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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 那是關家的尊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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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在醫院呆了兩個晚上了,再這樣下去,關珩還沒倒,她自己就先倒了。

言晏想了想,還是點頭答應了。

這兩天關珩的病情稍微穩定了下來,更何況醫院有宋秘書照料著她也放心。

車窗外閃過夜晚的街道。

回銀南彆墅的路上,聶南深突然叫了她,“言晏。”

“嗯?”那聲音聽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如果,我是說如果,”聶南深目光沉沉的看著前麵,薄唇緊抿,“找到了一顆能匹配的腎源,但關總不同意的話……”

言晏這才回頭看他,疑惑道,“我姑姑為什麼會不同意?”

聶南深緊蹙著眉,像是在沉思著什麼,言晏一下就反應了過來,嗓音緊繃,“你這麼說,是不是其實已經找到了?”

聶南深扭頭看了她一眼,那望著他的眼裡儘是緊張。

他抿了抿唇,還是道,“沒有。”

幾乎是一瞬間又見女人眼裡的希冀儘數褪去,聶南深心底一下湧出說不出的心疼,抬手摸了摸她的頭,淡淡的笑,“但會找到的。”

說著便收回了視線,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微微收緊,那溫和的眸色也一下被凝重沉冷充斥。

不管用什麼方法。

接下來的幾天言晏都是回到了銀南彆墅住,第二天聶南深再將她送到醫院,不過聶南深一般不會待太久,然後再驅車離開。

言晏大致也能猜到他最近因為找腎源的事很忙,所以也沒有多問,直到這天下午的時候,宋秘書才從外麵回來。

關珩剛吃完藥就睡了過去,言晏看了他一眼,然後才放下手裡正在削的蘋果跟著走了出去。

門在身後被帶上,她才擰眉看向宋秘書,“怎麼樣了?”

宋秘書還是搖頭,“一個移民,短時間內怕是找不到人,另一個……檢查結果剛出來,配型不符合。”

也就是說,還是不行。

女人臉上幾乎已經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了,亦或是不知道自己還能有什麼表情。

宋秘書就這麼看著她走到一旁的長椅上坐下,雙手無力的支著額頭,長發從兩側垂下,擋住了大半的神色。

有好幾分鐘的沉默。

她甚至沒有哭,但就這種無聲的壓抑讓人看著愈發難受,尤其是在這樣人來人往空氣都充滿著刺鼻酒精味的醫院,仿佛到處都彌漫著死亡的氣息。

“小姐……”宋秘書看著她指節泛白的地方,張了張口一時竟不知該怎麼安慰她。

“宋秘書,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言晏雙眼失神的看著地上,麵無表情得近乎呆滯。

她能怎麼辦?整個偌大的江城,甚至包括了臨城,全世界那麼多人,怎麼可能就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呢?

她在找,聶南深在找,聶爺爺詹聿林一鳴,幾乎身邊所有人都在幫她找,可就是找不到。

“我不知道姑姑還有多少時間可以等,今天林一鳴已經來過兩次了,”她說得緩而慢,那些死死沒有掉下來的淚都蓄在了眼眶裡,像是極力的要將每一個字的音節都吐清楚,“他說,這兩天姑姑的病情一直起伏很大,連他都不能保證我姑姑能不能……”

說到最後女人聲音突然哽咽了一下,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

宋秘書就這麼於心不忍的看著她,他為關家做事十幾二十年,幾乎是從小看著麵前這個女孩兒長大的。

關珩於她來說,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沒人比他更清楚。

宋秘書最後還是歎了口氣,不忍道,“小姐,或許還有一個人符合條件,”他張了張口,卻又不知該怎麼說下去,“隻是……”

像是聽到了希望,言晏一下就抬起了頭來,幾乎是下意識的問,“誰?”

“小姐……”宋秘書皺眉看著她,像是有些難以啟口。

見宋秘書的模樣,言晏隻以為是被對方拒絕了,“是找不到人?還是他不願意捐?”她已經從長椅上站了起來,抓著宋迷書的手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你可以聯係他,要多少錢或者要什麼都可以……”

宋秘書終是不忍看她這副欣喜的模樣,出聲打斷了她,“是樊天逸。”

言晏尚沒從找到腎源這個好消息中回過神來,無比清晰的樊天逸三個字驀然像一記重錘轟然擊打在心頭,震得她頭腦一片空白一下忘了該作何反應。

空氣像是一下陷入了一片死寂。

“其實最初的時候,備選名單裡麵就有他,”宋秘書看著女人臉上的血色一寸寸褪去,欲言又止,“隻不過……”

“隻不過,”女人那死抓著宋秘書的手指也一點點無力的脫落下去,最後落回了身側,怔怔的看著他,“姑姑直接給拒絕了,是麼?”

