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 上天有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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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胡鬨?我看是你們聶家全被這個女人蒙了雙眼!」樊榆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下一秒又看向一旁無動於衷的女人,手指著病房歇斯底裡的怒罵,「關言晏你憑什麼血口噴人?!如果不是關珩我媽怎麼會重傷躺在裡麵!局是她設的,槍是她開的,說到底你姑姑才是那個殺人犯,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那摻雜著憤怒和怨恨的吼叫聲尖銳又刺耳,安蘇簡直不能相信有人能這樣顛倒是非黑白,正要罵回去時,女人平靜的嗓音便響起了,「是。」

言晏扭頭看向樊榆,杏眸下是一片無波無恙,「所以她死了。」

樊榆睜大了雙眼,女人的氣勢不夠淩厲,卻帶著一股十足的壓迫感,就連安蘇也沒能想到,死這個字能這麼輕易從她口中說出來。

空氣有短暫的凝固,直到病房內傳出女人虛弱的聲音,「讓她進來。」

那些門口的保鏢詫異的對視了一眼,但還是側過身體打開了門。

言晏收回視線,五官冷漠的走了進去。

樊榆想也沒想的也要跟著上前,卻被保鏢攔在了門外,她急得跺腳,「你們怎麼能讓她進去?誰知道那個女人會對我媽做什麼,還不快讓開!」

兩名保鏢隻是看了她一眼沒再說話,但也沒有讓開的意思,安蘇看著在病房外又吵又鬨的女人,突然道,「恨她嗎?」

樊榆一怔,紅著眼回過頭,像是對於她會問出這樣的話感到不可思議,「當然!」咬牙切齒的兩個字,「如果不是關珩,我家不會變成這個樣子,我媽現在也不會死裡逃生的躺在裡麵!」

她恨,她當然恨!自從關珩出現在她家人的麵前以來,她家從沒一天安生的日子,外人看到的依舊是那個和睦的家庭,可是隻有她知道,自從有了關珩,她爸爸開始整夜整夜的不回家,她媽媽也整天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關珩所賜,她又怎麼能不恨?

安蘇不知道這些,但對於樊榆的反應也絲毫不意外,她看了一眼病房緊閉的門,又看向麵前還未完全成熟的女孩兒,不溫不火的道,「可樊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因為你的父母,關家又怎麼會落到如今這幅家破人亡的地步?」

女孩臉上閃過一絲錯愕,這些都是她沒有想過的,但在她心裡幾乎已經認定了所有起因過錯都是因為關珩,更不會在此時去細想,「那又如何?這些難道不都是她咎由自取的嗎?」

「這世上從不會有無緣無故的仇恨,」安蘇隻是靜靜的看著她,「相信我,這個時候要說恨,沒人能比現在的言晏更甚。」

「你是她的好姐妹你當然替她說話!」

「是,」關聶兩家的恩怨她充其量不過是個旁觀者,言晏也好,樊榆也好,不論他們會怎麼做,安蘇都沒有理由出來指責任何人,但她的偏心毫不遮掩,微微的抬著下巴,淡淡的開腔,「所以不論如何我永遠都會站在言晏一邊,不過我想你也應該清楚,事已至此,不管是樊天逸還是良黎,也該是時候為他們的錯誤付出代價了。」

病房內,走廊外的聲音被一扇門隔絕在外。

女人虛弱的坐在床上,長發披散,哪怕穿著病服也遮不住那滿身的傷痕,還有一條被包紮嚴實的腿被吊在外麵。

那模樣光是坐在床上應該就已經花了不少力氣。

是傷得不輕。

「我姑姑死有餘辜,」言晏目光落在床上仿佛奄奄一息的女人身上,冷漠的出聲,「那你活著算什麼?」

那沒有絲毫溫度的眼神中帶著些惋惜,但良黎知道,她不是悲憫不是嘲諷,而是在惋惜她為什麼也沒能死在那場爆破中。

「自然是上天有眼。」

良黎勾起唇,就那麼鄙夷的看著床尾

的女人,倨傲睥睨,連帶眉梢都帶著不經意的喜悅。

那是勝利者的姿態。

病房內突兀的響起一陣笑聲,「良黎,」言晏這麼叫她的名字,雙手支在床尾護欄上,身子也往前傾了幾分,可笑的想要看清楚女人此時的神情,「活了這大半輩子,就算那些慈善外表都是做給旁人看的,但你怎麼好意思當著我的麵說出這種話的?」

她是真的不理解,瞥了眼女人露在外麵還插著針管的手背,涼涼的笑出了聲,「你手上到底沾了幾條人命,需要我替你數數嗎?嗯?」

眸光觸碰的一瞬良黎下意識彆過了視線,連著麵帶笑容的五官也冷了下來,「我這個人從來隻往前看,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再次看向言晏的時候眸裡隻剩下一片冷意,還有不甘的控訴,「雖說我和她曾經好歹姐妹一場,但這些年如果不是你們姑侄二人一直在逼我,我也不想做得這麼絕。」

說得那麼無辜。

看著女人臉上此時肆無忌憚的笑意,言晏眼前一遍遍再次浮現了她姑姑死前的模樣,心臟像是被利刃狠狠刺了一劍,搭在護欄上的手指用力得幾乎要將指甲扳斷。

「再說,」良黎抬起下巴與她無畏的對視著,唇邊再次勾出弧度,「關珩已經死了,你現在又能把我怎麼樣呢?」

臉上的弧度幾度掛不住,咬著的舌尖逐漸漫出了血腥味,最終變成了麵無表情,「是你殺了她。」

「沒有證據,你憑什麼說是我殺了她?」良黎挑了挑眉,囂張輕慢的語調比任何東西都來得更有殺傷力。

從進來開始,言晏的視線始終聚焦在她的臉上,像是要深深的記住此時這張冠冕堂皇的臉,不過出乎意料的,她忽然就平靜了下來。

那雙手落回身側,她盯著良黎不容置喙的道,「我會找到證據的。」

女人不置可否,似乎對於她的威脅並不放在心上,眼見言晏抬腳就要離開,再次忍不住出聲,「不過比起證據,這個時候你難道不應該去籌備一下她的葬禮嗎?」

她掀眸看著女人停住腳步的背影,每一寸的笑容都帶著成片的荊棘,「關珩沒能繼續驕傲的活下去,你這個作為侄女的,至少也該讓她走得風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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