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寧道奇那兩句“可惜”，石青璿瞪了他一眼。
徐子陵輕輕握了下石青璿的手掌，令她抿嘴一笑。
“嗬，成家立業，可曾與破碎虛空，有半毛錢關係？”石之軒冷冷道。
徐子陵是他女婿，他很滿意，天賦很強，道心堅定，也疼愛他的女兒。
石之軒也認為徐子陵有破碎虛空的可能，且這可能性，並不比他小多少。
隻不過寧道奇這話，無疑是說徐子陵成親，娶了石青璿後，有礙大道，極難破碎虛空，飛升上界。
這就讓石之軒很不爽了。
彆的不說，石之軒極其重視的對手，嶺南宋閥、天刀宋缺，不僅成家立業，還兒女雙全，可他修為，僅次於“山海散人”曹亞，旁人——哪怕是石之軒自己，包括原來的三大宗師——都不如宋缺，遜色一籌。
“兒女私情，分散精力，怎不乾擾了參悟大道？”寧道奇辯駁道，“散人就沒成家立業。”
“按你說法，前代劍聖燕飛，又是如何破碎的？”石之軒回嗆道。
提起劍聖燕飛，眾人皆傾佩。
伴隨著曹亞傳武，曆代的破碎高手，都有更大的名聲流傳，比如最近的三尊破碎強者劍聖燕飛、邪帝向雨田、天師孫恩。
其中尤以劍聖燕飛最為特殊，不僅自己破碎，還幫助心愛的女人築基，最後三人一同破碎，飛升上界。
此消息一出，天下轟動！
許多人感慨，劍聖燕飛，才是有情有義的真男子！
不過佛門有些尷尬。
劍聖燕飛是個散人，血統也複雜，不好算在道佛魔三教中那一派。
天師孫恩自是道門，邪帝向雨田自是魔門。
唯獨佛門，沒有破碎虛空的高手出現。
甚至原四大奇書中的《慈航劍典》，都被人扒出，是慈航靜齋的始祖地尼，翻閱《魔道隨想錄》，曉得“破碎虛空”之秘，因而創出了《慈航劍典》。許多人譏笑，慈航靜齋是魔門兩派六道之外的第九個分支宗派。
慈航靜齋很是灰頭土臉，佛門也麵上無光。
特彆佛門扶持的李唐王朝，統一天下後，竟自認老子後人，立道教為國教，更讓佛門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而且“山海散人”曹亞，其在洛陽落腳點，也是無名道觀。
無疑，天下間，本來最低調的道門，瞬間成為最熱門的教派。
而原先在大隋朝時，爭鋒激烈的佛門、魔門，都不得不退居二線，屈身受分，以待天時。
“劍聖燕飛雖強，我爹爹也不弱。”宋玉致嘟嘴。
因為世界升格，所以天刀宋缺沒法破碎。
不然的話，按前代時空穩固程度，天刀宋缺，已經是達到了破碎的條件。
並不遜色於劍聖燕飛、天師孫恩、邪帝向雨田等破碎者。
“哈哈，嶽父自然是極強，我壓根打不過。”寇仲哈哈一笑，和宋玉致早就成婚了，隻不過因為《長生訣》緣故，未得子嗣。
而他作為天刀宋缺的女婿，近水樓台先得月，多次挑戰宋缺，可悉數敗北，得見了天刀的淩厲，舉世無雙。
現在的寇仲，業已很強，可稱大宗師，不比原三大宗師弱。
“宋兄自然厲害，散人破碎後，宋兄當屬天下第一了。”石之軒說道，看著宋缺的目光，有些戰意。
“天刀、宋缺……”梵清惠也看著宋缺，神情怔怔，忽地低歎。
宋缺似乎聽到了，身子一動，但終究是沒轉過身去。
武道修為增長，他明了內心，已拔慧劍，斬情絲。
當然，是針對梵清惠的情絲。
無論如何，他不會、也不能對不起他的妻子，這是宋缺的道，即便天下流行三妻四妾。
想起妻子，宋缺就一歎，寵溺地看了眼女兒，搖頭道
“相比劍聖，我還差得遠，就算時空不變，我也沒法帶著他人破碎。”
話語中頗多感歎，而後又淡淡道
“不過，天師與邪帝，我自問並不遜色，我改良後的天刀刀法，未見得就比《道心種魔**》、《黃天**》弱了。”
語氣蘊含淡淡驕傲。
寧道奇撫掌讚道
“天刀之名，名副其實，貧道的《散手八撲》，還欠缺火候。”
否則他當初何以拜讀《慈航劍典》？
隻是道路衝突，迷亂心智，以致負傷吐血。
提起江湖上原來的四大奇書，眾人就忍不住笑起來。
“幾百年來，誰也沒想到，江湖四大奇書，其實根本就是《戰神圖錄》的變種。”綰綰笑道。
原四大奇書，即《戰神圖錄》、《長生訣》、《道心種魔**》、《慈航劍典》，後三者，追根溯源，皆因《戰神圖錄》而來。
綰綰沒打算修煉《道心種魔**》，那就不是給正常人練的武功。
《天魔**》已修煉到最巔峰，且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幾乎觸摸到原破碎級的大門。
但綰綰知道，除非她也開創出《天魔**》第十九層，否則是達不到如今天刀宋缺的境界的。
至於新時代的破碎，就得《天魔**》第二十層了。
因“山海散人”曹亞傳下諸多武功，她師父、陰後——祝玉妍改換了道路，轉修他法，卻不是繼續研習《天魔**》了。
而且祝玉妍的武道境界，現在已遜色綰綰一籌。
而今的大唐江湖，“山海散人”曹亞，獨占一檔，然後空兩三檔，又是獨占一檔的天刀宋缺。
在這之下，才是邪王石之軒、散真人寧道奇、綰綰、師妃喧、寇仲、徐子陵、了空等屈指可數的幾個武道強者。
再下麵，方為祝玉妍、梵清惠等。
虛空中，曹亞眼眸微合，後方的說話聲，沒有影響到他，依舊保持了道心的平靜。
他感應著無窮遠處的大世界，構建聯係。
否則單靠他自己，以現在四星級的力量，倒不是不能跨越無窮疆域過去，但所需時間，就難以想象了。
後方，天刀宋缺凝望，心中思潮起伏
“也不知那個蒼茫的大世界，到底是什麼樣的界麵？仙界？天界？神界？魔界？”
宋缺不清楚，可他很期待。
他畢竟達到了原破碎的等級，雖則新時代下，無法破碎，可也能感應到上界了。
此事未對外人言，如果能達到這種境界，無需他說，自身便會有感應，如果達不到，說再多也是白搭。
宋缺並不是善於口舌之利的人。
相比起身旁眾武道高手，以及其他地方無數圍觀的群眾，宋缺對於曹亞的破碎，更為期待。
“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