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玄幻魔法 > 後來,無關風月無關你 > 302 她如今一點都不開心

302 她如今一點都不開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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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他手底做了不少年,大抵是因為回國後的這幾年沒遇上什麼大事,使他整個人都變得沉穩內斂了許多,外界也一貫讚譽他為整個江城最溫潤儒雅的紳士。

但直到這一刻,她似乎才想起,這男人骨子裡那深埋於底鮮為人知的冷漠和無情。

如果說池騫沒的殘忍是人儘皆知浮於表麵,那聶南深的冷漠,就是不動聲色,傷人於無形。

從某方麵來說,後者遠比前者更加令人生畏。

回到病房外,聶南深對著林秘書安排了幾句,大意是把人好好看著,彆讓良黎那邊的人過來鬨事,等秦思硯醒過來再聯係他。

至於警方那邊的具體事故的調查結果短時間也出不來,聶南深沒有多留,拿著傘和手機就離開了醫院。

這次去莫|斯科將紀容司的底巢掀了個遍,怕是很快這邊就會有動靜,在上飛機之前他已經安排了池騫沒做好下一步的反擊,接下來他隻用等消息讓他親自浮出水麵。

得罪了江城這麼多權貴,就算不是他,也不會有人能看著他活著離開這裡。

其中首當其衝的,紀容司現在的頂頭上司許司|令大概就是一個。

當然,有些事他能親自解決那是最好。

進了電梯,聶南深看了一眼時間。

十一點三十五,已經快到淩晨了。

距離他下飛機已經過去了七個小時。

聶南深拿出手機,看著裡麵沒有一通未接來電的手機,薄唇溢出自嘲的笑。

明知道他早就下了飛機,但還是一通電話也沒有麼。

身心忽然生出一種綿長而無力的疲憊感。

他不是不知道在關珩死去後她仍選擇留下來的理由。

無非是,她要為關珩報仇,又不肯完全的信任他,和聶家。

不管是紀容司還是良黎都不是簡單的對手,但她自身力量太薄弱,很有可能在她出手之前就會遇到危險最後落得和關珩一樣的下場。

而聶太太這個身份,足以讓她打消這個顧慮,不說完全高枕無憂至少能夠保證她可以全身而退。

她向來權衡利弊活得清醒而自持,所以哪怕在得知聶家也是推動關珩死亡的重要一環時,仍選擇留在了他的身邊。

或者準確來說,是選擇接受了聶太太這個身份。

但……如果可以有選擇的餘地的話,聶南深絲毫不懷疑,她還會將那份離婚協議砸到他臉上。

比以往那次更甚的決絕。

但既然她不提,他就選擇了默認。

當然,哪怕她真的提出要離婚,他也未必真的會同意。

利用也好,虛以委蛇也好,隻要她願意,他就可以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並且始終如一的對她好,去愛她疼她。

隻要她不離婚。

畢竟這段婚姻的破裂,原本就是從他開始。

但時間長了,是人總會感到疲憊,尤其是在麵對一段沒有回應的感情中。

曾經是她在堅持,後來她累了,最終選擇了放手。

如今不過換成了他在強求。

甚至有時候他也真的有想過,要不要就這樣放過她,反正將她強留在自己身邊,也不見得她能真正的開心。

就算離了婚他們不再是夫妻,他也一樣可以替她報仇,一樣可以保護她。

這兩件事其實並不衝突。

愛一個人,原本就該隻是希望她能夠幸福就夠了,至於能給她幸福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他,雖然會心有不甘,甚至也會嫉妒,但也總比她現在像個行屍走肉般的活著要好。

他能看得出來,她如今一點都不開心。

車最終停在彆墅門口停下。

隔著雕花大門,一樓客廳的門還亮著,從這裡看過去,正好能看到臥室的窗戶,沒有開燈,一般這個時間,她一貫稟著良好的作息習慣應該已經睡下了。

熄了車,聶南深沒有立馬進去,反而不緊不慢的掏出一根煙來點燃。

雨仍在繼續,淅淅噠噠的拍打在擋風玻璃上。

黑暗中明滅不定的光勾勒出男人輪廓分明的俊臉,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吐出煙霧,將那五官拉得模糊。

唯有那雙熠熠深沉的眸,始終盯著窗戶的方向。

車窗開了點細縫,那些雨便輕易的落了進來。

他幾乎已經快回憶不起,到底是從何時開始,每當他很晚回到這裡時,那盞明亮的燈已經不再為他而留。

是他們第一次提離婚的時候?

不是。

還是關園失火,他沒能趕回來那一次?

好像也不是。

他想不起來了。

隻是當他有所察覺的時候,便習慣了每晚很早就回到家裡,有時晚飯前,有時晚飯後,再不濟,接了應酬隻能很晚才回的時候,他也會趁著醉意故意在她睡著後打電話將她吵醒。

她的睡意一向很淺,一個電話,沒有一個小時也有半個小時才能重新入睡。

這種情況自她重新回到彆墅後尤為明顯,不過也因為太明顯,她多少是察覺到了他的用意,所以後來她睡覺時一律將手機關機。

手裡的煙抽到尾,聶南深才麵無表情的將煙掐滅,車內唯一的光源消失,顯得那黑暗中的五官更加沉寂了。

重新將車啟動,開進車庫,停好,然後下車。

他很清楚,哪怕是當初他們第一次簽離婚協議後,她對他雖然冷漠,但有時候更多的是半推半就的無奈,甚至那冷漠裡,偶爾也能看到女人偶爾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動搖。

她或許是有認真考慮過重新開始他們這段關係的,也正如他們結婚那天,他也從她眼裡看到了真正的喜悅和向往。

可關珩死了。

自那以後,她對他甚至連最基本的冷漠都沒有了,唯獨剩下寡淡。

平靜得像一灘死水,沒有溫度,也掀不起任何波瀾。

或許這裡麵摻雜了聶家的緣故,但更多的,大概也飽含了對他的失望。

他甚至不敢確定,再這樣下去,她對他的這份失望最終會不會演變成無法磨滅的恨。

又或許,這樣的念頭其實已經在她心底生了根,隻不過時間不長,還未全然表達出來罷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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