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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親愛的oira,請友善對待nc。】

※※※

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幾乎是在衝進死亡森林的同時就對視了一眼。

——被盯上了。

他們都有這種直覺。

視線追逐著他們,如影隨形,無論他們跑出多遠,那被注視的感覺都不曾消失。

而且……

兩人的目光落在已經不自覺握住了苦無的春野櫻身上。

……連小櫻都已經覺察到的話,就說明這個人是故意泄露自己的氣息給他們的。

就像貓捉老鼠一樣,不緊不慢地綴在他們身後,好整以暇地觀察著他們的反應,悠悠然地……玩弄著自己的獵物。

宇智波佐助和漩渦鳴人同時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誒?”春野櫻也停了下來,環視左右,“佐助君,鳴人……”

“喂!”漩渦鳴人的忍道就是有話直說,他當場耐不住性子大喊起來,“到底是誰!快點出來!可惡!不要偷偷摸摸的,出來我們正麵打一架!看我解決你!”

回應他的,隻有風吹動森林樹葉的沙沙聲。遮天蔽日的古木投下巨大的陰影,隨著風聲無聲搖動。無聲無息地從四麵八方包圍了他們。

“彆躲了。”宇智波佐助冷哼一聲,也將苦無握在了手裡,“從森林入口跟我們到現在,也是時候現身了吧?”

他的目光猛地落向某個方向,露出了鮮紅的寫輪眼。

而後,那裡響起了一聲輕笑。

稚弱的,聽起來幾乎還是一個孩子的聲音。

女孩子的笑聲。

一陣風過,女孩如同蝴蝶一般輕盈地落下。係帶長靴的足跟落在樹枝上的時候,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短款和服的衣袖像是蝴蝶的翅膀一樣在她兩側張開,而後輕飄飄地下落。

那是一件黑底的二尺袖,袖口與衣擺層層疊疊地落滿了薄紅的櫻花,自上而下,由雪一樣的白漸變成了血一樣的紅。金色的蝴蝶在紅櫻間紛飛。黑色的百褶裙隨著她的動作如花一般散開了又收攏。

而少女就那樣抬起頭,白底紅紋的狐狸麵具後麵,露出了蛇一般的金瞳,從上方遙遙地俯視著他們。

漩渦鳴人幾乎是一瞬間就認出了她。

“啊!你是那天那個——”

“哎呀。”她笑著說,“我剛才還在想,要是這樣你都發現不了,我就要給你一點小教訓了,佐助。”

“——怎麼又是衝著佐助來的啊!”漩渦鳴人大聲抗議起來。

而宇智波佐助的神色則是暗了下來:“你是誰?”

寫輪眼毫無疑問是當世最強大的血繼限界,對所有人都充滿了誘惑。自從中忍考試開始,想要挑戰宇智波一族末裔的人就數不勝數,無論是木葉的小李和日向,還是砂隱的我愛羅,亦或者是其他大大小小的忍村的忍者……宇智波佐助實在是這場中忍考試的最大熱點,萬眾矚目的中心。

換句話說,就是第七班開考以後遇到的每一個人,似乎都要來挑釁宇智波佐助一下。

但是這個人……

佐助握緊了手裡的苦無,目光死死鎖在少女的身上。

……這個人和他們都不一樣。

他的直覺,他的理性,他的一切都在向他訴說著這句話。

“什麼啊。我還為了見你特意換了一身新衣服呢,佐助居然還沒有認出來嗎?”

少女委屈巴巴地拉直了自己的衣袖,像是想要向他展示和服的花紋一樣。這個動作讓宇智波佐助的瞳孔瞬間縮緊了。

怎麼可能……怎麼會是……

“嗯?看你的表情,是認出來了嗎,佐助?”女孩愉快地笑了起來,“那真是太好了,要是到這一步都認不出來,我可是會傷心的。”

“……純、雲羅。”佐助的寫輪眼更加猩紅,雙勾玉飛速旋轉起來,似乎是想要看出破綻,“不對,純雲羅的眼睛不是這樣的,更不可能帶著音隱的護額——你到底是誰?”

