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 什麼才叫失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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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宋秘書打算問她接下來要不要回片場時,一道清銳的來電聲就在車內響起。

他從後視鏡看過去,隻見女人在看見屏幕時突然皺起的眉,但最終還是接下了。

慍怒且壓抑的嗓音,「關言晏,你是想要他家破人亡嗎?!」

女人情緒激動,像是剛經曆過一番激烈的爭吵,言晏忽然就想起了早上聶南深離開時的神情。

大概是從片場離開後就去了聶宅。

隻是……聽秦思硯這句話的語氣,過程似乎顯得不是那麼愉快。

「說得這麼嚴重,」言晏抬手搖下車窗,涼沁的聲線混在風中,「畢竟是親生母子,哪兒那麼容易成仇呢。」

「那你要不要現在來看看,聶家都被你鬨成了什麼樣子?!」

她忽然覺得好笑,扭頭看向窗外,「我不過是和孟夫人聊了幾句天,做決定的人最終不還是孟夫人麼。」

怎麼就成了她鬨的呢。

「兵不血刃,也隻有我媽才會中了你的激將法。」秦思硯緊緊的咬著唇,忿聲不平的道,「你借我媽的手,去逼南深哥娶一個他壓根就不愛的人,如今倒是把自己撇得乾乾淨淨,這麼做不覺得太紮他的心了嗎?!」

言晏一下覺得更好笑了,挑了下眉諷刺的笑出了聲,「原來秦小姐這麼大義,還有空關心他到底有沒有被紮心。」

「不然我該關心你的手紮得痛不痛嗎。」

「所以你現在找我有什麼意義呢?」言晏漫不經心的低頭把玩著自己的指甲,輕寥的語態噙著點兒倨傲的睥睨,「還是其實連你也沒有想到,孟曼會做到這一步……你既不希望我繼續待在他的身邊,也不願意他娶彆的女人,偏偏自身又不在可選擇的範圍,於是不甘又委屈,卻又沒辦法針對自己最親近的人,所以才打電話來找我泄忿?」

不知道是不是被戳中心思,秦思硯一下加重了語氣,「關言晏!」

大概是在警局外等的這一個多小時,讓她心底到底生出了不耐。

「秦思硯,要藏就把你那些彆扭又糾結的心思給我藏得嚴嚴實實,」言晏驀地將其打斷,墨色的眸底像是淬了冰,「既想維持自己的體麵,又忍不住叫囂,」涼薄的譏誚,「我不是你的好哥哥也不是你的好姐妹,沒義務承受你每一次站在所謂道德至高點的憤恨和指責。」

「家破人亡?有沒有人告訴你這個詞在字典上的釋義?」她語氣冷冽,卻又噙了點可笑的意味,「你如果真的為了他好,現在該做的就是和孟曼一條陣線讓他徹底滾出我的世界,這樣好歹還能讓我對你刮目相看,認為你秦思硯至少不是一個窩囊到隻能在我這裡找存在感的易碎花瓶。」

有好半晌,那端沒再出聲,隻聽見女人的呼吸頻率逐句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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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是逐字咬出的音節,「你說夠了嗎。」

「活這麼大,應該不用我教你做人不能既要又要還要的道理。」言晏垂下眸,微風夾雜著冰涼的溫度從窗外溢進來,「秦思硯,你還不夠明白,什麼才叫真正的失去。」

最後一個字,被斷在女人用力掐斷的指尖裡。

下一秒,手機被砸到牆上再狠狠落回腳邊,秦思硯雙手用力的撐在桌麵,胸腔劇烈起伏,因長發垂下而擋住的臉色宛如缺氧般的一片漲紅青冷。

失去……

是他的心裡身邊不再有她的位置,還是孟曼的偏愛裡不再有她的分量,亦或是……這個家裡,不會再有她的容身之地?

睜大的視線落到地上完全碎掉的手機屏幕上,指甲斷了幾根,紅唇緊咬像是下一秒就要溢出血來。

抬手,突然像發瘋似的將桌麵一切物件統統掃落在地。

有那麼一

瞬,她好像隱隱探測到,關言晏所謂的報複,到底意味著什麼。

始終沒有發動的車內,宋秘書看著女人將掛掉的電話放到一旁。

今早突然冒出來的新聞他自然也已經看過,再從她剛才的對話中很容易推斷出整件事情的經過。

雖然知道這個時候問這樣的話不大合適,但宋秘書還是忍不住道,「小姐,您為什麼會覺得,聶總會照孟曼的意思去做?」

彆的或許有可能,但結婚這樣的大事……聶南深雖然孝順,這麼多年也沒怎麼違背過家裡的意思,但也絕不是那種會順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人。

言晏望著窗外好一會兒,然後像是沒有聽見他問題般的報出了一個地址。

於是宋秘書便沒再追問,將車子發動。

直到駛出了一段距離,就在他快要將這個疑惑拋之腦後時,突然聽她道,「宋秘書,你知道唯利是圖的商人都有什麼特性麼?」

宋秘書愣了愣,從後視鏡看過去,女人半側著溫漠的臉,窗外呼嘯而過的涼風拂過她細長的發絲。

唯利是圖……那就是擅於權衡利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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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明白過來,孟曼逼他,是個死局。

聶南深已經過了二十多歲年少氣盛的年紀,就算最後他能夠頂著壓力取消和夏家的婚約,但隻要孟曼不鬆口,他也不可能真的把孟曼怎麼樣。

而最終可能換來的,也不過是她的心不甘情不願,和母子之間的關係惡化。

至少如今這樣,才是所有人所期望的結局,雖然這裡麵並不包括他本人和秦思硯。

畢竟舍小取大,才是一個商人的製勝之道,同時也不愧對聶家這麼多年對他們的栽培。

但道理,終歸隻是道理。

宋秘書抿了抿唇,時而朝後座的女人看過去,「那您有沒有想過,您或許……低估了他對您的感情呢?」

纖長的睫毛微微顫了顫。

感情。

車窗緩緩關上,也將那些涼沁的寒風屏蔽在一道暗色透明中。

言晏回過頭來,輕輕淺笑,「就算那樣,又如何呢?」

後視鏡裡映出女人清涼白淨的臉蛋,唇角那抹弧度溫軟而縹緲。

宋秘書再次怔住了。

是不能,如何。

傷害自己最深的,往往都是自己最親近最信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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