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大司命歸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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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一次虧的皇上,打從心底不願意哪一派勢力太大。

如今首輔位置空懸,眾人皆認為次輔是板上釘釘的人選,但沈大人可不願意爬上這個位置。

不是不想,而是時機不到。

以文官現在的勢力,這個位置,天然同皇上對立。

這也是沈大人從不接那些人遞來的橄欖枝的原因。

他隻有老老實實待在現在的位置上,沒有過多的動作,不渴望權力巔峰,皇上才不會拿他開刀。

沈大人敢保證,他但凡晉升首輔,他便是走在了抄家的路上。

許府也是如此,有了火器的問世,兵權如今何其重要,但凡許老頭的腦袋靈光一點,就不會縱著夫人兒媳鬨出這麼多名堂。

換做是沈大人,他會立刻尋了理由,開宗堂分家!

如此一來,他們不僅能借著許晏舟這個北辰王的光,天然和陸棠有了一層關係,還能解了皇上的忌諱,一舉三得。

偏生許府反其道而行,恨不得馬上把自己作死。

屬實沒見過這樣的人家。

沈夫人深以為是,“以前總是聽聞許晏承的名字,雖然沒覺得他優秀在哪裡,但在許家的吹捧下,大部分不知情的人都會覺得他很優秀。”

直到許晏舟上了戰場,沒有任何糧草的情況下帶著將士扛了大半年也沒被攻破邊關,毅力驚人。

再拿到火器之後,用兵如神,沒有任何磨合期便發揮出火器最大的作用,兩次大勝仗下來,一鳴驚人。

這樣的二郎放在誰家不得好好培養,偏偏許家眼瞎心盲,認準了嫡長子,不論嫡次子做什麼都入不了他們的眼。

當然,這對外人來說自然是好的,誰希望對家強大呢。

在沈夫人感慨萬千的時候,沈大人忽然笑了一聲。

“何事讓老爺發笑?”

“有一件事你興許還不知道,可聽過外界傳言許晏舟的軍功和爵位都是靠陸棠得來的?”

沈夫人頷首。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這種傳聞她也就是聽聽,這定是有人在故意散播謠言,應當是看陸棠和許晏舟近期太著眼的緣故。

沈大人又問:“那你可知道是什麼人散播的謠言?”

夫妻多年,沈夫人還能不了解,當即反應過來,“總不能是許府自己吧?”

見沈大人點頭,沈夫人是真的不淡定了。

這一家子莫不是都被魘住了?

這不斷往自己身上捅刀子是怎麼回事!

這種事,說出去都沒人敢信。

作為次輔,沈大人消息靈通得很,陸棠和許晏舟又是禦前紅人,很大程度代表著將來的走向,他自然時刻關注。

因此這個消息一出,他就讓人打探了一番,沒想到是許大夫人散播出來的。

許母焉能不知道,怕是被那兒媳婦蠱惑兩句就信了。

真是世事難料,這家族若是走下坡路,神仙都攔不住。

“接下來,就看許老頭子能不能回過味來,不然,難嘍。”

桃花宴一事鬨得沸沸揚揚,各家都在談論,武定侯府自然也不例外。

從許晏舟安穩回到京城,蕭母就總是鬨脾氣,認為蕭知遠這點小事都沒做好。

實際上蕭知遠什麼都沒做,既沒阻攔,也沒報信,哪怕他心中希望許晏舟回不來了。

蕭母穿得厚實,初春的天,她的臉色卻發青,看不到一點紅潤模樣。

她嗤笑一聲,“兒啊,你可看到了,這陸棠有多能鬨騰,還沒過門就把許府鬨了個人仰馬翻,連帶著許大娘子都青燈古佛了,也就我這樣的性子能包容她。”

蕭知遠吃飯不語,蕭景年也扒拉著飯菜,頭也不抬。

蕭母一個人感慨不已,不多會又說道:“兒啊,你說陸棠這麼鬨騰,是不是就想把婚事鬨黃了,好回咱們侯府?”

蕭知遠:……

嘴裡的飯怎麼忽然這麼難吃。

“祖母,父親,我吃飽了,景年還有功課要做。”

蕭景年一個字都聽不下去了,這侯府是有金山還是有銀山?

回來乾什麼,伺候你個老太婆?

各家都在談論這件事的時候,許府傳出開祠堂請家法的事情。

大家都以為是要對許晏承請家法,畢竟他對夫人不知規勸,才導致如今這個局麵。

但眾人萬萬沒想到,被請家法的居然是許晏舟。

這件事還驚動了皇上,淑貴妃來到禦書房的時候,就看到皇上正嘖嘖稱奇。

“陛下要看著北辰王被家法處置嗎?”淑貴妃聲音柔柔地問道。

皇上冷笑一聲,“這家法他挨的不冤,也是他自己要挨的。”

轉眸,對上淑貴妃一雙似水的美眸,他伸手在她麵頰上捏了一把。

“愛妃不必理會,這小子看著光明磊落正義凜然,實際上也賊得很。”

淑貴妃一聽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嫻雅地開始為皇上研磨。

不多會,侍衛來報,大司命回來了。

淑貴妃識趣地告退了。

不多會,風塵仆仆的大司命進了禦書房。

和先前清風霽月的模樣大相徑庭,若非那一身冷肅的氣勢,怕是都認不出來。

他滿臉胡子,幾乎看不出本來麵容。

皇上知道他定有緊急之事,否則不會如此麵聖。

淑貴妃前腳離開禦書房,後腳就聽人說皇上雷霆震怒,幾乎砸了禦書房。

她心驚膽戰,不知道大司命帶回來什麼消息,竟惹得皇上如此。

回到殿中的時候,恰好宣陽也在,便囑咐她近些日子不要到皇上跟前惹眼,免得受無妄之災。

宣陽詢問一番後,心中一動,讓母妃把陸棠宣進來。

“這件事,肯定和十萬陶家軍有關係,大司命帶回來的消息恐怕不是什麼好消息,我從未見過父皇如此震怒。”

陸棠謝過她告知之情,這個時候若是將退婚鬨到陛下跟前,那不是正好觸了黴頭。

退婚不急,總要計劃一番。

她記得大師兄在查什麼皇叔一事,恐怕這個人和陶家軍也脫不了關係。

陸棠心中一動,離開皇宮後去了慎刑司大牢。

這裡都是關押重犯之所。

再次見到陶雲傾的時候,陸棠幾乎認不出她。

她手腳都被束縛著,身下是惡臭的汙水,正在奮力去夠那汙水中的半個饅頭。

但因為鐵鏈不夠長,她始終差幾分夠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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