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 糾葛的開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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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裡不斷響起各種不同的聲音,【為了一個聶家,值得麼。】

【是關珩,要殺了她!】

【惡人自有惡人磨。】

【您不覺得,欠了樊家一個道歉?】

額前碎發不知是被冷汗還是被水打濕,緊緊的貼在蒼白無血色的臉頰上,那紅潤的眼眶間夾雜的更不知道是淚還是彆的什麼。

滿目狼狽。

搭在洗手台上的手指緩緩緊握,連指尖都因用力而泛起白色。

從局裡出來的時候,言晏已經重新洗了把臉,外觀上看起來並沒有什麼變化,正在她打算拉開車門的時候,一個孕婦突然朝這邊走過來,兩人差點撞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剛才在打電話沒有注意到這邊有人……您沒事吧?」是個穿著樸素的年輕女人,一見到言晏滿身的名牌和開的車就知道不是她能惹得起的,當下連連低頭道歉,生怕對方生氣招來麻煩。

畢竟在她們眼裡,有錢人都是不好惹的。

但言晏隻是低頭看了她一眼,又在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停頓了兩秒,抿了抿唇,方淡淡道,「沒事。」

孕婦聽她這麼說心底不由鬆了一口氣,還想再說點什麼,就見女人已經上了車。

「小姐,您沒事吧?」宋秘書在駕駛座上,自然看到了剛才的一幕。

「嗯。」言晏淡淡應了一聲,似乎對剛才那一茬並沒有放在心上,手裡拿出剛才詹聿給她的紙質錄音內容,粗略掃了一眼,「我姑姑調查那些人的信息,你知道多少?」

宋秘書怔了怔,從後視鏡看了女人手裡拿著的文件一眼,輕易就明白過來這個「那些人」指的是誰。

他遲疑了會兒,最後還是說了實話,「不多,但……」視線往後麵掃了一下,語氣有些沉重,「多少確實也和關家有點關係。」

言晏視線停在文件上的某行對話上:畢竟聶家的事一旦曝出來,關家近百年的清譽就此毀於一旦。

關家的清譽。

宋秘書見女人一臉沉思,還是忍不住問,「小姐,您這麼問,是不是關總的死他們參與了進來?」

隻見女人輕描淡寫,「良黎和他們是一夥的。」

或者更準確點來說,那些人就是良黎的靠山也說不一定。

畢竟哪怕到最後,那個女人也沒把現場還有第三個人的存在給曝出來。

至於秦思硯……

言晏皺了皺眉,謎團太多,她還需要時間整理。

將手裡的文件收起來,抬頭看向窗外,忽然道,「待會兒在附近找個藥店停一下。」

他見女人正抬手揉著眉心,臉色不大好的樣子,擔憂道,「您不舒服嗎?」

「買點胃藥。」她神情很淡,另一隻手也捂著腹部,視線始終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算算時間的話……

正好前麵就有家藥店,宋秘書及時停了車,「我去幫您買吧。」

說著正準備解安全帶下車,言晏已經打開車門下去,淡淡吩咐,「不用了,你在這裡等我。」

宋秘書隻好在原地等著,沒再跟上去。

走進藥店,店員便熱情的迎上前來,「您好,請問需要點什麼?」

言晏看了她一眼,說了名字又要了瓶水,最終問,「請問這裡有洗手間嗎?」

「有的。」店員朝裡麵指了指,言晏拿著東西就往裡麵去。

宋秘書在外麵等了大概半個小時,遲遲不見言晏出來,他有些擔心的正打算打電話問問,卻不想一條短信突然跳了出來。

「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走走。」

「小姐

,您沒事吧?」

「沒事。」

言晏看著手機裡回了宋秘書的最後一條信息,然後將手機關機,過了半分鐘才從洗手間出來,用現金結了賬,漫無目的的在街道上走著。

微風漸涼,分明已經入夏,卻還帶著點春天泥土的氣息。

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接近昏暗了,夜色降臨,繁華的街道人影交錯,高樓大廈燈紅酒綠,卻獨獨與那欣長高挑的身影格格不入。

最後走著走著,言晏不知怎麼的就走到了名爵外。

夜幕來臨,整個江城有錢人最猖狂的銷金窟。

偌大的英文招牌在一眾高樓中顯得奢華彆具一格。

她向來不大喜歡這樣的場合,就在正準備抬腳離開的時候,那站在門口接待的服務員似乎認識她,開口便畢恭畢敬的迎了上來,「聶太太,請問是有包間嗎?」

言晏頓了頓,她不算常來這裡,此時看著麵前那張還算帥氣的年輕臉蛋,確定自己沒有見過他。

但她當然不認為在這樣的場合是自己的臉足夠有辨識度,不論是從之前那場盛大的婚禮還是後來媒體上鬨出關珩的事,她都在一眾輿論中刷了一波眼熟,甚至更有可能是對方看了今天法院外的采訪,所以要認出她並不難。

言晏站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沒有。」

最後服務員帶著她來到大廳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離舞台很遠,但不至於被擋住視線,一片昏暗的氣氛中不仔細看,甚至很難發現那裡還坐了個人。

熱場還沒有開始,四周隻有狂嗨前的音樂節奏,言晏點了一杯無酒精飲料,一坐就是一個小時。

舞池裡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唯一不變的是滿場的喧鬨和那麻痹神經的煙酒味。

直到不知道喝了第多少杯下去,女人眼底緩緩地也覆上了一層迷離,視線隨意一掃,便在某塊區域掃到了個眼熟的身影。

想不起在哪兒見過,她似乎努力的從回憶裡搜索,最終在某個畫麵裡戛然而止,紅唇自嘲的勾了勾。

繆太太。

斂眸靜靜的看著杯裡藍色的液體,她忽然想起,她第一次和聶南深的糾葛,似乎就是從這裡開始。

一句「阿貓阿狗」,將諷刺達到了極致。

論矜貴,她大概沒見過比他更矜貴的人了,連猖狂的話都能說得那麼從容溫雅。

她低低的笑了笑,像是沉浸在過往的回憶中,又像是在不自覺的嘲諷著什麼。

但毋庸置疑,那笑是好看的,長發隨意的披散在左肩自然垂下,溫靜的臉蛋下,笑得有些豔麗,導致一旁替她添酒的酒保也有些看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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