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唐鬆看了一眼周南釗，“看過了，沒事。您放心。”
喬依依嘴角的笑有些僵，但她看向前方，沒人看到，“那就好。”
幾個人走遠。
蘇溪紅了眼眶，手指攥緊，有些顫抖。
她是怎麼覺得，周南釗會對桑恬還有情義。
不過是喬依依的施舍而已。
蘇溪抹了一下眼角，替桑恬不值。
這些對話，蘇溪打算爛到肚子裡。
更不會跟桑恬說，是唐鬆通知她。
他們就徹底斷開，挺好的。
可她一回到桑恬跟前，對方就看出了她的異樣。
“你眼睛怎麼紅了？”桑恬拉她到跟前。
蘇溪不是會說謊的人，她吸了一下鼻子。
坦然說：“我看到……周南釗了。”
桑恬怔了一下，毫不意外，“哦。”
蘇溪茫然地看她，“你也見到他了？”
桑恬扯唇笑笑，“看到了。”
蘇溪擔心，拉住桑恬的手，“恬恬，要不算了，我們去彆的城市吧。”
她不想桑恬再將以前的事經曆一遍。
桑恬反握住對方，“溪姐，我們好不容易才立住腳，就這麼走了，可惜。”
這半年桑恬有多艱難，蘇溪知道。
蘇溪也不容易。
“你這麼難才找到工作，還是自己喜歡的，你甘心嗎？”
桑恬的問題說到蘇溪的心坎上，怎麼可能甘心呢？
“去哪兒都是重新開始，我們還不如留下來搏一搏。”
桑恬說得對，蘇溪知道。
但她還是擔心，“那周南釗……”
“他是幫過我，也找過我。”桑恬麵色很淡，“但我跟他都說清楚了。”
“恬恬，你對他……”
桑恬扯出幾分明媚的笑容，“不說他了。我們回去吧，我想吃燒烤。”
蘇溪愣了半秒，板起臉，“你的腳這樣，還吃燒烤，不許吃。”
……
蘇溪在桑恬家住下。
她不放心桑恬一個人。
她請了兩天假，照顧桑恬的三餐。
嚴禁她吃外賣。
桑恬忙完了手頭的活兒，肚子咕咕叫。
才發現蘇溪這次出去了很久。
她打電話，對方隔了很久才接通。
那頭亂哄哄的，她聽到蘇溪語氣不對勁，“恬恬，我馬上回去了。”
背景裡傳來陌生的聲音，滿是惡意。
桑恬沒聽清對方說什麼。
吵吵嚷嚷的聲音傳來，手機聽筒裡，而耳邊的聲音融合。
桑恬轉身走到陽台上，發現樓下圍著一群人。
蘇溪被人們裹在中間。
不對勁。
樓下。
“就是不要臉，你們趕緊滾！”
“對，把我們好好的小區，搞得烏煙瘴氣。”
蘇溪怕桑恬聽到，趕緊掛斷了電話。
紅著眼睛，昂起頭，“你們再胡說八道，我報警！”
“你報啊！”頭發燙得像降落傘一樣的中年女人，掐著腰，“你這種垃圾，報警也是先抓你。”
“她們的小廣告都塞到我家門裡了。真是惡心。”
“你們想賣滾遠一點！啐！”
蘇溪想反駁，一口氣堵在胸口，臉憋得通紅。
“滾遠一點！”突如其來的擴音器聲，驚得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
桑恬趁著這個空檔，走到蘇溪跟前，將人擋住。
“你們說什麼？再說一遍！”桑恬手裡拿著一個大喇叭，不急不慌的聲音，被無限放大。
降落傘女人被震得齜牙咧嘴，“你這個破爛貨，怎麼著，還想讓我給你曝光啊？”
桑恬嗤笑，“你說啊，我倒是聽聽。”
正撞到槍口上，降落傘女人，乾脆要喝起來。
“這個臭不要臉的，是樓風，賣的，你們可都看好了自己的老公孩子，彆被她傳上病！”
桑恬的臉色逐漸陰沉下來，身後的蘇溪抓住她的袖子。
聲音帶著顫意，“我們走吧，彆理她們。”
桑恬轉過臉時，臉上掛上了溫和的笑。
安撫蘇溪，“沒事。”
兩人說話溫溫柔柔。
降落傘女人便以為她們好欺負。
趁此，徹底將兩個臭蟲趕出去。
於是她更大聲的叫喊謾罵。
人越聚越多，像個旋渦一樣。
將桑恬和蘇溪裹了進去。
桑恬拉著蘇溪，往後退。
等挨到牆邊之後，桑恬將蘇溪緊緊護在身後。
鬆了一口氣，桑恬扯唇笑笑，“你現在跟我道歉，還來得及。”
幾個女人一愣，隨即不齒，“你算什麼東西，我今天就算是罵死你。也是為民除害。”
“就是！”
“把她直接趕出去！”
“上她家，將她的東西都丟出去，讓她睡大街！”
“對，讓她被乞丐睡！”
“哈哈哈哈！”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開始爆笑。
像極了霸淩的人。
桑恬的手，始終握著蘇溪的手腕。
明確感受到蘇溪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