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昏迷不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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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家嫡長子許晏承,秉文兼武,十七歲那年便有功名在身,是許家的驕傲。

許晏舟自小便活在大哥的光環下,旁人提及他時,向來隻有一個稱呼,便是‘許家嫡次子’。

麵對兄長的發問,許晏舟向來沉默以對,這次卻一反常態抬起頭,“兄長可是對皇上賜婚不滿?”

許晏承眼皮子一跳,四下相顧一番,低聲道:“你在說什麼胡話!”

他有多大的膽子,敢質疑皇上的決定。

“皇上為我賜婚,本是為父母解憂,怎的成了勞心?”

迎著許晏舟沒有一絲躲閃的目光,許晏承頗為詫異。

他這一奶同胞的兄弟,即便有些無趣和呆訥,但從來都是聽話懂事的人,怎麼忽然如此強硬?

他身後還跟著丫鬟小廝,許晏舟就敢當麵駁斥於他,讓許晏承一時掛不住麵子,但於‘賜婚’一事十分忌諱,他又不敢多說什麼,當場拂袖而去。

許晏承來到正堂,正聽見母親對這樁婚事表達不滿,“母親慎言,此乃陛下賜婚!”

聽到長子的話,許母訕訕閉了嘴,心中有些不以為然,這府中都是自己人,何須顧慮那麼多。

但兒子定然有兒子的道理,謹慎一些總是好的。

“承兒見到老二了?”

“見到了,真是今日不同往昔。”許晏承嘴角噙著一抹冷笑,說話都透著陰陽怪氣。

許母蹙眉,“怎麼,他又讓你不高興了?他本就呆訥,這麼多年了也沒有長進,你不必再為他操心什麼。”

這一家人為許晏舟勞心勞力這麼多年,如今終於有所成就,沒想到一場賜婚,讓所有人都不高興。

可偏偏是賜婚,誰也不敢說什麼。

這就很憋屈。

而且越想越憋屈。

一邊憋屈著,一邊還要操持成親一事,許母每日都要勸慰自己好幾次。

可不管怎麼勸慰,她都不覺得陸棠是個好的。

單是想想她的樁樁件件,許母就頭疼得要命。

陛下給她家老二賜婚這樣一個媳婦,到底是何居心!

這話也就敢在心裡想想。

許老將軍何嘗不是,那次大司命和一個青年才俊在他府門前為了陸棠大打出手一事,至今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招惹是非都是好聽的,不少人都說她招蜂引蝶。

正經人家的姑娘,哪有讓男子當街打架的,偏生其中一人他根本不敢惹,更惹不起。

“老二怕是被蠱惑了心智,從前至少他還聽話,我們的訓誡他能老老實實聽著,母親不知道剛剛在外邊他當著許多下人說了什麼!”

許母跟著問道:“他說了什麼!”

定是十分過分的話,否則又怎麼會把承兒氣成這樣。

許晏承將經過說明了一番,臉上帶著一抹惱怒,“他那兩隻眼睛直勾勾看著我,好像我說了什麼人神共憤的話!”

許母氣得臉都白了,“反了反了,真是反了,他居然用皇權壓迫你!”

許老將軍蹙眉,“慎言!”

隨即他屏退兩側。

許母正在氣頭上,起身就要去教訓許晏舟,“今日必讓他知道什麼叫敬兄長,什麼叫知好歹!”

一家子都是為了他好,外人誰會給他耳提麵命,事事訓導,隻會胡亂恭維,虛與委蛇。

才回到院子的許晏舟以為能踏踏實實休息一番,沒想到迎來的是重傷未愈跪祠堂。

“你不要以為你成了北辰王就得意忘形,連兄長都不尊了,你知道外邊有多少人等著看你的笑話嗎!”許母一手拎著鞭子,對著跪在祠堂裡的許晏舟疾聲厲色。

鞭子沒有真的打在許晏舟身上,卻又好像狠狠抽著他。

許晏舟表情有些麻木,他不知道兄長說了什麼讓母親如此生氣,但這不重要,因為不管說什麼,兄長都是對的。

他本以為榮歸而來,帶著一身榮耀,便能讓父母刮目相看,讓他們露出滿意的神色。

但他被封王的當日,回家第一件事便是跪祠堂。

父親的意思是,讓他不要忘本。

北辰王永遠都是對外的身份,在許家,他永遠都是嫡次子。

許晏舟不是愚孝子,但他始終認為父母生之養之,恩情如山,不過一個王爺的身份,在這份恩情麵前什麼都不算。

在祠堂跪了兩個時辰,最後以許晏舟暈厥告終。

……

公主府的陸棠心下有些疑惑,倒不是她有多急切,隻是許晏舟自從回了許府,就沒了音信。

她想去探望,可京城規矩頗多,沒有成親之前貿然上門,似乎不太妥當。

她倒是無所謂,在她以前的驚人之舉麵前,這委實不算什麼,但總不能讓許晏舟因此受到詬病。

之前差人送去的藥也石沉大海,陸棠總有一種感覺,那藥並未到許晏舟手裡,否則他不會什麼表示都沒有。

有時候陸棠覺得,錦繡繁華的京城,遠不如邊關來的自在。

陸棠急在心裡,長公主看在眼裡。

在長公主的調笑下,皇上召見許晏舟。

在許晏舟歸來時,皇上便召見過一次,許家以許晏舟尚無法下床行走為由稟明皇上,得以休息數日。

如今再找見,許晏舟依然來不了。

瞞不下去的許家終於說了一部分實話,原來他自那日祠堂暈厥之後,至今未醒!

皇上麵露慍色,“傷得重為何不請禦醫!”

殿中,許老將軍額頭冷汗涔涔,之所以沒請禦醫,是因為夫人告訴他,許晏舟八成是裝的,以此來抗衡他們。

她覺得許晏舟被封王之後,又因著賜婚的緣故,翅膀硬了,連兄長都敢駁斥了,祠堂暈倒就是為了嚇唬他們。

就連許晏承也這麼認為,許老將軍便沒再多問,自然也沒去看望一下,否則就能發現他是真的昏迷不醒。

這幾日不見許晏舟出現,許老將軍本來還有些不悅,誰想到人還沒醒,得了詔令才知道。

“臣該死,是臣疏忽了,隻想著他是要多做休息,便不讓人去打擾他,哪想到會這樣!”

對重傷跪祠堂一事他隻字不提,隻能期望用疏忽搪塞過去。

皇上眸色微沉,“你們對朕的北辰王的確是過於疏忽了,昏迷這麼久都沒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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