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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後,她將文件合上。
抬頭看向對麵臉色並不算好看的男人,公事公辦的語氣半點沒有剛才將人惹到的自覺,「所以,聶總,」眉目間滲著的冷意不知是在針對他還是在針對資料裡的當事人,「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才肯把那份監控原件還給我呢?」
雙手落在桌麵邊緣,微微往前傾著的身軀將她整個人的距離和聶南深都拉近了幾分。
她用的,是還。
薄唇微微抿起,「就算我現在給了你,」聶南深看著女人眼底不達的笑意,溫溫淡淡的道,「你能有把握對抗現在的良黎和靳勝林?」
「我的目標隻有良黎。」
「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人。」
言晏眉心蹙起,聶南深手裡再次拿起了那隻鋼筆,有條不紊的道,「你要的證據隻夠扳倒良黎,但如今靳勝林把自己的大半身家都砸在了她身上,」狹長的眸子一動不動的盯著她,「你覺得良黎如果出事了,他能坐視不管?」
就連最開始她把靳勝林逼出來,也不過是料到了這點,隻不過言晏一開始也確實沒有想到,靳勝林能夠為了良黎做到這個地步。
「那我就更需要了,」她輕輕的笑著,「把柄還是捏在自己手上比較有安全。」
聶南深麵無表情的五官顯得有些緊繃,但又好像淡淡的什麼都沒有,從始至終隻看著她。
四目相對,從那雙蘊含著淺淺笑意卻又清冷的眸子裡,他隻看到了淡而無痕的期待和試探。
聶南深抿了下唇,半晌,低沉溫淡的嗓音,「如果我說,不在我手上呢?」
言晏愣了愣,臉上的笑意逐漸淡下,「你彆忘了,」直起腰,「你答應過我的。」
「你以為你回來,良黎會沒有一點警覺嗎?」鋼筆在男人指尖來回翻轉,動作流暢而閒適,「四年前你曾拿著那份原件去找過良黎逼樊天逸同意關珩的手術,如今又光明正大的出現在江城,」聶南深淡淡的睨著她,「我想她應該也能猜到,如果你手裡有原件,你回來的第一時間就會把她曝光在媒體麵前,不會和她廢這麼多口舌。」
緋紅的唇一點點抿起。
「所以你覺得你現在拿到了原件,良黎會沒有動作?」聶南深冷漠的話語裡充滿了對她的諷刺,「彆忘了,良黎是連你姑姑都殺的人,一條命還是兩條命,對於她那樣的人來說沒什麼區彆。」
所以……她們之所以敢這麼肆無忌憚,是以為她手裡沒有證據不能把她怎麼樣麼……
與其對付她,倒不如把矛頭直接對準她背後的聶南深。
言晏看著麵前的男人,手裡的紙頁逐漸被細長乾淨的手指捏得變形。
那份原件之前一直放在彆墅,不可能有彆人能動過,雖然之前宋秘書有提過孟曼去那裡燒過她的東西,但從聶南深的反應來看,原件必然還在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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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給她,也總該有不給她的理由。
但她顯然不認為聶南深這麼做,會是為了她。
扯唇忽然笑了下,她擰眉不確定的道,「聶總該不會是忘了我們的約定……打算把它交給良黎吧?」
聶南深靠進椅子裡,看著女人眼裡毫不掩飾的猜疑,忽然意識到,在她的心裡對他的戒備和警惕從未放鬆過。
俊美的五官掠過一絲明顯不悅的冷沉。
過了幾秒,抬手叫她,「過來。」
言晏擰了下眉,遲疑了下,最終還是繞過長桌走了過去。
手腕一下被握住,聶南深順勢將她抱到腿上。
「我如果想這麼做,不會等到現在,」深沉晦澀的嗓音,男人低沉微冷的氣息裹襲著她的耳蝸,「言晏,你知道的,我在你麵前一向很好
說話。」
輕慢慵淡的語氣讓人無法辨彆他話裡的意思到底是威脅還是蠱惑。
言晏低垂著眸,說到底,聶南深確實和良黎無冤無仇,當然,除了報複她以外,她想不出任何他可以幫助良黎的理由。
【你有你想要的,我也有我想要的。】
【那聶總想要什麼?】
【你。】
也是,他似乎,要的一直是她的妥協。
可……妥協什麼?
緋紅的唇一點點抿起,言晏慢慢的抬起頭來,忽然小聲的道,「你餓了嗎?」
於是,男人眼底冷鬱的陰霾終於在這一句話下漸漸散開,轉而覆了點點笑意。
言晏看著他,唇微微抿得更緊了。
聶南深之前已經訂了餐廳,離言晏之前約客戶的地方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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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哪怕是吃飯,兩人之間的交流也很少,除了那些明顯提起就會不愉快的話題,基本沒什麼可聊的。
言晏的心思明顯不在這上麵,臉上的敷衍也沒有掩飾,不過聶南深也不在意,他的本意原本就隻是想單純的和她吃個飯,看看她而已。
結束後聶南深要送她回工作室,言晏看著打開的副駕駛,突然道,「不是說讓我搬過來嗎?」臉蛋溫靜,「我想先看看新的工作環境。」
聶南深愣了愣。
他以為她那天說的考慮,是在委婉的拒絕他。
雖然那天他提出這個提議,是不希望孟曼或者良黎那邊的人再找到她那裡給她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和困擾,不過既然她提起,聶南深自然不會說什麼。
很快道了一個好字,然後驅車回公司。
午休時間早已經過了,中途聶南深接到秘書來的電話,「聶總,徐總那邊談合同的人馬上快到了,您去哪兒了?要讓他們先等一會兒嗎?」
因為連著藍牙,所以聲音也外放了出來,言晏淡淡的掃了一眼亮著屏幕的手機,安安靜靜的選擇沒有開腔。
離k其實隻剩不到五分鐘的車程。
聶南深淡淡道,「約改天。」
「可是……」
男人手指已經將其掛斷了。
下了車,走進專屬電梯,言晏才扭頭問他,「哪一樓?」
「十七,」聶南深已經率先摁了樓層,「如果不喜歡可以再換。」
既然都已經替她空出來了,再換肯定會麻煩許多,但她還是道,「好。」
直到電梯門合上,男人也沒有再摁其他鍵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