之王而言,也是重傷!
“乾掉他!”曹亞道,掌中的天荒興奮,吞噬不朽之王的精血,煉化後,反哺了曹亞,越戰越勇,能多次催動《真凰寶術,保證戰力。
同樣,在此過程中,曹亞對於《真凰寶術,有了愈發深厚的感悟。
現在,他每一次涅槃,所需要消耗的能量,已經減少,那種特殊的道韻,領會極深,已有玄妙的仙道符號,浮現周身,烙印神魂。
“興許,魂飛魄散了,都有希望,重新凝聚,再世為人!重活一世!”
曹亞暗忖,但他肯定還是不希望自己陷入那種困境,幾乎死地!
畢竟,勁敵出擊,能殺他一次,就能殺他第二次!
“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等修行變強了,再重新來打過!”曹亞心底自語,法則垂落,宛如星瀑,無窮仙光彌漫,經天荒戟調用,強悍得離譜,可傷不朽之王!
雖然,單對單的話,他必定不是安瀾之敵,縱有天荒,也不過兩三回合,就要被不朽之王,打成粉沫,形神俱滅。
可問題在於,這並非捉對廝殺,而是他們五大高手,圍毆安瀾!
不管是融合了一滴血的石昊,還是他化自在**】所化出的兩道帝影,皆是仙王大境之中的佼佼者,安瀾直麵,已經有劫。
而趁此機會,他與孟天正,各自舞動仙古神兵,卻能削弱不朽之王。
甭管效用顯不顯著,肯定比沒有要強!否則,他們兩個,何必參戰?
“仙王的生命力,實在強悍。”曹亞歎道,都殺了安瀾數十次,還能複原,活蹦亂跳,抗衡五大高手,換了不朽者,早就寂滅。
“他撐不了多久!”石昊低語,大羅劍胎一掃,削首安瀾。
曹亞眸子一亮,戰戟刺出,洞穿了不朽之王再度凝聚的肉身,前後透亮,血液濺射。
孟天正的那一麵大旗,鯨吞王血,強行煉化,不允許安瀾重聚。
“啊!
俞陀,救我!”安瀾嘶吼,伴隨著他的狀態跌落穀底,漫說大羅劍胎和大鼎、小塔了,就是天荒戟、仙王裹屍布,一擊之下,都能造成比先前更為嚴重的傷勢,到了此時,他是真的挺不住了!
原始帝城處,王者染血,搏殺兩大不朽之王,為俞陀的巨手,藍發大漢的黃金三叉戟,先後重創,卻依舊堅持,天淵之力浩瀚,可以阻擊異域勁敵,不能寸進,擋在原始帝關之外!
“我隻要堅守住,整個戰局,就會向著好的一麵發展……這是仙古之時,都未出現過的——當然,仙古大戰,異域傾巢出動,不朽之王大批,巨頭都有,而今僅得三王出擊,不朽十二,卻遠遠算不得異域的主力!”
王者想道,依舊亢奮,目睹了安瀾遭劫,此乃大喜之事,他恨不得異域諸王,全部斃命,償還昔年的累累血債!
和他不同,俞陀和藍發大漢,則臉色微青,有些不太好看的樣子。
“能頂住麼?”俞陀傳音問道,巨手拍擊,轟動了原始帝城。
藍發大漢眉眼低沉,回道:“還行!我為不朽之王,此人雖有天淵助力,畢竟相隔甚遠,法則洪流奔湧過來,需要時間,威勢也有所降低了。”
說到此處,他又想了一想,道:“隻要不靠近天淵,應該問題不大!”
俞陀頷首,他最擔心的,便是那詭異的天淵,乃真正威脅仙王身家性命的東西!
幸運的是,天淵雖然廣大,但終究不是無限,庇護了帝關,仙道領域的高手,不得跨界,那相距遙遠的原始帝城,就不可避免,會存在疏漏。
而原始帝城的各種底牌,在他們幾位王者的狂猛進攻下,已然殘損。
藍發大漢一人留下,或許不一定敵得過那位王者,但一心糾纏,隻求阻敵,還是問題不大。
無論怎麼說,藍發大漢,也是異域的不朽之王,為絕頂層次!
