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處子之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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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鼎力相助’四個字,蕭知遠的神情變了,唇角的笑容險些維持不住。

很多記憶洶湧衝進他的腦海中。

那是被他刻意遺忘的記憶。

鼎力相助……

好一個鼎力相助啊!

蕭知遠終究是笑不下去了,悔恨充斥心間,胸腔幾乎要炸開。

是他識人不清,錯將魚目當珍珠,縱容陶雲傾誘導蕭景年,縱容她幾次三番刺激陸棠。

說到底,是他一步步將陸棠推開,越推越遠。

時至今日,他猶自想起侯府前院,陸棠離開時的情景。

他看不清她眼底的決絕,一度認為她小家子氣以此要挾,甚至篤定她對他的深情不悔,篤定她會為了孩子留下來。

可是他沒有。

現在他回想起來,也能清晰記得當時的片刻心慌。

後來怎麼著,後來陶雲傾‘勸慰’他,讓他成功放棄尋找陸棠,再得到消息,陸棠已經出城。

若是……若是那時他攔下來,還會發展到今日的局麵嗎?

蕭知遠心中苦笑自嘲。

徹底失望哪是一朝一夕形成的,那是積年累月產生的。

陸棠,對他徹底失望,才會和離出府。

若是再有來世,他定不會收留陶雲傾,更不會讓陶雲傾破壞了他大好的姻緣和人生!

可說什麼都晚了,來世他也不會再遇到陸棠。

蕭知遠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遊走在大街上,晚風習習,讓他稍稍清醒片刻。

婚宴上,他是故意說那話的,明知道隻能氣一氣許晏舟,仍舊忍不住要說。

實際上,他和陸棠從未同床共枕過。

一次都沒有!

每每想起這一點,蕭知遠就想發笑。

他不是矜持,也不是看不上陸棠的美貌,更不是身有隱疾。

而是他一直以為陸家算計他,才會利用景年離不開陸棠這一點,讓他不得不迎陸棠進門。

勳貴勢弱讓他變得不自信起來,認為區區一個五品小官都敢如此算計他。

既然尋不到更好的人家,那不如將計就計,讓陸棠守活寡。

都是他那可笑的自尊心作祟。

他寧願出去尋花問柳,寵幸妓子,都不肯進陸棠的院子。

後來他快要忍不住了,可偏偏陸棠對他又敬又服,言明佩服他的為人品質,滿眼星光看著他的模樣,讓他不得不繼續遵守三年之約。

純純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蕭知遠真的笑起來,當街笑起來,聲音越來越大,如同瘋子。

路上僅有的幾個人,紛紛以異樣的目光看向他。

蕭知遠一路走回武定侯府,木然進了府門。

門房一臉詫異。

侯爺……落淚了?

……

北辰王府,賓客散去。

今日北辰王和衡陽郡主成婚,還有一樁趣事。

因為武定侯在席麵上說的那番話,許多人都猜測蕭知遠仍舊忘不了衡陽郡主。

有些人罵陸棠是狐媚子,嫁人的時候還勾搭外男,同前夫不清不楚。

有些人憐惜陸棠的遭遇,痛罵蕭知遠眼皮子淺,丟了美嬌娘,如今又給人家添堵。

至於許晏舟,他先是讓人壓下這件事,避免傳到民間,那就太不成樣子了,會給陸棠帶來無妄之災。

而後便迫不及待地去了他們的洞房。

至於蕭知遠所言,在此之前他們的一切都擺在明麵上,在迎娶陸棠之前他就清楚知道這一切。

真的在意,他不會招惹陸棠。

推開房門,陸棠蓋著紅蓋頭端正地坐在床榻上。

許晏舟心頭一片火熱。

他幾步走到跟前,從丫鬟手中接過玉如意,小心翼翼掀開紅蓋頭。

一張明豔非凡的麵容出現在眼前,即便已經見過很多次,仍舊讓他滿眼驚豔。

同陸棠喝下合巹酒,許晏舟掩不住眼底的喜色,更多的是踏實。

“我終於……娶到你了。”

說是千辛萬苦也不為過。

幾次延遲婚期,許家也不消停,險些因為他們,陸棠和他分道揚鑣。

這一路走來,有多艱辛,隻有他自己知道。

好事多磨,陸棠到底還是來到他的身邊。

許晏舟看著陸棠難得的羞赧之情,眉眼都舒展開了。

伺候的人都下去了,琥珀也抿著嘴偷笑著離開。

房間中隻剩下兩個新人,端正地坐在床榻上,坐的一個比一個順直。

氣氛尷尬中帶了一絲旖旎。

二人都知曉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難免會感到難為情。

就這麼枯坐了半炷香的功夫,許晏舟輕咳一聲說道:“陸姑娘,時辰不早了,我們睡吧。”

話說完就鬨了個大紅臉。

陸棠輕輕垂眸,視線向一旁移去,“先前可不是這麼叫我的。”

許晏舟嘴角壓都壓不住,重新叫道:“棠兒!”

他的手一動,輕輕覆蓋在陸棠白皙的手上。

這隻能夠打造出火器的手,纖細嬌嫩,如蔥根細膩。

許晏舟自認有頂好的定力,也曾麵對女子無遮掩之姿不為所動,可現在僅僅是坐在陸棠身側,他的呼吸便跟著熾熱起來。

體內那頭蟄伏已久的猛獸蘇醒。

衣衫褪去,入目的肌膚欺霜賽雪,瑩潤細膩,於燭光下如同霧中姣姣月華,透著氤氳的光澤。

許晏舟呼吸粗重短淺,渾身熱得如同火燒,他哪裡還顧得上矜持,將嬌軟擁入懷中。

滑膩柔軟的觸感讓他忘乎所以,幾近沉淪。

外邊伺候的人一夜未眠,五次送水入房。

北辰王府隻有陸棠一個女主人,也不用晨起請安敬茶,許晏舟心疼她,由著她睡到日上三竿。

待陸棠梳洗過後,再見許晏舟,二人均有些不自在。

“呀!”

一個丫鬟低呼一聲,轉頭震驚地看向陸棠。

許晏舟麵色驟然沉下,“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他知道丫鬟發現了床褥上的落紅。

他也是昨晚才知道,陸棠竟還是處子之身。

隨之而來的不是驚喜,而是複雜和心疼。

她和蕭知遠成親三載,為侯府操勞三年,不僅沒有得到夫君疼寵,更是連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

他無法想象,陸棠如何度過的這三載。

收拾床鋪的丫鬟被罰打了戒尺,此事不得外傳。

不為彆的,隻為了陸棠的名譽。

你以為這件事傳出去會澄清陸棠的清白嗎?

隻會引出更多的流言蜚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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