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師傅就是這樣子去形容她養的那個毛球的,每次她的毛球一笑,她的師傅就會說好可愛。
“很像我之前養的毛球,毛球笑起來也是這麼的可愛。”
“毛球?”
“毛球是我養的狗狗,一隻薩摩耶。”
“……”
堂堂裴大老板被人說像隻狗?
他身後的周青陽差點笑掉了自己的大牙,天乖老爺哦,這輩子居然能從彆人的嘴裡聽到一句有關於裴青寂可愛的話,甚至還和對方養的狗狗撞可愛了!
“妹妹?你這眼睛是不是不太好?你會不會近視?會不會閃光?你是從哪裡看到他可愛的?實在不行,哥哥帶你去配個眼鏡?”
周青陽耐不住自己好奇的小心思,伸手戳了戳旁邊的人,一臉的質疑,“就他?就他這個人還可愛,外黑內黑的黑心大芝麻,待會兒你見到了我們那一群朋友,你就會發現我們比他更可愛。”
“……”
“……”
裴青寂微微揚起唇角,皮笑肉不笑踹了他一腳,“不要在她麵前說這些。”
他大概是看出來了,鬼老頭應該沒有教她那麼多的人心險惡的事情,鬼老頭把她保護得很好,既然她喊得了自己一聲哥哥,那他也會順著鬼老頭的意思,把人護周全了,這個童心也護護。
就這樣,沒有任何的異議。
裴青寂帶著鐘令窈去他們之前幾個人常去的酒吧,周青陽落後於兩人幾步,看著他們登對的身影,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
他到底錯過了些什麼?為什麼他突然就看不懂裴青寂的所有想法了?他還是不是最貼心的助理了?
他悄咪咪地拍了個照片發到了他們幾個人的小群上,一張絕佳的背影照。
周青陽:待會裴青寂這個黑心芝麻會帶他的妹妹過去,你們幾個人給我控製好自己,這個妹妹有點可愛。
那個小群瞬間就炸開了鍋。
寧放:現在是大白天,不是晚上,你是不是沒睡醒?老裴他哪裡來的妹妹?
吳靜年:是妹妹還是情妹妹,你這話可要說清楚?
關遠:他不會是知道我妹跟著我一塊去,他也要把他妹妹找過來撐場吧?
關遠:那我待會還要不要過去了?我怕砸場子。
“……”
“……”
大家猜來猜去都得不到一個結果,紛紛在群裡艾特裴青寂,那一秒周青陽把那個照片發送成功出去。
早就在酒吧裡麵等待的人看到了照片上的人,驚恐的雙眼瞪大。
寧放:我…,你來真的?他還真的帶了個妹妹?真的假的?是親生的嗎?這麼多年我怎麼不知道?真妹妹假妹妹?是不是臨時租的妹妹?
關遠:我覺得靜年的話有點道理,有可能是情妹妹。
關遠:完了完了,待會的修羅場,我該看戲還是吃瓜?
周青陽嘴角一抽,發個信息的時間,這兩人居然完全不等自己,電梯已經下去了。
周青陽:要真的是情妹妹,關遠,你現在都可以直接不用過來了,帶著你妹直接回家算了。
關遠“……”
看到亂得跟一鍋粥似的群,裴青寂有些無語,在群上冒了個泡,叮囑他們待會控製住自己,免得嚇到人,隨即收起了手機。
他個子高,一歪頭就看到了臉色繃得緊緊的鐘令窈。
“你很緊張?”
沉浸在自己的心神裡麵,鐘令窈懷疑自己聽錯了,茫然抬眼,就撞見了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裡。
“啊?什麼?”
“我說你是在緊張嗎?”
鐘令窈沒有去過那樣子的地方會緊張也是一件特彆正常的事,他們的車子就停在這地下室,讓人上了車,給她係上了安全帶,一腳油門就直接離開了這裡。
“沒有。”
“那你為什麼緊張得雙手握成了拳?”
他的聲音像是在笑,情緒很淡,眼底卻仿佛有雲煙一樣,看上去格外的讓人容易沉迷。
鐘令窈兩頰暈起了明豔的顏色,烏黑的眼瞳裡也繞上了水波一樣的漣漪,她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沒有,我沒有去過,怕待會會給你造成一些不好的影響,師傅說了不能給你添麻煩。”
她現在算是過來尋求他的庇護,不能給他造成任何的麻煩。
“……”
這個鬼老頭除了教她這些,還教她什麼了?
“鐘令窈…”
“啊…”
裴青寂皺眉,語氣下沉,“你現在喊我一聲哥哥,住在我這裡,跟著我,那你接下來所有的事情都應該聽我的話,鬼老頭教你的那些事情是你在山上應該要聽的規矩,那你現在跟在我身邊你就好好聽我的話就好,沒有人說你會給我造成麻煩,你也不會給彆人造成麻煩。”
“你怎麼開心你就怎麼來?年紀才多大,就要端著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記著待會彆聽其他人的話,彆亂喝東西,好好的跟著我就好,剩下的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他語氣一沉,嚇得鐘令窈直勾勾地看著她,怕把人嚇壞了,裴青寂又鬆了口氣,“知道嗎?到了那裡,聽我的話就好。”
“啊…好,我知道了,哥哥。”
鐘令窈鬆了口氣,努力繃住自己的臉,免得心裡藏著的雀躍壓不住地從眼睛裡跑出來。
她讀懂了,她哥哥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發自內心的,沒有一句是虛假的話。
哥哥是真的為她好。
“我知道了,哥哥。”
她又重複了一遍,告訴他也是告訴自己。
他們公司離夜魅酒吧的地方隔得不遠,幾乎是十來分鐘的路程就已經到了,車子一停下來,門口的酒保人員就立刻上前殷勤地接過他的車鑰匙。
“裴總,今天怎麼這麼早過來了?寧先生他們已經開好了房間,還是你之前的位置。”
“好。”
裴青寂專門停下來等她,“這裡。”
鐘令窈小跑著上前,旁邊的酒保人員一頓,差點懷疑自己的眼花了,仔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發現裴青寂今天真的帶了個女生過來。
在這個時間點,正值下班時間,酒吧的一樓聚集了一大群人,舞池裡麵的燈光繚繞,昏暗的燈光下是扭動的身姿。
鐘令窈卻感受到了其他異樣的情況不對勁,總覺得有一道陰冷的目光在死死的盯著自己,甚至這道目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哥哥…”
鐘令窈隻覺得自己心口仿佛被人盯上了一般,下意識地拉住了距離自己最近的裴青寂,他身上的陽氣足,能夠有效的抵抗住那些大小鬼的靠近。
“怎麼了?”
“這裡不對勁,這裡有鬼在盯著我們。”
鐘令窈摸上了自己口袋包包裡麵的香包和符咒,目光微微一凝,在吧台處飛快地貼上符咒。
符咒下的一道黑色影子緩緩現身。
“嗯?”
他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來過這裡了,來過這裡也僅僅是喝幾杯酒的時間,沒有一次是真正的靜下心來了解這一切。
他們兩人上了2樓,樓下的燈光還在不停地變化,音樂聲,歌舞聲擂人心鼓。
“應該是最近發生的事情,我能感受到他們身上的怨氣特彆重。”
鐘令窈握緊了旁邊裴青寂的手,聲音有些發顫,“哥哥,他們不敢靠近你耶。”
到最後幾個字,她的尾音都揚起來了,“他們不敢靠近你,是不是就代表著他們也傷害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