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亞很高興，轉過頭來，看向一側天空，說道
“幾位，請過來一敘。”
聲音隨風送出幾十裡地，送到了幾個生靈耳中。
因大戰彙聚過來的雲夢戰神和滕青山，以及滕青山坐下的先天妖獸狂風鷹，麵色微變，不敢不去，同時也好奇，這個人類武者，到底是誰？
與烏騅馬大戰，且看來不分勝負，如此人物，必然是洞虛境的超級強者！
待得到了近處，雲夢戰神與滕青山照麵，各自點點頭，不覺得奇怪，那動靜太大，不過來才奇怪。
滕青山示意狂風鷹低空飛行，他也降落到湖澤之上，與雲夢戰神並肩同行，狂風鷹飛在兩人身旁。
麵對那種洞虛境的人物，如果也高傲的坐著先天飛禽妖獸，從空中過去，有些擔心，害怕觸怒那強者。
因烏騅馬的存在，狂風鷹甚至於不太敢靠近。
先天妖獸，在虛境神獸麵前，那就是被碾壓的對象。
滕青山壓低了音量，低聲問
“前輩，對這位超級強者，你可有什麼情報？”
雲夢戰神苦笑，搖了搖頭。
滕青山一怔。
雲夢戰神也不知道那人類武者的身份？
那般強者人物，達到了洞虛境，應該不可能是無名之輩，滕青山想來，自己是從九州大陸而來，才一年多的時間，不了解端木大陸隱秘很正常。
可是，雲夢戰神乃旭日商行底牌，而旭日商行，則是端木大陸第一商會，傳承超過三千年，獨自霸占三十六主城之一的雲夢古城，情報係統完善，沒道理毫無了解。
那人類武者，莫非真是一位隱世多年，洞虛境後才出山的隱藏大佬？
滕青山暗自嘀咕，也越發地不敢小覷端木大陸了。
雖然端木大陸僅得九州大陸兩州之地大小，人口更是隻相當於一州之人口。
但作為一塊大陸，名副其實。
前有踏破至強之境的“雷刀天神”端木羽，後有激戰烏騅馬的未知武者。
而這三千年間，必然也還是有一些入虛境大成，乃至於洞虛境的超強武者出現。
同理，三千年前的雷刀天神時代，與六千年前的神斧天神時代之間，肯定也存在著入虛境、洞虛境的強者人物。
不然雷刀天神何以證就至強者？
“神斧天神”大禹是九州大陸的人，遊曆至端木大陸，傳下文字、武功等，啟蒙那個蠻荒的時代，地位尊崇。
而雷刀天神，卻是端木大陸土生土長的居民，也沒去過九州大陸。
從此亦能明悟，端木大陸，足夠支撐至強者的出現。
縱不及九州大陸，卻決計不差了。
滕青山自己也還隻是先天金丹境，縱然說內家拳推陳出新，煉出了內家罡勁，一身巨力驚人，堪比了初入虛境的最低層次。
可那人類武者是什麼境界？
入虛境大成，於洞虛而言，都不算什麼。
除非是那種入虛境大成的妖獸，比如烏騅馬！
二人一鷹疾馳，掠過死寂的沼澤，因為那場戰鬥，許多潛伏的毒蟲毒獸，全部膽寒，窩到巢穴裡躲了起來，不敢露頭。
終於，他們看見了破碎湖澤之上淩空懸浮的一人一馬。
滕青山目光好奇，瞧了瞧烏騅馬，又看看曹亞。
不過，雲夢戰神的表現卻嚇了滕青山一跳。
見到與烏騅馬並肩而立的曹亞，雲夢戰神一下怔住，失聲道
“曹亞？！”
“前輩……”滕青山眼角一跳，連小聲提醒雲夢戰神。
雲夢戰神也立刻回過神來，忙道歉，心裡卻仍是感到匪夷所思。
那個人類武者，居然是曹亞？
“劈山武聖”曹亞，作為先天金丹境，於端木大陸之上，也算站在了巔峰，縱然是遊俠散修，依舊有著不小的名氣，雲夢戰神還見過他，交談了一陣。
那是幾十年前的事了，如果說曹亞在這段歲月中，感悟天地之道，成就了虛境，將“劈山武聖”改成“劈山戰神”，那雲夢戰神不覺驚奇。
畢竟曹亞當時的年齡，也並不大，足見其天賦才情。
這種人物，的確有著踏破虛境的可能性。
可幾十年沒見，一下就成了洞虛境，這真是嚇到雲夢戰神了。
曹亞降落，看了眼滕青山，大致猜出他身份，轉而向雲夢戰神笑道
“雲夢戰神，多年不見，你還是一如往昔啊。”
曹亞這話是讚歎，時間推移，氣質未改，不隨年齡增長而變化，說明雲夢戰神無太多煩心事，管著那麼龐大的旭日商行，還能保持初心，足見雲夢戰神境況之良好。
不過雲夢戰神聽來，卻感覺苦澀。
幾十年時光倏忽，昔年的先天金丹境，已跨越入虛境，成就了洞虛境，站在此世之巔，他卻還是入虛境，並未大成。
兩相對比，不免有失落之感。
滕青山有些不明就裡，搞不清楚雲夢戰神情緒低落的緣由，從那名為“曹亞”的武者言語中可以看出，他與雲夢戰神是認識的，且沒有矛盾。
雲夢戰神稍微解釋了兩句，這下，換作滕青山大驚失色了。
幾十年就從先天而成洞虛……如果我也有這資質、悟性，證得洞虛之境……青湖島那入虛境大成的瞎子劍聖，怎麼可能還是我的對手……青湖島，我必滅之！
滕青山心靈一痛，他想起了死去的青青。
雲夢戰神老江湖了，片刻的失落過後，很快調整情緒，拱手祝賀。
曹亞擺了擺手，笑道
“有些運氣罷了。”
雲夢戰神亦笑
“能成就虛境戰神的……乃至於突破先天武聖境，都需要幾分運氣，幾十年證得洞虛，足見劈山戰神的天賦才情，怕是有望至強者了。”
悄然改口，不再直呼曹亞之名，也不稱劈山武聖，而是喚為劈山戰神。
端木大陸，先天為武聖，虛境是戰神。
曹亞曬然，但也沒多說。
所謂“運氣”，他是真的那樣認為，不然何以能夠穿越？又何以有著那樣一個極特殊的係統空間？
說起穿越……
曹亞看著滕青山，這位也是穿越者，跨越界麵，雖不若他這般跨越了宇宙，且一穿越就是一大堆，但亦十分不凡了。
見得曹亞的視線，滕青山心頭一緊，畢竟是一位陌生的洞虛境，又不像雲夢戰神那般，以前認識，曹亞帶給他的壓迫，是極其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