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不是有你在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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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東西整理成郵件,然後直接發送給高董,裴景旭還想要說什麼,杜韻琪和方婉婁明澤幾人已經將之前各自分工的紙質資料拿了過來。

“這是這一個月整理的大概資料,還有研究表格,”杜韻琪把一遝文件夾放上來,做好的表格也遞給裴景旭,“至於涉交談判,這是個人作業,到時候我們把各自的成績交給你就行。”

說是小組作業,但更多的還是要個人成績。

關於公司的聯係,裴景旭家的產業也與不少國外企業有來往,方婉嫌懶得麻煩,直接請求了裴景旭看看能不能讓她和婁明澤進他家的公司試試,對此裴景旭也表示沒有太大的問題。

倒是看了一旁的關言晏,“言晏,如果你也還沒有聯係上公司的話,不介意的話可以到我那裡試試。”

“對啊對啊,言晏,”方婉拉著她的手撒嬌,“我和明澤都在景旭家的公司,指不定還可以讓景旭幫忙開個小差什麼的呢!”

在她看來,既然大家都是一個小組的,在一個公司最後做報告的時候也會方便很多。

言晏猶豫了下,最後還是拒絕了他的好意,笑著道,“不用了,我想自己先試試看。”

對此裴景旭也沒再說什麼。

方婉很遺憾的聳了聳肩,“那好吧。”

最後大家都收拾了東西離開,言晏走在最後。

剛把電腦關上,扣在桌上的手機震動響起。

指尖劃開,男人溫和磁性的嗓音跟著響起,“中午一起吃飯?”

仿佛呼吸聲都貼到了耳邊,燙得人耳尖微紅,她甚至可以想象出男人此時在他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打電話的模樣。

正好她也有事情需要求他,於是便應了,唇角不自覺的揚了揚,聲音很低很柔和,“好啊,吃什麼?”

聶南深那邊正好真的站在他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著樓下城市,薄唇微掀,“聽梁元說我公司附近開了一家不錯的意大利餐廳,去試試?”

言晏低頭看了一眼時間,還沒到他中午午休的時間,有些訝異,“你還沒下班就打這個電話?”

男人低低的笑了兩聲,嗓音低醇染笑,“嗯,想你了。”

不是那麼刻意,而是隨口而出的這三個字,驀地就讓言晏生出一種錯覺,仿佛他們真的是很恩愛的夫妻,她真的是他很愛的人。

這個不靠譜的錯覺甚至讓她忘了,當初這個男人到底是為了什麼才娶的她。

察覺到她的沉默,聶南深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輕聲調笑,“聶太太呢?不打算對我說點什麼?”

言晏靜靜的看著手表秒針轉動,唇角的弧度斂了斂,眸底看不清神情,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正好我今天下午沒課,資料也都做得差不多了,”隨和而自然的輕描淡寫,“我去你公司找你吧。”

沒有聽到想要的答案,男人似乎有點不高興,先前還溫柔到致命的語氣一下變得冷冰冰的兩個字,“隨你。”

然後便掛了電話。

冷冰冰的嘟嘟聲傳來,言晏怔怔的盯著被掛掉的電話,下意識的咬著薄唇,局促和懊悔瞬間交雜在一起。

他這是在……期待什麼嗎?還是說,剛才她也應該條件反射的回他一句,她也想他?

去而複返的裴景旭,一眼就看到了桌前的女人正盯著手機發呆,本就清秀絕倫的臉蛋此時像是渡了一層薄紗,朦朦朧朧中滲出眼底那點不易察覺的柔和。

那甚至是,曾經和他在一起時他也沒見過的樣子,屬於她這個年齡的女孩該有的懵懂和羞澀。

最近,他經常在方婉身上看到這種情緒——戀愛中的女孩兒。

有腳步聲傳來,言晏才發現裴景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到她麵前,她不緊不慢的將手機關掉,朝他笑了笑,“你有什麼東西忘拿了嗎?”

“嗯。”

裴景旭從桌上找出一份被壓住的文件,正打算要離開的步子突然停下。

想起剛才她拒絕他時和剛才打電話時截然不同的態度,神色有些複雜,“言晏,既然是朋友,那你不用覺得會麻煩我什麼,”看了眼她手裡的手機,低聲的道,“如果那個人不能給你什麼便利的話,我希望我隨時能夠幫到你。”

言晏一怔,但也並沒有想隱瞞或者再多說什麼,笑容依舊溫靜,“謝謝你。”

這不鹹不淡的一句,恍然之間,讓他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喉口有些乾澀的牽出笑意,“我們之間不用這麼客氣。”