純雲羅。

oira。

這個名字在森林裡喚起了一陣小小的寂靜。

從三個字的發音與回憶裡的名字對上之後,漩渦鳴人的表情就是一片空白,春野櫻怔了一會兒,在想起這個名字所對應的那個人時,她的臉色也頓時一片刷白。

“宇智波純雲羅?”春野櫻驚愕地抬起頭來,難以置信地看著樹上的少女,“你不是……不是失蹤了嗎?”

從某一天開始,宇智波純雲羅就沒有再來上學了。大人們誰也不肯談這件事,就算去問老師也隻會得到含混的苦笑和“她退學了”“你們最好也不要去打擾佐助”之類的話語。而宇智波佐助回到學校以後,也不肯再提一次純雲羅。再加上純雲羅一向孤僻,久而久之,大家也就漸漸不再問了。

但是,像那麼漂亮的孩子是很難忘記的。

春野櫻到現在都還記得那時候的宇智波純雲羅。

小小的,蒼白的女孩子,因為身體不好從來不用上體術課,所以也和她們不一樣,總是穿著輕飄飄的裙子。她有著和佐助君一樣漆黑的長發,眼睛的顏色卻好像比佐助更深,總是幽幽地注視著虛空的某個方向,總是拿著彆人看不懂的書在讀,偶爾還會自言自語。

像這樣的孩子其實是很容易惹人討厭的,但是純雲羅實在是太好看了,比女孩子們私底下玩的人偶還要好看,比電視上的明星還要好看。

有時候……真的隻是有時候……春野櫻甚至覺得她比佐助君還要好看。

在那個年紀的小女孩眼中,宇智波純雲羅就是最接近公主的形象。

雖然在現在的自己回憶起來,才能感覺到那種好看,是她記憶裡最早體會到什麼是“美”。

那個要用美麗去形容的小女孩,總是讓人覺得是格格不入的,就好像和他們不是一種生物一樣。春野櫻甚至覺得,大家對於純雲羅的消失接受那樣良好,或許就是因為他們都覺得她本來就不是他們之中的一員。

就算在年幼的春野櫻心裡,純雲羅的離開也是理所當然的。

月亮上來的公主,總有一天也要回到天上的。

但她沒有想到,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宇智波純雲羅會用這樣一種方式,這樣一個形象再出現在他們麵前。

毫無疑問,她還是美麗的。還是像小時候那樣,不能用漂亮或者好看這種模棱兩可的形容,隻能說是美麗的。但是那種美麗中間多了什麼東西,和她的聲音,和她的舉止一樣,多出了什麼春野櫻所無法形容的東西。

那種東西讓春野櫻如芒在背,讓她不得不抓緊了手裡的苦無,以一個防衛的姿勢橫在胸前。也是那種東西讓鳴人卻步不前,讓佐助露出了比平時更加陰沉而危險的神色。

這個人……這個人真的是純雲羅嗎?

她忍不住這樣想。

“真讓我失望。”樹上的少女輕笑出聲,緩緩抬起手來,“不能親眼見到就不會相信嗎,說好的雙子之間的心電感應是被丟到哪裡去啦?”

那隻雪白的手從漆黑的衣袖中探出,扣上了她臉上的狐狸麵具。

“不過,我們兩個之間好像本來就不存在那種東西就是了。”

狐狸麵具如同在嗤笑他們一般移開了,露出了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就算長大了,就算有了些許的改變,他們也一眼就認得出來——那就是宇智波純雲羅的臉。

金色的蛇瞳彎了起來,高高地俯視著他們。

“好久不見了,佐助,鳴人——還有小櫻。”少女笑著說,“真是讓人懷念啊。看到你們都這麼健康真是太好了。”

——那是一雙沒有任何笑意的眼睛。

“純雲……羅?”漩渦鳴人喃喃,在確認了麵前的人的確長著和失蹤已久的朋友一模一樣的臉之後,他的聲音陡然提高了許多,“純雲羅!你到底去哪裡了?還有你為什麼會戴著音隱村的護額,還有還有你的眼睛……啊啊啊!怎麼都是弄不明白的事!總之你是純雲羅對嗎?你是純雲羅吧!”