那些狂喜像是一下被潑了一灘冷水,被衝刷得乾乾淨淨隻剩下冰冷的寒意席卷全身。

她表情有些呆滯,但五官是冷的,甚至比沒有找到腎源的時候還要麵無表情得厲害。

如果是彆人,或許用錢用權,軟硬皆施也好,威逼利誘也罷,他們總有辦法能拿到那顆腎。

但如果是樊天逸……

宋秘書再次歎了口氣,“不說能不能匹配,但哪怕成功了,樊天逸不會同意,關總也不可能接受。”

所以在此之前,他們甚至都不肯告訴她,樊天逸才是那個最後的人選。

也正如宋秘書所說,那個男人,從一開始就不存在於預備條件裡。

……

晚上聶南深回到彆墅的時候,果然就在臥室裡見到了坐在沙發裡發呆的女人。

他脫下外套朝她走過去,在她麵前蹲下,“剛才去了醫院,宋秘書說你先回來了,”抬手摸著她的臉低聲道,“怎麼不提前告訴我?嗯?”

這麼近的距離,言晏可以清楚的聞到他身上那股濃濃的煙草味,她嗓音沙啞帶著點兒諾諾的鼻音,“你去哪兒了?”

“怎麼了?”聶南深眉頭一皺,看著她明顯像是哭過的眼睛,緊張道,“是不是關總情況不好?”

言晏卻隻是看著他,溫靜的臉蛋乾淨得沒有一點淚痕,“你這幾天去找樊天逸了,是麼?”

聶南深摸著她臉蛋的手指一僵,臉色也跟著沉了下來,“你都知道了。”

言晏笑了下,但不知道是諷刺還是什麼。

她早該想到的,那天在他說關珩不會同意的時候,她就應該猜到了。

“除了他,是不是真的找不到彆人了?”言晏扯唇笑了笑,但那笑容卻比哭還令人揪心,聶南深隻覺得心臟都像被一隻有力的手死死的扼住了,隻能不斷的安慰她,“言晏,不論關總怎麼說,現在都沒有比讓她活下來更重要的事。”

指腹擦著女人的臉頰,帶著小心翼翼的心疼,“我知道去找樊家會讓你不好受,但是就算我們能等到新的腎源出現,你姑姑也等不了。”

言晏卻隻是搖頭,沒有看他,“可是樊天逸不會同意的,”那視線不知落在何處,茫然無助又像是帶著更多不知名的譏誚,紅唇勾著自嘲的弧度,“他怎麼可能會同意呢。”

這世上大抵沒人比她更清楚,她姑姑有多恨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就有多恨她。

他怎麼可能,會願意犧牲自己去救一個敵人?

聶南深就這麼看著她,卻也沒辦法再開口,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這幾天確實有去找樊天逸,不過毫不意外,對方在知道這件事之後直接態度強硬的給拒絕了,從昨天到今天,他甚至連人都沒有再見到。

明顯是在對這件事情上打算袖手旁觀。

當然,不說關樊兩家這麼多年的恩怨他們沒有理由站出來,就憑前不久關珩刻意算計了樊天逸那一出,那個男人也不可能願意拿出自己的一顆腎。

再退一步,如今關珩這個樣子,他們沒有落井下石乘人之危已經算不錯了。

生平第一次,聶南深感受到了這種無力的挫敗感。

“為什麼……全世界那麼多人,為什麼偏偏是他?”她的視線一點點收回來,落在男人臉上,泛紅的眼眶溢著滿滿的自嘲和嘲弄,“很諷刺,不是麼?”

是啊,恨了這麼多年的人,如今她們卻不得不去求樊家的憐憫才能換回一條命。

多麼的諷刺。

聶南深隻覺得那模樣一下就刺痛了眼眸,心臟也被狠狠的揪在了一起,他伸手就把她抱進了懷裡,好似希望這樣能讓她心裡的難過和痛苦少一點,“會有辦法的,”一邊輕拍著她的背,一邊心疼的不斷重複,“言晏,會有辦法的。”

言晏重重的閉上眼,那些淚悄無聲息的就浸透了男人衣襟。

會有辦法,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那個人偏偏是樊天逸,這和讓關珩等死有什麼區彆?

她手指緊緊的揪著男人的衣裳,像是要將指甲都嵌入肉裡的用力和顫抖,分明,他們才是最希望她姑姑消失在這個世上的人啊……

第二天,言晏從噩夢中驚醒過來的時候,外麵的天已經亮了。

烏雲密布下著大雨,將天空都蓋著一層濃濃的暗色,那些雨水被狂風重重的刮打在窗戶上,像是一下下的砸到心底,令人心悸。

聶南深幾乎是從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大步來到了床邊,抬手撫著她大汗淋漓的額頭,擔憂道,“做噩夢了?”