打車到k的路上沒有遇到堵車,導致關言晏比預計的提前到了半個小時。

因為她之前與聶南深一起在公司出入過不少次,一樓的前台大多都猜到她與聶南深有些不尋常的關係,當下也沒有攔住,十分恭敬的道,“關小姐,聶總現在就在辦公室,您可以直接上去。”

言晏點頭,“謝謝。”

上電梯的時候,剛摁下樓層數字,迎麵便衝進兩道人影,她又將門摁開,走在前麵的女人衝她道了聲謝,然後拉著身後的女人開始八卦,“哎,你發現沒有,最近聶總和那杜氏的總經理走得挺近啊。”

聽到聶南深被他的員工在私底下討論,言晏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說話的女人,正好看到她胸前工作牌上的助手職位,然後又麵無表情的收回視線,靜靜的看著樓層數字一點點變化。

“杜氏?你是說那個杜甄雅?”

“嗯,這不,從一大早人就進了總裁辦公室,到現在都還沒出來,”女助手指了指電梯上麵,一臉曖昧,“談什麼生意需要兩個人單獨談這麼久?”

另一人有些疑惑,“不對啊,我不是聽說聶總和那個破產千金有一腿嗎?”

“關言晏?”女助手直接叫出了名字,臉上是那種典型八卦時充滿不屑的表情,“說白了那種整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女人隻適合玩玩,要來真的,像咱總裁那麼精明的男人,不還得找個門當戶對,對自己事業有幫助的女強人嗎?”

她漫不經心的玩弄著自己昨天剛打理好的指甲,“那杜甄雅喜歡咱們聶總這段時間誰都看得出來,不然那麼高傲的女人哪會天天往咱們公司跑?”鄙夷的看了小夥伴一眼,“而且依我看,聶總要是真沒那個意思,去沙特的項目為什麼非得要求人家杜小姐也跟著一塊兒去?”

一連串的問題分析得很有道理,小夥伴一時無言以對。

此時電梯“叮”一聲到達,兩人一起下了電梯,見沒有人再上,言晏又關上電梯,一升直達公司最高層。

下電梯的時候,身後的門剛關上,言晏才走了兩步的步子突然頓住,恍然大悟的表情。

她終於想起來了,之前她第一次找上聶南深討要將關氏賣給樊天逸的說法時,攔住她的那個女助手不就是剛才那個女人嗎?

總裁辦公室外的喬秘書和林秘書都沒在,也正是愣神間,緊閉的總裁辦公室的門突然開了,從裡麵走出個身材高挑妝容精致且十分乾練的女人來。

典型職場女人的白色襯衫和一條a字裙,杜甄雅放鬆的臉蛋有些微微的紅色,唇角還掛著淡淡的弧度。

在關上門的瞬間旋即整理了下衣領深吸了口氣,很快又恢複了一向高傲冷然的模樣。

四下無人的辦公室外,杜甄雅與迎麵而來的女人擦肩而過。

同樣出色的外貌和相差無幾的身高總是能讓身為女人的她側目,卻隻看到了女人目不斜視的側臉。

但也不過一眼,杜甄雅便很快收回了視線,步伐從容未停的朝電梯方向走去。

言晏停在辦公室前,手指剛扣了兩聲,裡麵便傳出男人柔和的聲音,“進來吧,甄雅。”

言晏扣門的動作還停在半空,聞言手指一緊,握上門把推開了門,就見到男人埋首在文件裡簽字,頭也沒抬的問,“有什麼東西忘了嗎?”

她看了一眼電梯的方向,抿唇低聲,“是我。”

語氣淡漠得聽不出情緒。

聽到聲音的男人抬頭,見到來人是她眸底閃過一絲訝異,然後是淡淡的愉悅。

他放下筆,繞過辦公桌來到她麵前,嗓音染了笑意,“怎麼來這麼早?”

“今天的課上完了,為了節省時間就想先過來等你,”她狀作不經心的打量著他的辦公室,最後目光落在他身上,很茫然的問,“怎麼了,你不希望我這麼早過來嗎?”

看著女人巴掌大的小臉上不冷不熱的微笑,聶南深突然將臉湊到她麵前,言晏下意識往後縮了縮腦袋,“怎……怎麼了?”

他掐住她的下巴,“我和甄雅隻是生意夥伴而已,”深邃的墨眸微微眯起,噙著笑意的唇角往上勾了勾,“彆表現得像是吃了一壇醋的模樣,聶太太。”

杜甄雅剛走出去她就進來了,兩人會撞見並不難猜。

言晏看著他的視線一下彆開了,聲音仍是淡淡的平靜,“我又沒說什麼。”

聶南深重新站直,用力的捏了下她小巧的鼻子,惡狠狠的道,“小醋壇。”

說是惡狠,語氣裡卻不難聽出儘是寵溺,言晏摸了摸並不算疼的鼻子,臉色倒是比進來時要好看些。

看到男人轉身就去拿外套,瞥了眼他桌上的文件小聲的問,“你還在忙嗎?”