“彆被騙了,鳴人!”

最先吼出來的居然是佐助。黑發的少年露出了他們幾乎從來沒有見過的陰鬱神情,激憤、怨恨、難以置信……種種激烈的情緒混雜起來,在他的臉上點燃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複雜之色。宇智波佐助抬起頭來,血紅的寫輪眼死死鎖住少女的臉龐,雙勾玉激烈地旋轉起來。

“純雲羅已經死了——就在那天!就在我眼前!那個男人已經把她殺死了!”他咬緊了牙關,幾乎從牙縫中咬出血來,“她流了那麼多血,就倒在我的眼前……那個男人也說他殺了她,她怎麼可能還活著!?”

看到死者被褻瀆的憤怒,看到有人利用自己親近的人的形象這樣玩弄嘲笑自己的怨恨,以及無窮無儘的……從那一天起就無窮無儘衝刷著他的悲傷,幾乎要把佐助給燃燒殆儘了。

“居然敢利用死者……不可原諒、絕對不可原諒!”

少年猛地抬起手來,雙手飛快地在胸前結印,速度快到令人眼花繚亂——他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速度結出了父親曾經教給他的忍術。

“火遁·豪火球之術——!”

巨大的火球衝著目標而去,高溫將周圍的空氣都扭曲了,熱流掀起熱風,吹動在場每一個人的衣襟與頭發。春野櫻不得不閉上了眼,以躲開這陣炙烤著皮膚的熱浪。

然而——

“這樣啊,哥哥是這麼告訴你的嗎?”

火光之中,驟然盛開了一朵紅花。

不,那並不是真正的花。而是張開的蛇眼傘。

紅底白紋的紙傘旋轉著,一圈一圈的花紋宛如萬花筒,永無止境的重複盛開。

明明是極易燃燒的紙傘和竹骨,卻不知道為什麼,如此輕而易舉地攔下了高溫的火焰,連一絲焦痕也沒有留下。

凝聚了所有憤怒和怨恨的火焰,就這樣消弭在了空氣中。

少女抬起蛇眼傘,好整以暇地擱在肩上,慢悠悠地旋轉著,在傘下綻開了赤紅的微笑。

“你還真是和過去一樣呢,佐助。”她的語氣如此溫柔,卻也如此殘酷,“不管哥哥說什麼,你都會相信他。不管他騙了你多少次,隻要是他說的話,你一個字都不會懷疑。”

宇智波佐助的眼睛猛然睜大了。

“真是,不長記性。”她麵上的笑意更甚,“看來我得好好教教你才行呢,佐助。”

誰也沒有看清她究竟是怎麼動的。

幾乎是眨眼之間,宇智波純雲羅就躍到了佐助眼前,而在寫輪眼的視野中,樹上的殘影才剛剛消失。

——太快了。

在少女的手指搭在他的肩上時,佐助忍不住這樣想。

——實在是太快了。

快到來不及反應,快到甚至無法做出任何應對,快到不管是小櫻還是鳴人,甚至都來不及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麼。

“潛影蛇手。”

他聽見少女的聲音,帶著低低的笑意,輕輕吹拂著他的耳畔——那一句話,她是貼著他的耳朵說的。

幾乎是與此同時,無數濕滑冰冷的條狀物,一瞬間淹沒了他。

那是毒蛇。

數也數不清的,冰涼而又鮮活的毒蛇。

毒蛇如同繩索一般緊緊纏住了宇智波佐助,絞住了他的手腳,滑進他的指縫,讓他無法結印,也無法逃離。捕捉到獵物的毒蛇死死地絞緊他,就像是要勒斷他每一根骨頭一樣擠壓著血肉筋骨,佐助甚至可以聽見自己的骨骼正在格格作響——

“佐助君——”

“多重影分身之術!!!”

漩渦鳴人的怒吼撕裂了黑暗的森林,數十上百個影分身憑空出現在空氣中,爭先恐後地朝少女揮拳衝了過去——

“太慢了!”