言晏怔怔的將視線從窗外收回,最後在看到男人那張熟悉的臉龐時,思緒像是這才從那些血淋淋的夢境中被拉回了現實。

“我沒事,”她有些不敢閉眼,於是隻能這麼睜眼看著他,在發現他身上已經換好了一套乾淨的衣服,才嗓音乾澀的問,“你要去哪兒?”

男人蹙著眉,“找池騫沒,”抬手替她擦拭那些臉上的冷汗,“他那邊消息比我靈通。”

這件事要找樊天逸點頭,難度不比重新再找一個人簡單。

她啞啞的回,“哦。”

聶南深看了她兩秒,那乾淨的臉上還殘存著驚恐的餘悸,最後還是掀開被子將她從裡麵抱出來,“睡不著就彆睡了,去樓下吃早餐。”

言晏摟著他的脖子,聞著男人身上熟悉的氣息,浮躁的心緒似這才安穩了些,“好。”

“今天也彆去醫院,你最近精神狀態不好,吃完東西就在家好好休息,關珩那邊有宋秘書照看著。”

他像是叮囑一般有條不紊事無巨細的安排著,言晏垂了垂眸,腦海裡揮之不去的畫麵每一幀都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摟著男人的手不由緊了緊,依舊隻有一個字,“……好。”

但聶南深還是不放心,一直陪著她到中午,在看著床上的女人安穩的睡過去了之後才拿起車鑰匙離開。

外麵的天氣實在不算好,淅瀝瀝的雨水儘情的衝刷著地麵。

言晏站在窗邊,直到看到那輛黑色世爵駛出了彆墅,才摸出手機來。

她低頭盯著屏幕上的樊天逸幾個字,腦海中頓時閃過了無數個念頭,卻又在閉上眼的瞬間,腦海裡浮現的都是關珩如今躺在病床上的模樣。

那手指用力到幾乎要將手機扳斷,麵無表情的臉蛋卻是出奇的平靜。

她無比清楚,這個電話一旦從她手裡撥出去,就意味著什麼。

可是,那又怎樣呢?

她不可能真的眼睜睜的看著關珩等死。

最後,言晏還是將手機貼到了耳邊。

窗外的雨水毫不留情的砸在玻璃上,指針一分一秒跳動的聲音在寂靜的臥室裡顯得格外清晰,不過幾秒,就被割斷在一道冰冷的女聲當中,“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忙……”

言晏咬著唇,臉上倒也沒什麼意外。

連聶南深都見不到他的人,何況是她。

這次她沒有再遲疑,而是直接撥通了宋秘書的電話,“幫我查一下,樊天逸是在家還是在公司。”

宋秘書明顯愣了一下,“小姐,你要做什麼?”

言晏看著外麵雷雨交加的天氣,語氣平靜聽不出波瀾,“聶南深說得沒錯,現在沒有比讓我姑姑能活下來更重要的事。”

“您要去找樊天逸?”宋秘書想也沒想的阻止她,慌張和慍怒直接交雜在了一起,“小姐,您彆做傻事,關總之前讓我瞞著您,就是不希望您為此去找他們!”

她垂下眸,苦澀的笑了一下,“不然,還有什麼辦法嗎?”

聶南深去找池騫沒,甚至連非法手段都用上了,但最後找出來的人還是隻有他,事到如今,哪兒還能在短時間找到其他合適的人?

她該說這是不幸,還是萬幸?

“不管怎麼樣,隻要有希望,總要去試試。”她無力的閉上眼,帶著一種放下一切的妥協,“事到如今,自尊哪兒有那麼重要。”

畢竟現在的樊天逸,才是她們唯一的希望。

不管是去求他們,還是彆的什麼。

兩個小時後,宋秘書來到了銀南彆墅,將手裡被密封完好的文件袋遞給她,附加著一個u盤,“小姐,您真的確定要這麼做?”看著女人靜謐的臉,“這件事要是讓關總知道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不是正確的。

“這麼多年,比起報複樊家,或許姑姑更是在懲罰自己吧。”言晏看著那桌上外麵甚至套了一層塑料膜的文件袋,像是被儲放很久了,上麵已經有了泛黃的痕跡。

她們握著的能擊垮樊家的最後一張底牌。

她無聲的笑了笑,“她被拷在這座牢籠裡已經很久了。”

哪怕從未有人責怪過她。

說完言晏也沒有再猶豫,拿起文件袋就朝外麵走去,宋秘書想也沒想的跟上,不放心的道,“小姐,我跟您一起過去。”

“不用了。”

她依舊是拒絕,饒是言晏清楚自己手裡的砝碼有足夠的誘惑力,但她仍是沒把握,僅靠這個就能說服樊天逸。

聶宅。

裝修古樸的書房裡,那根拐杖被擱到一旁,聶老爺正站在古色古香極賦年代意義的長桌後,麵前擺放的宣紙上潦草幾筆落下的鋒利字跡,氣勢渾厚,下筆利落。

手裡拿著一隻工藝精湛的書法毛筆,“不是翅膀硬了?”在空氣沉默了十多分鐘後,聶老爺才抽空抬頭看了他一眼,嗤笑道,“還有你也辦不成的事?”

