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活人長這麼大怎麼可能沒有痕跡呢?
“算了,隻要她不是喪屍變得怎麼都行。我去給她洗衣服,我房間還有幾件我弟弟小時候穿的衣服,她穿應該正合適。希望她不會介意。”
她肯定會介意的,給她送衣服的時候沈晝就在想。在麵對“我內衣呢”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很難回答說是我的戰友不小心一起拿走的,這種行為怎麼看怎麼像變態。
“是故意還是不小心的?”
“不小心的。”沈晝硬著頭皮給戰友挽尊。
程青青沒打算繼續針對這個事說下去。她不是不知道他們在外麵討論什麼,她的係統已經實時地轉播給她聽了。
很遺憾,她不能跟他們說實話。她總不能說她確實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重生的),衣服是家族裡分配的,屬於非賣品,所以沒有標簽。
沈晝見她沒有生氣就不再提起這茬,他給她安排了房間——他和鬱刑自己的臥室。公平起見單數住在沈晝那裡,雙數去找鬱刑,美其名曰方便保護。
程青青懶得拆穿他們,對這樣的分配沒有異議。
沈晝也沒覺得什麼,在失樂園,女人今天睡在這個護衛那,明天睡在那個軍官那,都很正常。尤其是天氣這麼冷,她需要一個強壯的男人給她溫暖被窩,要求一個人睡才奇怪。
沈晝給她鋪好床鋪就出門了,他之前說過,晚上還有訓練。
然而他並不知道,他一出門,程青青就從被窩裡坐了起來,對著空氣說:“你剛才說什麼?我的項鏈居然還在?丟哪了?”
係統給她從地圖上標出來一個紅點。
沒想到是她白天跑過的地方,她沒記得有隨身佩戴這個東西啊!
那是媽媽給我的傳家寶!
必須拿回來!
程青青穿上沈晝給她的衣服,這明顯是少年人穿的製服,但穿在她身上依然十分寬鬆。
係統的文字和聲音同時出現在她的眼前和耳朵裡。
【如果你不想被他們發現的話,我建議你從窗戶走。】
程青青正有此意。
她打開窗戶,頂著呼嘯的北風襲來,一下跳到窗戶旁邊的水管上,如同某個水管工一樣順利滑到一樓的窗台,再靈巧地跳到柵欄上,再跳到外麵。
士兵們正在南邊的操場上操練,沒人注意到北部礦場上有個小小的人影在飛快移動。
在係統的標注下,她拿回自己的項鏈輕輕鬆鬆,甚至過於輕鬆了,反而讓她的心裡沒底。
此時,一道光柱從眼前劃過,那是汽車大燈的光線。程青青迅速趴下,縮小自己的麵積。憑借著出色的夜視能力,他看到遠處山頭上有個人負手而立。
她莫名想起了沈晝口裡的那位剛上任的d區執行官。說好的一周以內呢?這才不到半天!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必須先告訴沈晝。
這裡背陰,他們應該沒有發現我。
程青青悄悄地爬起來,正準備快速離開的時候,突然發現攔網那邊的視野被堵住了。
好像出現了一堵牆,不對,是人!
順著那堵“牆”,程青青看到一張麵無表情的臉。
她腳一滑蹲到地上,險些心臟驟停。
這個人什麼時候出現的?!
程青青謹慎地看著他,手裡緊緊抓著那條項鏈。隔著鐵絲網,男人安靜地看著她。他長得無疑是英俊的,但臉部輪廓卻是冷硬的像北地萬年的凍土。
然後,她眼睜睜地看著男人從鐵絲網上穿了過來。
穿……穿過來了?
這是超能力還是幻術?
“程青青?”
程青青站起來,他海拔太高蹲著幾乎看不到他的臉:“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秘密。”
“你是誰?來突擊檢查的人嗎?”
“是的。”男人眯起眼睛看向她,嘴角一點點揚起,“目前看來,結果不太好。”。他往前走一步,程青青就往後退一步:“竟敢私藏女人,這是重罪。”
一個市長神氣什麼!麵對對方發散出來的低氣壓,澄澈的逆反勁兒上來了:“我是今天下午才被他們抓到的,他們可能還沒來及上報。”
“那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
“你乾什麼?!”
程青青的手臂被他抓住,五根手指像鉗子一樣,不由分說的就把她往自己身邊拉:“跟我走,這裡不適合你。”
“我為什麼要跟你走?”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敢在彆人的地盤上直接強搶民女!。
男人用力拉了兩下,見人還站在原地,反而對他怒目而視,冰冷的褐色眼睛裡浮現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程青青,你忘了自己的天職是什麼。”
“什麼天職?”程青青忽然失語,她看不懂他眼裡的譴責是怎麼回事,好像她犯了天大的過錯似的,“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我是洛以懷。”洛以懷像是下了什麼決心,攔腰抱起程青青就要穿過鐵絲網。走了一步,突然頓住。他回過頭,紅色的激光點照進他的瞳孔。
他的眉眼變得鋒利,程青青的捶打在他看來跟撓癢癢一樣。為了防止她被濺一臉血,他把人放下,擺正身體,讓沈晝的準星對準眉心,口氣傲慢:“你要擊斃我嗎?士兵?”
要了命了,把槍口對準市級領導在哪都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沈晝就在距離住所不遠的土堆後,應該是見她不在了才追出來的。她對他搖頭意思是不要衝動,但沈晝的槍口依然一動不動。
視線之外,一頭火紅的頭發出現在黑暗裡。此時的鬱刑格外像一頭紅毛獅子,張揚又危險:“執行官先生,我們並沒有要對您不敬的意思。這是必要的應對措施。比起這個,我們更好奇,您是怎麼在我們的哨兵沒有發現的情況下過來的?”
他這是穿牆術。
剛剛被他抱住的時候程青青就能感受到這人是打算帶著他繼續穿牆而過的,奇了怪了,這位新人執行官居然有這樣不為人知的牛逼技能。
跟她的係統不分高下!
至少穿牆術還能帶她跑路呢!她的係統商店裡可沒這麼牛掰的東西!
洛以懷沒什麼溫度的笑了笑:“作為長官,總會有點特殊手段。”他向後擺了擺手,不知什麼時候身後的鐵絲網以外圍了一群訓練有素的士兵,體格健壯,裝備精良。
給人一種眼前的高壓電網不過爾爾的錯覺。
鬱刑的臉陰沉了幾分。對他來說,d城的長官出現在門外不是問題,大軍壓境也不是問題,最大的問題是這人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進來的還抓住了他們的女人,門口的警衛和紅外線居然都沒有警報。
無論是設備出現了問題還是人出現了問題都不是個小事。
“執行官先生。不論如何,這個礦區現在屬於我們團,您未經允許入侵我方營地,我們開槍擊斃您也是符合規定的。”
“那是當然,不過一碼歸一碼。”洛以懷的笑容不變,“你們捕捉到落單雌性不及時上報,我同樣有權懲戒你們。倘若我明天或者後天來,我還能見到她嗎?”
鬱刑一時語塞,他很想大罵他不懂規矩,擅闖營地,更想給他腦袋一槍。但官大一級壓死人,他們又不是真正的正規軍,執行官閣下此行顯然不是來跟他們講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