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橫掃秋風勝一籌,白衣聖手俠義助
對麵的劉永柴刀在手,身形宛動猶如脫兔,一時之間兩人甚是難以分出你高我低。
場中打得難分難解,場外眾人卻是急得口乾舌燥。想要一擁而上,又怕做了錯事,徒增死傷;然而就這樣束手站著,心頭又是莫名難耐。
人中的劉沁和徐虎更是拳頭攥得梆硬,小臉急得通紅。
也不是什麼難怪事,劉永乃是他劉沁的親爹,而一旁的劉沁又是徐虎的好兄弟,所以是一個人的著急扯住了另一個一起著急。
“虎子……”
“走!”
“去哪?我爹他……”
“找陸先生去!”
“好!”
不知從何時起,兩人一遇到困難就會想到那個慈祥的、神秘的、瀟灑的陸先生。
計議落下,兩人當即緊攥著手悄悄的鑽出人群,找準方向,對著陸家大宅就是一陣狂風。
剛轉過村口,便見兩個搖搖晃晃的匪徒走了過來,一副不知道村口那邊正在打架的樣子。
兩小孩一對眼,當即一咬牙一跺腳,迎麵就跑了過去。
起初見這兩小孩飛奔而過,兩人還不以為意。直見兩人跑出了四五丈,那匪徒這才大叫起來。
“娃子,哪裡跑!”
喊聲一起,兩匪徒當下拔腿就追。
徐虎回頭一看,猛然就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拉著劉沁就像那大黃牛拉著橫犁飛奔一般。
“哎呀媽呀,劉沁快跑!”
土匪土匪,沒這點斤兩他也不會去乾這一行。
眼見小孩急急奔跑,當下兩人也是急忙上前,幾大個健步就趕上了稍慢一些的劉沁。隨後一招海底撈月,緊緊的就將他帶補丁的衣服的背心處攥在了自己的手中。
如此一扯,徐虎也是絆了一個踉蹌。
“虎子,快跑!”
“你……”
“快跑啊虎子!”
徐虎回頭一看,氣不打一處而來,然而如此關頭,也隻能一咬牙,一狠心,撒開劉沁的手飛奔而去。
本想分出一人前去追趕,誰知道這劉沁好像那滑不溜丟的魚兒一般。一時間兩人一左一右挾持,劉沁在中間不斷的掙紮,倒是累得大汗淋漓,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徐虎撒歡跑遠。
徐虎簡直是迸足了力氣,一陣風似的衝向陸府,還未及門,口中已是大喊。
“陸先生,陸先生,救命啊!救……”
如此一路狂喊而去,院中人已是聞聲而來。那白衣還是如此的鎮定,讓人一看,也是不由自主的變得鎮靜下來。
“徐虎?何事如此慌張?”
“陸……陸先生,不好了,村子裡麵來了土匪,殺了好多人。”
“哦。”
正在這時,那屋內也伸出了一個小腦袋,不是那陸月蓉又是何人。
“蓉兒。”
“爹爹。”
“你帶上兵器,保護好徐虎,跟著我來。”
“是!”
聽得此話,徐虎不禁老臉一紅。本想爭辯幾句自己能保護好她,然而一見那陸月蓉羽巾搭邊,腰懸寶劍的造型之後,他就隻好將那些話深深的埋進了肚子裡。
“走吧!”
三人出門而去,腳下迎風,正是向著村內而去。
遠遠,便見劉沁還在與那兩名悍匪相爭。隻見兩邊都是大汗淋漓,看情形應該算是相持不下。
見得自家兄弟還在被欺負,徐虎當即想要動手,然而還沒等他有所動作。身旁的陸放就猶如一陣風一樣衝上前去。左拳右腳,頃刻間便將二人打翻在地,再隨手一揮,劉沁也被他穩穩的抓在了手中。
“陸先生……”
“我們走!”
