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的煙花盛宴不僅是陸棠送給皇上和長公主的新春賀禮,更是送給大盛百姓的新春賀禮。
為了讓大盛百姓不要怪力亂神,第二日皇上便將這個消息放出去,並定下每年除夕夜的煙花盛宴。
陸棠將煙花的製作手法毫無保留地交給武器司匠人,對於這一點,就連三皇子都不得不佩服。
她這胸襟,這境界,彆說女子,一般的男子都比不了。
可惜了,這個人不是他的。
三皇子約莫有些後悔了,他不是早就知道陸棠與眾不同嗎,為何偏偏要用束縛一般女子的手段試圖束縛她。
若非如此,二人不會鬨到如此境地,平白給了老四機會。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老四至今也沒什麼動靜,盯著的人回報,他根本沒有去接觸陸棠。
他不信老四如此老實。
實際上,三皇子幾次都想弄死陸棠,奈何現在父皇盯他盯得太緊,陸棠身邊高手林立,即便找東南飛的那群人渣,都未必能夠得逞。
皇城司又不是死的,大司命還在呢。
三皇子雖然動過這個念頭,卻始終沒敢施行。
東南飛的人見錢眼開,容易被策反,一旦被父皇抓到把柄,他隻有死路一條。
現在父皇還沒有拿他開刀,最好的辦法便是忍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一點錯處都不能犯。
三皇子謹小慎微,不代表沒有任何動作,他需要兵力。
父皇取消私兵製度後,他便不能明目張膽囤兵了。
當初他若是拿到禦甲軍,絕對不會如同太子一般,因為癡迷於火器,被陸棠反將一軍。
他若是直接囚禁陸棠,等到登基之後再做謀劃,如今是什麼態勢可就不好說了。
前些日子他去‘看望’過太子,形如枯槁的模樣,讓他幾乎認不出來。
為了防止他自殺,日夜有人看守,手腳都被束縛,口中常年塞著臭布,隻有喂稀飯的時候才會取下。
活得人不人鬼不鬼,這便是父皇懲治他的手段。
想想便不寒而栗。
若是有朝一日他也落得如此下場,必定會在父皇囚禁他之前先自刎。
皇宮中,方聞洲來到禦書房。
“陛下,三皇子那邊有動靜。”
皇上放下筆,抬頭。
“他留了替身在城中醉仙樓,喬裝出了城。”
“見了什麼人?”
方聞洲說道:“武定侯夫人。”
皇上嘴角有了一抹弧度,“我還沒找上她,她倒是有了動靜,如此甚好,繼續盯著。”
方聞洲告退離開。
這一次,他要將整個武定侯府埋了!
他可沒忘了蕭知遠欠的債。
小師妹不讓他動手,那是不讓他主動出手,但現在武定侯府作死,就怪不得他了。
和他有一樣想法的還有薛青末。
醉仙樓是京城最大的酒樓,也是他的據點,三皇子的替身好死不死在這裡,便知道這廝定然有其他舉動。
薛青末知道皇城司已經盯上了他,便也沒有多餘的動作,直讓人暗中盯梢,順便摸一摸陶雲傾這條線。
不查不知道,薛青末發現這女子居然有近五千的私兵!
且數量還在持續增加中。
“陶家軍啊……”
薛青末看著手中的情報喃喃自語。
陶家軍的一些情況他是知道的,當年十萬將士慘死薛家口,大盛整體實力大打折扣,幾年都沒有緩過來。
時至今日,邊關的將士也才五萬多人,是不給增援嗎,是根本沒人!
後來蕭知遠帶過去的兩萬精銳,已經是大盛能夠派出的最大兵力。
想不到一個陶雲傾,竟然能夠凝聚五千多人。
“去查查薛家口戰役。”薛青末吩咐道。
以前不關注,是因為和他沒關係,如今他倒是有些好奇,當年如此慘烈,官家居然沒給出更具體的解釋,也沒有徹查這件事。
隻有一種可能,和皇室醜聞有關係,否則不會按下的。
薛青末笑了,他就喜歡挖醜聞。
越醜越刺激。
“離皇城司那群瘋狗遠一點。”薛青末吩咐下去,他擔心方聞洲壞他的事。
隨後他又有些得意,在京城,方聞洲拿他沒辦法。
因為小師妹在這裡。
他不會當著小師妹的麵斬殺他。
當然,他也未必能殺得了他。
如此,他還能反複橫跳氣死他。
……
陶雲傾回到武定侯府時,心還跳得劇烈。
她想方設法見了三皇子,五千私兵是她的投名狀!
但是她沒有直接將這兵力給三皇子,她需要有東西把握在手中。
她正平複著情緒,梳理著今日之事,外邊便傳來吵嚷聲。
丫鬟來報,是蕭明珠來了。
定然是為了嫁妝的事情,雖然還沒相看好人家,但這件事成了蕭明珠的心結。
眼睛一轉,陶雲傾沒有找借口打發她,而是讓她進來。
蕭明珠氣勢洶洶地衝進來,指著陶雲傾的鼻子就要開罵。
陶雲傾沒有如同以往那般忍耐,上前給了她一巴掌,直接把她打愣住了。
蕭明珠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你、你敢打我!”
陶雲傾示意人關上門,麵色冷若寒霜,“我打你,是想要打醒你,你便隻有這點追求嗎!”
“什麼?”
陶雲傾在她發火之前說道:“老實說,母親給你相看的人家都太差了,根本配不上你。”
蕭明珠如何能不知道這個道理,但這不是打她的理由。
“你若是信我,我會幫你。”
蕭明珠上下審視陶雲傾一眼,“你會這麼好心?”
陶雲傾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我如今是侯府主母,你嫁得好,侯府才能跟著好。”
聽著話,蕭明珠眼睛微亮,“你有什麼打算?”
陶雲傾示意她過來,跟她耳語片刻。
蕭明珠隨即睜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她,又有些怦然心動,“這樣可以嗎?”
陶雲傾笑了,“你想不想?”
蕭明珠已然忘記挨了一巴掌的事情,臉上難得出現一抹羞澀,“那當然願意。”
“既如此,你便聽我安排,母親那裡肯定不同意,恐怕你要吃點苦頭。”
蕭明珠忙說道:“若能成功,什麼苦頭我都吃!”
她的眼底閃過一抹誌在必得。
她們沒發現,蕭景年站在拱門後,安靜地看著緊閉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