紅底白紋的蛇眼傘啪地一聲合攏,精準地擊中了衝來的漩渦鳴人。影分身與彆的分身術不同,是與真人無異的分身,就算寫輪眼也無法看破。

然而,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看出來的,純雲羅那一擊打中了上百個影分身中唯一的那個本體。就像打飛一隻棒球一樣,輕而易舉地把鳴人打飛了出去。

“噗呃——!”

鳴人重重摔進樹堆裡,好一會兒才從兩眼發白中回過神來。本體失去意識,其他的影分身自然也無以為繼,一個個都劈裡啪啦地消失了,隻留下一地白煙。

與此同時,宇智波純雲羅也捏住了春野櫻的手腕,隻一下便擰得粉發的少女痛呼出聲,下意識鬆開了手,被她從手中奪走了苦無。

然而在她做更進一步的動作之前,背後已經傳來了高熱的氣息。

“火遁·鳳仙花爪紅!”

在鳴人製造的一瞬間隙中,佐助已經掙脫了潛影蛇手的束縛,來不及把神智從蛇鱗黏滑冰冷的觸感中掙脫出來,看到鳴人和小櫻先後被擊敗,他已經本能地結下了印,用出了家傳的火遁忍術。

和豪火球不同,鳳仙花爪紅是分散的攻擊,正因如此,雖然傷害不及豪火球,卻容不得人不躲避。

紅底白紋的蛇眼傘再度張開,輾轉騰挪之間,少女穩穩地落在了遠處的枝椏上,看著鳳仙火落在地上,發出滋滋的炙烤聲。

“這才像話嘛。”

她輕輕地笑起來。

佐助喘著氣站起來。

方才的火遁使得太急,灼傷了他的口腔。他卻沒有在意,隻是咬緊了牙關,再度把苦無橫在身前,擋在了春野櫻身前。

“鳴人!”這種時候他也不再喊什麼吊車尾的了,“擺好陣型!”

“喔!”

漩渦鳴人不愧是九尾的人柱力,被打飛這麼遠也沒事人一樣,一下子就從地上蹦了起來,刷地跑到佐助身邊,和他一起戒備起樹上的少女。儘管腦子裡還是嗡嗡的,鳴人還是很快抓到了重點。

“喂、純雲羅!你是純雲羅吧!”他大聲喊著女孩的名字,麵上浮現出些許委屈的神色,“我們不是朋友嗎?佐助不是你的兄弟嗎?你為什麼要這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們啊!”

往事一幕一幕在眼前浮現,漩渦鳴人的聲音壓在喉嚨裡,幾乎有點難過的意味了。無論如何,他也沒有辦法把過去的朋友……那個在夏日祭的晚上和他一起看煙火,和他一起分吃一盒章魚小丸子的女孩子,和眼前這個笑意冰冷的少女聯係起來。

更何況……更何況……

他看著少女脖子上的音隱護額,無聲地抿緊了嘴唇。

……純雲羅,怎麼會是敵人呢?

金發的男孩子迷茫地想。

“我的確不知道你遇到了什麼,也不知道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但是——”漩渦鳴人抬起頭來,不避不讓地看住純雲羅的眼睛,“但是我們不是朋友嗎,純雲羅?”

那些過去,不是假的。

眼前這個人,也不是假的。

所以,到底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呢?

漩渦鳴人能夠感覺到,那種攻擊是不同的。

和自己與其他的木葉同伴約好了彼此不要留情的攻擊,是不一樣的。

那是對敵人的攻擊。不是對手,而是敵人。

不知道究竟是剛才那一擊的餘波,還是其他的震動,漩渦鳴人的腦子此刻隻有隱隱的嗡鳴聲,在不斷地回響。

——對你來說,我們已經隻是敵人了嗎,純雲羅?

“朋友嗎?”

少女微微頓了一下,隨即笑得更加燦爛了。

“對,你的確是我的朋友,鳴人。”

“那麼——”

鳴人提高了聲音,然而話語還未出口就已經被打斷了。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她笑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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