看了看拔步而去的陸放,看了看一身精悍的陸月蓉,再看了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兩個土匪,又看了看那笑得像個傻子一樣的徐虎。好像自己被扭得於紅的雙手也不是那麼疼了。
四人腳下急趕,村口亦是打得熱烈。
場中劉永一把柴刀如臂使指,叱吒出聲;對陣的匪首也是將鋼刀耍得嫻熟。
每每一刀劈來,劉永都隻覺得手中顫抖。兩刀相擊,火星迸射。場麵驚心抖魄,村民們是看得抖魄驚心,匪徒們卻不停的大聲叫好。
又一刀來,劉永連忙上前招架,“當”一聲巨響,那匪首卻提刀向著另一邊的村民衝去。
一見如此,劉永當即心驚,欺身而上,刀尖已對準了對方的命門。倘若這匪首敢出手傷人,下一刻定讓其身首異處。
近了,近了。突然間匪首回首出刀,鋼刀破風而來,如此緊要關頭,劉永哪裡又還有多餘時間抽身格擋,亦或是躲避。
一道光影劃過,便見那鮮血由他的右臂處奔湧而出。他人也隻痛得倒在地上,手捂傷口,口中卑鄙之言早已是無力。
“好!”
場中匪徒們大聲叫好,笑得甚是得意,卻是忘了掉在地上的那節斷臂,手中的柴刀握得還是甚緊。
“小的們,把女的都搶回去,男的老的還有小孩,統統殺掉!”
“好,哈哈哈哈……”
“我看誰敢!”
就在這危急關頭,隻見那一身白衣從人後走了出來。眾匪的笑容掛在臉上,一個個動作都不由得遲緩下來。被拉搡的婦女也連忙甩去他們的手,躲到人後。老人們哆哆嗦嗦,孩子嗚嗚啼啼。
見得陸放前來,村民和匪徒們不由自主的為他讓出一條道路,村民們口中還小聲的喚著陸先生。
“你是何人?膽敢管你家爺爺的好事?”
匪首大馬金刀的踏步而出,揚刀直指陸放。
這時,劉沁和徐虎也在陸月蓉的保護下由陸放的身後探出頭來,一見自家老爹的慘樣,劉沁大叫一聲就撲了上前。
“蓉兒,快去幫忙上藥。”
說完,陸放這才回首土匪,上前兩步,道:“你是哪座山的?”
見得此人一聲寒氣,好似並沒有將自己放在眼中一般,匪首當即把那鋼刀狠狠的插在了身前,想要以此來定住自己的心神。
“你爺爺我乃是朝歌鹿腸山扶風洞大王座下的廣目金剛。”
“哼哼,好,你家大王於毒倒是與我有些交情。據說他忠義廣信,然而屬下怎會是如此劣跡。既然如此,你們且回,他日我定到鹿腸山討教一二。”
“哈哈哈哈……”
如此一言,卻是博得眾匪一陣狂笑。那匪首更是捂著肚子走了出來,道:“大膽狂徒,區區三言兩語就想把你家爺爺打發走了?可是當你爺爺我是三歲的小孩?”
說著,他又將手中鋼刀掄圓砍在了身旁的枯木之上。
陸放撇眼一瞧,輕蔑一笑:“嗬嗬,既然你敬酒不吃要吃罰酒,那我陸放便成全你。也算是為那於毒清理門中糟粕,如此一來,你家大王倒是欠某一頓好酒!”
“你……你是白衣聖手陸……陸放?”
“正是。”
“咳咳……”察覺自己語失,匪首不由得一陣臉紅。緊捏中刀,又道:“既然先生與我家大王乃是舊相識,何不高抬貴手,他日鹿腸山上,小弟定然擺上十桌八桌,宴請先生。”
“如此極好,你等自可離去,但需留下車馬,權當作為傷者的薄禮。”
聽得此話,匪首不禁惱羞成怒,感情這人從一開始就沒有和自己談正經。
“敢問先生可曾見過不識草木的郎中?”
“不曾。”
“敢問先生可曾見過不會車犁的農夫?”
“不曾。”
“那敢問先生,可曾見過不去搶劫反而行善好施的土匪?”
“哈哈哈哈,他日不曾得見,今日幸許得償一見。”
“你,莫要欺人太甚啦!”
“哈哈,那便放馬過來吧!”
“好,倒想領教領教先生的高招!”
匪首話音剛落,迎麵便砍。陸放麵帶笑意,轉身而動。那動作翩翩猶如風中飛燕,仿佛彆人的招式套路他都能未卜先知。
“秋風柳葉,橫掃西境,然而閣下的招式殘缺,卻是軼笑了大家。”
一陣狂斬,匪首卻是連陸放的衣角都沒有粘到,心裡已是氣急敗壞。再經這麼一調侃,更是惱羞成怒。如此一來,手上便缺了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