縱有差距,也決不會很大,何況,就目前兩人的狀態而言,藍發大漢,還稍優於帝關王者,這便給了他牽扯王者的底氣,並無太多懼意。
在這種情況下,俞陀便可抽身離去,支援安瀾!
他們倆人也清楚,安瀾遇險,再不相助,怕就隻能給安瀾收屍了!
“我留在故土的後手,已經啟動,去通知無殤他們了。”藍發大漢說道,“用不了多久,我界的一眾不朽之王,都將出現,駕臨邊荒!”
語罷,藍發大漢掃視原始帝城,同王者對視,冰冷一笑,用殘忍的口吻道:“屆時,你的下場,唯有敗亡!不僅僅是新老的帝關,整個九天十地,都要徹底土崩瓦解,煙消雲散!”
“你們這個世界,注定淪為曆史的塵埃!一切本源,都將歸於異域!”
話音未落,他的手中,黃金三叉戟大放光明,璀璨且絢爛,很霸氣。
趁此機會,俞陀一掌拍出後,便立刻抽身遠去,劃破星海,馳援安瀾!
原始帝城王者臉龐凝重,絕頂仙王的強大,他最有發言權。
雖然新帝關的域外,浩瀚的星空中,己方因諸多變故,處於上風。
可多出了一位不朽之王,整個戰局,會怎樣發展……
王者不敢想,害怕出現自己痛苦見到的畫麵,他隻能竭儘全力,調用天淵深處的法則碎片,形成洪流,奔騰而至,配合原始帝城殘留的仙道符文,加上他自身的無上法力,鎮壓藍發大漢,打得黃金三叉戟直顫,幾乎斷裂!
藍發大漢橫飛而起,不朽王兵出現裂痕,連他的肉身,也是如此。
這一次,比此前的幾次傷勢,都更嚴重!血流了滿地,浸染大地!
但,藍發大漢卻是狂傲叫囂,大笑道:“哈哈!這就承受不了了?你太脆弱了,我真懷疑,你是如何破境成王的,會不會隻是運氣好,得到了史前巨頭的遺留,走了狗屎運?”
“你的道心,真是懦弱,枉為仙王!我就讓來教你,何為王者!”
藍發大漢嘲諷,不斷激將,意欲令王者瘋狂,力量或許狂暴,卻容易失了理智,這在仙王層麵的戰鬥中,反而不利,會遇到凶險。
此類存在,每一個都是千劫不滅,什麼樣的創傷,都有可能複原。
故而,保持理智,至關重要,才能尋到對手的漏洞,不斷打擊,重複進攻,抓著破綻死攻,方有一定希望,鎮殺強敵!
最主要的是,藍發大漢底氣很足,即便一對一的廝殺,他很可能不是原始帝城王者的對手,可異域輝煌,不朽之王長存,縱有閉關億萬載未出的,深入界海闖蕩、尋求巨頭、或破王成帝機遇的,還有鎮守某些秘地、威懾界海貪婪者的,但能調用的,還是不止他們三人!
隻不過,先前並未有多重視而今的九天十地,覺得三王領銜,一十二尊不朽者充當副手,大批的至尊出動,這樣的力量,完全是碾壓,足夠解決帝關!
事實也的確如此,錯非曹亞的異軍突起、孟天正出乎意料的成仙,還有葉凡於征伐中到來,大鼎傾落一滴血,讓石昊獲得了原本時間線中未來成王後的他的力量……
如果不是這些意外,甭管新的帝關,還是原始帝城,都已敗亡。
在藍發大漢看來,就算王者引爆了天淵,也僅能庇護一時,歲月短暫,仙王一個打盹的工夫,就能正式駕臨,摧毀這方天地。
所以,異域蘇醒狀態下的,也逗留界內的多數不朽之王,都坐鎮故土,防備某些從界海深處望來的貪婪目光——
異域如此輝煌,不朽之王眾多,傳承未斷,界海之中的許多仙王,活了諸多紀元,為了追求破王成帝,極儘升華,早就瘋魔,作風殘忍且冷酷,不斷行走諸天,收刮一切資源,包括仙道層麵的功法。
很明顯,異域就是他們的目標之一,很可能還是最大的那個!
當然就不會傾巢出動,來進攻帝關,這對他們而言,已非心腹大患!
即便各種意外,導致異域一方,從大優勢,竟一路跌入了大劣……
可藍發大漢相信,異域再有數尊不朽之王馳援邊荒,將即刻改變戰況,徹底壓垮九天十地的反抗,打斷脊梁骨!