“差不多了。”

言晏走了進去,直接在沙發上坐下,挑出了本雜誌翻著,“那你先弄完吧,我在這裡等你就好。”

聶南深剛穿上外套,見她已經到沙發上準備靜等並沒有催他的意思,笑意更深了一些,“這樣看著我工作,不會無聊嗎,關小姐?”

言晏頭也沒抬,翻了一頁雜誌內容自然而然的道,“不是有你在嗎。”

聶南深微怔,視線看過去,午後的陽光從落地窗灑到女人端坐的身影上,溫柔恬靜,百無聊賴中指尖翻動紙張,發出脆脆的細響,這一瞬仿佛連時間都靜止,連心悸的聲音都聽得那麼清晰。

這個時候的聶南深還沒有理解這句話的意思,直到經年過後,他才知道那逐漸將他吞噬的寂寞和恐慌,原來都隻是因為她不在了。

最深情的告白不是我愛你,而是隻要有你在,我就不會無聊不會害怕,因為至少那時候,一切有你。

……

因為是午餐,兩人隻點了兩份意麵和濃湯。

不知是因為男人故意放慢了速度還是什麼,言晏頭一次比聶南深先吃完,然後便在一旁邊喝水邊看著他吃。

見他吃得差不多的時候,順手遞上了紙巾。

聶南深看了一眼,卻並沒有要接過的意思,反而將掛著笑容的俊臉往她麵前探了探。

言晏便自覺的用紙巾給他認真的擦著嘴角,完了又問他,“需要喝水嗎?”

聶南深很隨意的往後一靠,見他不回答,言晏又叫服務生過來上了一杯涼水。

男人看著她低聲朝服務員道謝的樣子,手指有節奏的敲打在膝蓋上,“這麼殷勤,”似笑非笑的睨著她,開門見山的問,“說吧,什麼事?”

言晏握著的水還沒遞給他,聞言有些窘迫,“很明顯嗎?”

聶南深好笑的挑起眉,“你說呢?”

往常雖然約她吃飯她也會應約,但也從不會提前就到,更彆說今天一整天都在挑他喜歡聽的話來哄他。

要是連這都看不出來是女人的故意討好,聶公子就白活這二十四年了。

本來言晏是打算待會兒回去的時候再提的,但是現在既然他開口問了,她也沒必要再繞彎子,“你昨天說你過段時間要去一趟沙特談生意,”將水杯放到桌上,她坐得端正的看著他,言簡意賅,“我的課題研究需要一份高質量的實踐報告。”

嘖,這麼嚴肅,他是不是不挑明還好一點?

“所以呢?”

薄唇淺淺勾著,俊臉透著一股優雅的雅痞氣。

言晏知道他不可能沒聽懂,還是將氣焰降了些,聲音跟著軟了下來,“雖然聽說你們公司有專業的外交翻譯團隊,但是這次去沙特的話,”黑白分明的眸水靈靈的望著他,“要多加一個人應該也是沒有問題的哦?”

他淡淡的笑,“這麼明目張膽的讓我給你走後門,你還真不客氣。”

“因為我正好需要一些便利啊,”言晏看向窗外,視線不知落在何方,淺淺的笑,“整個江城如果能拿到k的外交談判證明,我就不愁畢不了業了。”

聶南深擰起眉,幾分不悅,“畢不了業也有我養你,愁什麼?”

“這個社會學曆很重要啊,”言晏搭在膝蓋上的骨節泛出白色,回過頭來看他,依舊笑意溫婉,“聶公子不是清楚,沒了關家的我什麼也不是嗎?”

她睜著的眸很清澈,也很溫涼,哪怕唇角仍掛著與之前無二的淺笑。

就算是聶南深也沒想到是這樣的回答,盯著她溫婉無害的臉蛋兩秒,最後還是麵無表情的拒絕,“不行。”

她手指掐進掌心,“那……我做陪同可不可以?翻譯助手那樣的……”

“這次談判,除了沙特的人,還有俄羅斯,意大利,馬來西亞和奧地利的人,”聶南深打斷她,看著女人認真的臉龐,淡淡的說出事實,“言晏,像我們這種談判,你以為靠那點英語水平就夠用了?”

