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心靈與意誌？這是什麼成神路？未免太冒險了，一點轉圜的餘地，都不給自己留。”
“不成功便成仁啊。”
眾人嚇了一跳，紛紛掐滅心頭冒出來的效仿大荒天神之念。
這種道路，他們覺得自己踏足的話，成功應該是沒份的，身死道消，才是最有可能出現的事件。
“我們還是按部就班，遵照族內舊事，緩緩修行吧。”眾人道，出身皆不凡，祖輩有過神明，甚至一些勢力，還與上界的古老道統，存在千絲萬縷的聯係。
曹亞認可他們這種態度，他回望過去數載，也是覺得後怕。
若無係統空間，我真的便死了……
曹亞思忖，他能成功，全靠自己給自己開掛，其他人大概就沒這個機遇了。
而後，石昊述說外界時局，曹亞聽了，不置可否。
當聽說天神山在鑽研太古法陣，準備舉教逃離，遁出這下界八域時，曹亞也隻是笑了一笑。
“大荒天神，能不能指點一二。”火靈兒虛心求問，麵對一尊活生生的、向來隻在傳說裡的天神，眾人都是好奇與敬畏兼具。
“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更好。你們還太弱了，知道得太多，會影響你們心靈的。”曹亞搖搖頭道。
眾人對視一眼，都很鬱悶，適才詢問石村祭靈柳神時，也是這般的回答。
甚至他們詢問族內長輩，大多也是這樣的答複。
“我們都不弱了。”雲曦抿了抿嘴唇。
“是啊，我們也不是小孩了。”火靈兒道。
“散人，下界八域的真相，到底是什麼？為什麼上界的禁忌存在，會到下界來？”石昊問道。
看了看眾人，都凝望著他，眼神中流露出詢問之色。
曹亞微微一笑，沉吟了一下，這卻讓得眾人臉龐一喜，覺得有戲。
“其實，真相是什麼，並不重要。”然而，曹亞卻似乎並不準備告知他們真相。
眾人垂頭喪氣，歎了口氣。
“我聽人說，下界八域是個囚籠，也不知道，囚禁的是誰，又是誰設置的這個囚籠。”石昊歎道，話語裡有種不忿的味道。
任是誰知道自己竟然從小到大的生活在一個牢籠裡麵，也是會有這樣的感受的。
何況上界超級存在，偶爾還會下界，肆意屠戮，這對下界眾生而言，未免太不公平。
“哪怕祖上有罪，千百萬年過去了，如此漫長時間的囚禁，不管是什麼罪孽，也應該贖完了。”眾人憤憤不平。
現在的人們，哪裡知道千百萬年前的祖輩，做過什麼事？
千萬年的圈禁、屠殺，以此贖罪，還不夠麼？
若不是絕望，如天神山那般的太古神山，又如何會想著拋棄在荒域經營了無數萬年的老巢，遁出此界，去上界安身立命呢？
實在被逼得沒辦法了。
可太古神山、上古大教等，底蘊深厚，有能力、有機遇逃離下界，但世間絕大多數的普通人，乃至一些修行者，卻是怎麼也沒有希望逃出去的。
“有沒有罪，得自己多方位的去看、去聽，而不是聽一家之言。”曹亞淡淡道，上界的許多人，曹亞都是不怎麼看得起的。
仙古年代，九天十地與異域大戰，然而敗北，無數生靈隕落。
到得現在，非常之多的道統，想方設法的也是逃出九天十地，去往仙界避難，而一心一意為了九天十地，絞儘腦汁去對付異域的，反而是少數。
前者選擇，人之常情，無可厚非。
但很明顯，後者的堅守，更讓人動容，也更令人尊敬。
至於那種背叛九天十地，投靠異域的叛徒，人人唾棄，十分不齒。
而下界八域的牢籠，也不過是一些人特意設置的，至於是否真的有罪……
沒人在乎。
“不管是牢籠，還是彆的什麼，隻要實力夠強，強行打出去就好了，糾結於此，沒有意義。”曹亞道。
囚禁下界八域的，是上界的一些大人物，其中的許多人，就連曹亞也要避諱，不敢說得太多，告訴了石昊他麼，隻不過是平添恐懼，除此之外，毫無意義。
仙古之後，天地大變，九天十地雖無真仙出世，可至尊級數，卻是層出不窮的。
至尊乃五星級，斬我、遁一為四星級，曹亞現在，大致相當於斬我境的修士。
天神之上，跨過虛道境，才是斬我境。
“實力麼……”眾人低語。
“散人，你會離開嗎？”石昊問道，他相信，以散人的能力，如果想的話，也絕對是能離開下界八域的。
“會的。”曹亞點頭道。
眾人身體都是微震，大荒天神曹亞，難道有彆的通道離開下界？
“這個世界，終究太小了，成神之後，還是得去上界，否則修為難以提升。”曹亞感歎，既然是牢籠，肯定不允許出現太強的生靈，如他這般，已是十分特殊了。
“我準備從無人區走，順便看看，那無人區，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而後曹亞一笑地道。
眾人悚然一驚。
“無人區？散人，會不會太冒險了一些？”石昊忙道，無人區，顧名思義，是生靈絕難存活的地方，哪怕是天神，也有劫。
“以我的實力，小心些，應該還是能走出去，抵達九天十地的。”曹亞道，正常途徑，很難安全抵達上界，必須另想他法，如天神山那般，通過太古法陣上去，又太顯眼，不為曹亞所取。
思來想去，還是無人區合適，順便曆練一番，若能提升修為，那便最好沒有了。
“你要去無人區的話，不能大意。”柳神枝條舞動，發出聲音，在那無人區的深處，有些地方，是連她都要鄭重對待的。
曹亞嗯了一聲，無人區的危險，自不敢小覷。
古往今來，死在無人區的強者，不提天神，哪怕是至尊，甚至於真仙，也不是沒有過。
與曹亞不同，柳神暫時並不會離開下界八域，她本就是為了降臨這一域而來。
除非等她蛻變完成，重修成仙，重拾仙古的力量，乃至於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而柳神在仙古年代，可是祖祭靈，乃仙王之中的強者巨頭。
她的敵人，同樣也是遍布天上地下，仙域、異域之中，亦為數不少。
當年柳神降臨此界，也是想尋求偏僻的地方，避開那些強者的視線，安安穩穩進化。
曹亞不是強者重修，便不能如柳神一般了。
比他小一些的石昊，自然也是如此。
“對了，散人，我想求你件事。”突然，石昊扭捏了一下，最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