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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一會兒,車在紅綠燈路口停下,聶南深扭頭看過去的時候,女人已經在副駕駛座上睡著了。
均勻的呼吸,和緊閉的睫毛,又像是睡得不夠舒坦,眉心始終緊緊的蹙著。
聶南深伸出的手在即將碰到女人臉頰的半空中忽然停住,像是想到了什麼,半晌,還是忍住收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言晏就接到了宋秘書的電話,說是有記者在她家門口蹲守了一夜,直到今早才離開。
「小姐,您看要不要暫時停掉工作,或者替您安排幾個保鏢?」
「不用。」
言晏看著工作室外昨天被聶南深派來的那幾個保鏢,隨後就掛了電話。
孟曼這是擺明了要為難她,不過到底在聶家深居簡出多年,又被聶家人護得太好,哪怕是為難人也隻能用上這點手段。
一些記者一點醜聞而已,她既然走了這條路就沒想過過程會有多好看。
這樣的情況整整持續了一周,直到某天那些像門神般的保鏢們被撤走,言晏就知道事情暫時平靜了下來。
隻是不知道在這中間聶南深到底做了什麼能讓孟曼暫時妥協。
晚上,言晏再次來到銀南彆墅。
其實在這一周的時間裡她總共也隻來過兩次,一次是前天她在外麵應酬喝多了,保鏢打電話給聶南深,他把她接來了這裡。
這是第二次,她來拿前天不小心落下的公司u盤。
次數多了,她漸漸好像也就麻木了。
至少當她看到這座熟悉又陌生的彆墅時沒有像最初那樣抗拒。
言晏正打算按下門鈴,卻突然瞥見不遠處車庫裡停著的銀色保時捷,杏眸微眯,她抬頭看向二樓的方向。
那裡,書房的燈光正亮著。
「疼嗎?」
沙發上,秦思硯拿過藥箱從裡麵找出碘伏和一點皮外傷的藥膏,當借著燈光看清男人左邊臉頰上泛紅的顏色和指甲擦傷的痕跡時還是忍不住問。
「我沒事,」聶南深一把合上藥箱起身,一邊脫去身上的外套淡淡道,「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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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硯拿著棉簽的手僵在半空,半晌,她才重新將東西都放了回去,緩緩的諷刺道,「為了一個關言晏,你是不是不打算要這個家了?」
男人臉上分明的手掌印在橙黃的光線下尤其顯眼。
聶南深眉眼未動,「不會。」
「那你今天怎麼會和媽鬨翻?」秦思硯一下站起來,冷冷的逼問,「你不僅給她砸了十個億,還放縱她去黎星鬨事給良黎難堪,你難道看不出來她回來重新接近你的是彆有目的?她拿你當槍使你就這麼甘為所用?」
聶南深蹙著眉,「這是我和她的事。」
「你和她的事?」秦思硯冷笑,「南深哥,四年前你也是這麼說的,可最終被她拉下水的不止你一個!」
清冷的五官溢出某種不甘的恨意,仿佛光是提起這個名字都有種避之若浼的厭惡。
她就這麼回來了,光明正大,堂而皇之。
如果不是當年關言晏已經……秦思硯忽然有種挫敗感,她早該料到,是她回來了。
最開始秦思硯甚至有那麼一絲的慶幸關言晏沒有死,好似這樣,她曾經所犯下的那些罪孽才能稍微減輕一點。
可是當她用這樣的方式回到他們的麵前,帶著她昭然若揭的目的和野心,那種無力的心慌和茫然無措幾乎要將她吞噬。
而最令她無法忍受的,是她這個差點將聶家害得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居然還敢恬不知恥的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以聶南深女朋友的身份出現在聶老爺的壽宴。
明明
是她害了所有人,卻搞得好像全天下都欠了她,那麼高傲傲慢,不屑一顧。
「怎麼,」淡淡的輕笑聲忽然在空氣中響起,「秦小姐難道也被我迫害得慘不忍睹了嗎?」
冷漠的諷刺,像是一把冰刃突然紮進了她的腳底。
秦思硯整個人瞬間僵住。
「你怎麼來了?」
大概是女人始終沒有發出什麼聲音,所以聶南深沒有注意到她到底在門口站了多久,這會兒見到她抬腳就走了過去。
秦思硯僵硬的回過頭,當再次見到女人那張紅潤嬌嫩又美豔十足的臉時,一張臉頓時白了又白,像是沒了血色。
「來拿前天落在你這裡的東西啊。」隻見言晏邁著閒適的腳步朝女人生硬的身影一步步走去,唇角著莫名的笑意,卻又突然在聶南深走到她身前時突然停了下來,「看到燈亮著就直接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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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麵對男人時說話的聲音不覺帶了點兒嬌軟的意味,她歪著腦袋,「打擾到你們了嗎?」
聶南深看著她溫軟得沒有半點不悅的臉,「沒有。」
她勾了勾唇。
「可是秦小姐看上去,似乎很怕我,」扭頭看向一旁正緊緊盯著她的女人,笑得眉目舒展,「臉色這麼難看。」
豈止是難看,一貫清冷的五官像是沒有溫度,睫毛劇烈的顫抖著,仿佛連呼吸都停住了。
聶南深這才朝秦思硯看過去,後者已經用力的閉了閉眼,像是在極力的克製著什麼,不過並不明顯。
等她再次睜開雙眼時,漂亮的眉宇間就隻剩下了冷漠,「已經死了的人突然出現,任誰都會害怕。」
像是沒想到秦思硯能這麼淡定,言晏挑了下眉,笑得更愉悅了,「應該的。」
瞳孔狠狠一縮。
旁人大概看不出來,隻有秦思硯自己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掌心已經滲出了細汗。
什麼應該的?是指她今晚出現在這裡,還是……
她下意識去看聶南深的臉色,卻發現男人的注意力並未在她身上。
喉口乾澀,艱難的吞咽了一下。
當她還想從女人臉上看出點什麼,關言晏卻像是已經完全忽略了她的存在,轉身開始去找她說的掉在他這裡的東西,自然得像個天真單純的無知者。
「找什麼?」
「u盤啊,」言晏在沙發附近隨手翻了翻,「我記得那天好像是掉在這哪兒了,你有看到嗎?」
聶南深看著女人乾淨溫軟的側臉,「在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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