特彆是,他已通知到了無殤——這位巨頭級彆的仙王!
王者也知,局麵又開始不利,他的對手,數量減少,正是一鼓作氣,大獲全勝的時候,自然不會有著顧慮,氣息淩厲,令藍發大漢噴血。
“曹亞、孟天正、石昊他們,至多為真仙,甚至還有虛道!”
“下方的邊荒大地,億萬人道修士,也在苦戰,染血而不退縮!”
“我有原始帝城的底蘊,還有天淵的力量,一對一的情景下,還不能殺死此人的話……還有何臉麵,自認邊荒封王之偉業?!”
王者自忖,怒吼一聲,密密麻麻的符文,開始閃爍,照亮天穹。
緊跟著,天淵暴動,橫死其間的仙道高手之骸骨,也在發光,湧現獨特的法韻,奔騰彙聚,成為一條磅礴洪流,貫穿虛無,垂落而下,打得藍發大漢痛苦嘶喊,陷入了軀殼的消解之中,那一杆黃金三叉戟,更是崩出了豁口,威勢受損。
同一時間,原始帝城流轉仙光,截攔藍發大漢的退路,誓要困殺此人,流儘不朽之王的血液!
“殺!
!”藍發大漢咆孝,卻無能為力,畢竟三王聯手,都未攻破原始帝城,可見王者操縱下,這座軍事要塞,到底有多麼強大!
僅剩了他一人,瞬間跌落下風,被王者打成死狗,血流滿天。
然而,不朽之王,著實難殺,藍發大漢軀殼炸開後,很快重聚,在天淵洪流下崩碎的神魂,業已再現,仿佛不死不滅一般。
“你覺得,你能……殺死我?!
”藍發大漢猖狂大笑,他的目的,隻是拖住王者,撐個一段時間,己方諸王的支援到場,便一切定論,帝關必破!
而王者確實領先了他,以輕傷為代價,令他重創,王兵都開始破碎!
可是,一尊絕頂的不朽之王,舍下了臉麵,執意糾纏,王者又非巨頭或無上巨頭,想徹底結果了藍發大漢,讓其完全入滅,身與魂俱亡,真靈粉碎,不能說絲毫沒有希望,卻實在艱難!
縱王者全力以赴,轟殺了藍發大漢數回,卻都給他複原,拄著三叉戟,衝城牆上的王者,露出挑釁的笑容。
這時候,俞陀已經殺到了另一片星空戰場,不朽之王降臨,太過可怕,巨手宛如蒼穹,遮蓋寰宇,向著曹亞,猛地按下!
曹亞眼角跳了跳,俞陀的殺意,絲毫未加掩飾,冷酷如冰。
“曹亞,侮辱不朽之王,我說過,你要付出代價!眼下,便是最佳之時!”俞陀開口,發出殘冷的話語,道,“什麼狗屁的世界道祖,在王者麵前,就是螻蟻,彈指可滅,能像按死一隻螞蟻那樣,輕鬆碾死。”
當然,除了針對曾落了自家麵皮的曹亞,俞陀也關注安瀾境況。
“道兄莫慌,我界諸王來援,用不了多久,被打得落花流水一般,東奔西竄的,就是這群人了。”俞陀道,也橫擊石昊及帝影。
事實上,這才是安瀾真正的大威脅,之所以襲殺曹亞,不過想報前些日子的仇恨,誰讓曹亞打落了他手上的鱗片,於不朽之王而言,為真仙擊傷,無疑是奇恥大辱!
“砰!
”天荒抗衡,戟身彎曲,差點折斷,曹亞拚了老命,諸般法則纏繞,又有泥丸宮世界浮現,承載仙王一手之力,方抵擋了下來。
至於石昊的應對,則非常乾脆利落,大羅劍胎一切,便割開了那隻巨手,四分五裂。
俞陀臉色驟變,眼底有一絲驚愕,相當難以置信。
雖已高估了這種狀態的石昊,可真正麵對,方知其人強大。
“道兄,不可大意,那滴血,非常妖邪!”
因石昊劍胎去碰撞了俞陀,安瀾抓住機會,凝聚人體,麵龐蒼白,大喘著粗氣,向俞陀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