她吸了一口氣,“我主修俄語和法語,意大利語和阿拉伯語哪怕做不了專業翻譯,但助手沒有問題。”

她自己的水平在哪她很清楚。

“你有沒有問題,都是我說了算,”男人聲音漸漸沉下,薄唇弧度逐漸冷然,“不行就是不行。”

像是早料到他不會那麼輕易答應,言晏從包裡拿出一個u盤來,“聶南深,我沒有要你幫我走後門的意思,這個課題真的對我很重要,”將東西都遞到他麵前,“如果你擔心有人說閒話什麼的,考核你可以按你的團隊要求來,這裡麵有關於我的口語錄音和一些論文,當然,如果你想就在這裡進行現場考核我也不介意。”

“如果這些事不是你在負責,那我明天去聯係你的團隊負責人……”

“關言晏,”這次男人是真動了怒,英俊的臉龐笑容愈發冷淡,眸色滲出涼涼的溫度,“彆拿你在學校學到的那點談判水平和我講措辭,這麼急著跟我撇清關係,不知道既然求人就拿出你求人該有的誠意來嗎?”

她以為,這對於他來說隻是很小的一件事,她看著男人墨色幽深的眸,猛然間才想起了什麼,“是我的問題,”她垂下了眸,唇角勾出淡淡的自嘲,“是我忘了很重要的東西。”

是她忘了,她們之間本來就不過是玩玩,而這出遊戲一旦觸及到利益……或者說超出他預想的範圍,至少他是不能忍受的。

一頓飯吃得並不怎麼愉快,至少言晏是這麼覺得的。

她也以為聶南深會因為這件事生氣,但接下來的日子卻又好像這件事她並沒有提起過一般。

他不提,言晏自然也不會再自討沒趣,隻是這段時間不知是因為兩人都忙還是彆的什麼,本就不算和諧的關係漸漸又降到了零度。

她甚至不知道聶南深是為了什麼在生氣。

聶南深她不清楚,但言晏是真的忙,聶南深不願意給她一個好的機會,她便隻能自己去尋,隻是物色好的幾家好一點的公司,要麼就是與樊天逸夫婦關係不錯,要麼就是聶南深旗下的公司,再有,也多的是一些曾經與關家是敵對關係的企業,幾乎沒人要她。

她從小便開始以成為外交官為目標,導致那時候在關家時有足夠的條件,十歲左右就開始接受各國語言的訓練學習,自問她現在的外語水平雖然抵不過專業專攻的翻譯,但是至少也沒有糟糕到沒人敢要的地步。

這天下午,言晏剛從一家公司走出來,就接到了方婉的電話。

跑了一整天,此時語氣都掩不住的疲憊,方婉一聽就聽出來了,“言晏,你怎麼了?生病了嗎?”

“沒有,隻是有些累了,有什麼事嗎?”

“哦,是這樣的,我和明澤不是托景旭才進了他家公司嗎,然後今晚想請他出來吃個飯,韻琪也來,你要來嗎?”

言晏回頭看了一眼這家屬於k旗下的公司,突然想起之前裴景旭說過的話,頭疼的揉著眉心,“嗯,”想了想還是道,“你們請客的份子錢,算我一個吧。”

下午六點,卡洛法式西餐廳。

一共五個人,選在了一張長桌,方婉,婁明澤和杜韻琪坐對麵,關言晏和裴景旭正好坐在一邊。

典型法式風格的餐廳,華麗的水晶燈投下淡淡的光,使整個餐廳顯得優雅而靜謐,柔和的薩克斯曲充溢著整個餐廳,無一不呈現出法式浪漫的格調。

五人點好了菜,正在切牛排時,言晏還沒想好該怎麼開口,方婉就先打開了話匣子,“對了,韻琪,聽說你家產業也不小的,”她好奇的問,“你是打算到你姐姐那裡去試試嗎?”

杜韻琪坐在對麵,手裡切肉的動作不緊不慢,聞言搖了搖頭,“不是,本來是想去我姐那兒,後來她無意和她的一個合作商提到我的事,對方就說他正好在沙特有個項目需要談,到時候讓我跟過去。”

言晏正切著六分熟的牛排,好半天才切出一小塊就覺得好像突然沒了力氣,她以前都吃七八分熟的,然後又聽到方婉豔羨的道,“這麼好的人啊?還賣你姐這麼個人情,那你認識嗎?你姐的合作商應該不是什麼小公司吧?”

杜韻琪點點頭,“認識啊,k的總裁,你們應該也聽過吧。”

指尖突然傳來微刺的疼痛,在言晏回過神來時,不小心被切了道口子的手已經落到了男人手裡,裴景旭連忙叫來服務員,然後用紙巾替她擦這,“怎麼這麼不小心?”

言晏怔怔的看著左手食指上冒出殷紅的血,聲音有些輕,“沒事……”

對麵熟悉的聲音不知對哪邊突然叫了一聲,“噫,姐,你們怎麼來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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