說完便又低下了頭,一勾一畫都帶出那抹歲月不滅的淩厲威嚴。

聶南深就站在案桌前不到兩米的距離,聞言也不在意自家老爺子對他的諷刺,“關家和樊家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我不清楚,但您老人家肯定是清楚的。”

聶老爺退後了兩步,眯起那雙布著皺紋的眼觀看著桌上的字跡,“你想說什麼?”

男人一身長款風衣被熨燙得一絲不苟,單手插在褲袋裡,身軀挺拔矜貴儒雅,俊逸的麵龐無波無瀾,態度倒是難得的恭敬,“請您幫忙,去見一個人。”

聶老爺隻掀眸看了他一眼,便猜到了他來的目的,“樊天逸麼。”蒼老的臉龐上沒有絲毫的意外,拿著筆又重回了桌前,淡聲道,“他不會同意的。”

聶南深一下就皺起了眉,“您不是說,有什麼需要,可以來找您嗎。”

知曉關樊兩家的恩怨,並且有那個能力出麵勸動樊天逸的,如今大概也隻有聶老爺了。

桌上古樸的香薰爐中嫋嫋的升出煙霧,在空氣中散發出一種靜心寧神的效果。

“來找我,沒問題,”在落下最後完美的一筆後,聶老爺才不緊不慢的將手裡的筆放到筆架上,語氣沒有絲毫可以回絕的餘地,“但這件事,不行。”

聶南深顯然沒想到他會拒絕,抿唇道,“為什麼?”

聶老爺卻看也沒看他,隻是將那張宣紙拿起來吹了吹,方遞給守在一旁的管家吩咐道,“去找個地方掛上。”

“是。”

聶南深看了管家一眼,其手裡拿著的長篇被墨汁沾染的書法上,偌大醒目的一個義字赫然在前。

“您和關老爺子是過命的交情,關珩也是您看著長大的,”他收回視線看著自家老爺子慢條斯理的拿手帕擦著手,沉聲道,“您不是一直把她當親生女兒看待?”

自從他接手了聶氏的這些年以來,聶老爺基本已經退出了眾人視線,不再插手外界的爭鬥紛擾,也很少有什麼事是能輪得到他親自出麵的。

但聶南深對自家老爺子的性子很清楚,顯然不會是因為要他屈尊去見一個小輩而感到麵子上過不去。

那張手帕被扔回桌上,“正是因為將關珩當親女兒看待,我才不能去見他。”

聶老爺這才看了他一眼,順手拿過一旁的拐杖,最後繞過案桌走到他麵前,微微抬頭看著麵前不知何時已經比他高出一截的孫子,一字一句的鄭重道,“南深,這是關家的尊嚴。”

老人蒼老的麵龐布著慎重,有些歎息,也有無奈,“為了關珩一條命去求樊家,這件事不說我,就算是看在言晏已經死去了的父母,和已經歸逝的關老頭的份上,換做關家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同意。”

聶南深微微一震,正想開口說什麼的時候,一道電話就打了進來。

聶老爺看了他一眼,擺擺手讓他去接電話,然後自己轉身拄著拐杖走到了書房的落地窗前,佝僂的背影看上去幾分落寞和憔悴。

不是他不想不願意,而是他如果在這時候出麵,無疑是把關家這麼多年的自尊和尊嚴都踩進了泥裡。

這件事,於情於理,他沒辦法插手,也不能。

有些仇恨一旦根深蒂固了,哪怕傷筋動骨,旁人也無法將之連根拔起。

那邊,聶南深已經接完電話回來,聶老爺也隻是擺擺手,看著窗外被烏雲覆蓋逐漸暗下來的天色,“這件事沒什麼好談的了,你還是回……”

話音說到一半,聶老爺就看到男人凝重冷沉的神色,“宋秘書說,言晏已經去了樊家。”

聶老爺臉色微微一變,逐漸劃為了一抹沉思。

聶南深繼續道,“對言晏來說,那些過去的事和死去的人,都比不上現在還活著的關珩,您難道要看著您的孫媳婦變成孤零零的一個人麼。”

聶老爺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如今,你倒是關心她關心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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