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靈衣·虛構之夏:蝶紋樣的浴衣,適合5歲到7歲之間的女孩子。
佩佩隆伯爵(妙漣寺老板)的得意之作,具有驅疫與淨化作用的魔術禮裝。】
【“即使隻是如煙火一般短暫的夏日,還是希望美好的夢境可以延長。”
佩佩隆伯爵懷著如此溫柔的祈願縫製出來的靈衣。】
【“當然比起實用,更多的注重了美觀,這方麵還請諒解喲~☆”
本人則是這樣說的。】
※※※
“看!”我高高興興地跑出試衣間,張開雙臂轉了一圈,讓他們看我身上的浴衣,“我挑的,很好看吧?”
那是一件蝴蝶紋樣的浴衣,雪白的布料上織出許多墨黑朱紅的蝴蝶,還很時髦地用蕾絲在領口作為裝飾,衣袖的設計尤為可愛,跑動的時候,袖子和衣擺上的蝴蝶就像是要飛起來一樣。
“是的是的。”佩佩笑起來,彎腰替我理好了腰帶,打了個可愛的結,“這樣就更漂亮了——果然,看到可愛的女孩子心情也會變好呢!”
“誒嘿嘿。”我開開心心地在佩佩臉頰上親了一下,“謝謝佩佩!一會兒也要拜托佩佩幫我弄頭發啦!”
說完我就跑到止水麵前,扯著衣袖張開雙臂,要他看這件浴衣上的花紋。
“你看這個蝴蝶的紋樣,還有這裡的線條,佩佩的審美超級好吧?止水——”我看了一會兒他的臉,微微歪了歪頭,“怎麼了,止水,你和佩佩發生什麼了嗎?”
“純雲羅。”宇智波止水看著我,露出些許為難的神色,“你……”
“可能是因為我剛才誇獎他的時候用詞太激烈了,所以這個小哥不好意思了吧。”佩佩隆奇諾說著說著自己先笑了起來,“可是沒辦法嘛——誰讓這個小哥這麼帥呢!哎呀哎呀,真是久違地體會到了什麼叫心動的感覺呀!”
他說著還捏了捏佐助的臉:“當然,你弟弟也是個小帥哥呢!誒呀,宇智波家的男孩子都這麼好看嗎?”
“那是當然啦。”我驕傲地挺了挺胸,“不過最好看的還是我哥哥!下次讓佩佩也見見哥哥,哥哥才是宇智波家、不,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男孩子!”
佩佩睜大了眼睛,隨後露出大大的笑容。
“那我就等著啦。”他笑著托住了自己的臉頰,“哎呀哎呀,真期待呢。”
佐助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忽然彆過頭,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我:“?”
佐助卻不看我,指了指一件蜻蜓花紋的紺青色浴衣,語氣不太好地對佩佩說:“我要那件。”
止水:“等等?!”
佩佩啪地一拍手,露出了大大的笑容:“真是好眼光!我一見到你就覺得那件很適合你呢!來,我拿下來,你自己去試衣間換怎麼樣?對了,會不會係腰帶?”
“我當然會!”佐助僵了一下,但還是嘴硬地說,“不就是一個腰帶……很簡單的!我怎麼可能不會!”
止水:“我說……”
“那就去試試吧。”佩佩已經把那件浴衣摘了下來,放在佐助手裡,“試衣間裡有鏡子,慢慢穿也沒關係。”
看著佐助當真拿著那件浴衣走進了試衣間,宇智波止水收回手,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不是。”他小聲說,“那件浴衣……是女孩子穿的吧?”
佩佩發出一陣快活的大笑:“有什麼關係嘛!適合才是最重要的——不試一試的話,你怎麼知道不行呢?”
“對啊對啊。”我連連點頭,“止水你就是太死板了!”
“我死板……”宇智波止水把臉捂得更深了,“算了。就當我死板吧——到時候佐助鬨脾氣的話,純雲羅你自己來哄。”
“為什麼要鬨脾氣?”我十分不解地看著他,“穿起來好看的話,應該高興才對吧?”
“所以就說不是那方麵的問題……”止水很大聲地歎了口氣,“算了,反正有鼬在,他總歸有辦法的。”
我:“???”
宇智波止水,為什麼你的語氣聽起來像是放棄了自己的底線一樣?
“那個……這個……”佐助彆彆扭扭地從試衣間裡探出頭來,整張臉漲得通紅,視線上瞟下瞟就是不肯看我們任何一個,“那什麼……這個腰帶……到底要怎麼係啊?”
我們三個人愣了一下,一齊發出了快活的笑聲。
在佐助惱羞成怒到向我們展示他最近的手裡劍之術修行成果之前,我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啪嗒啪嗒跑進試衣間裡,一把拉住了他抓在手裡的腰帶,開始替他打起了貝口結。
“看好啦。”我一邊拉著腰帶,一邊向他解釋著步驟,“要這樣、這樣、再這樣——然後這樣一拉。看,很簡單吧?”
不知道為什麼,佐助的臉漲得更紅了,他瞪了我一眼。
“你是笨蛋嗎?”他看起來恨不得敲一敲我的頭,“讓外麵那家夥來幫我係腰帶才對吧!他才是老板吧!女孩子怎麼可以隨便闖進男士試衣間啊!媽媽知道會昏過去的!”
“嗯?外麵那家夥——你說佩佩?”我相當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佩佩來和我來能有什麼區彆啦?佩佩內心是女孩子——是大家的姐姐哦。”
宇智波佐助滿臉都寫著“我聽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好啦。”我又拉了拉腰帶的貝口結,確認了固定得很好,這才拍了拍佐助的肩,仔細打量著他,“嗯!很好!和我想的一樣合適!超可愛的!”
佐助選中的是一件紺青色的浴衣,上麵織了零落的白色蜻蜓,有種纖細而優雅的美感,宇智波家的人都膚色白皙,他也生得很像母親,穿起這樣的浴衣來,比純色的男式和服更適合他。
聽到我這樣誇獎他,佐助愣了一下,匆匆彆過臉去,用垂下來的頭發擋住臉上的紅暈。
“不要用可愛來誇獎男孩子啦。”他彆扭地提高了聲音,隨後又低了下去,“說起來,你怎麼這麼熟練啊?以前不都是媽媽幫我們打和服的腰帶結嗎?”
“是啊。”我用手指抵住下巴,思考起來,“……到底為什麼呢?”
好像……很久以前,我也曾經這樣幫人理過腰帶一樣。
那個人……那個人很聰明,也很厲害,但是有時候又會很笨拙,讓人完全沒辦法放下心來。
所以我要幫他。
所以我要……
我的頭忽然劇痛起來,就像有鑽子在對著裡麵胡攪亂鑽。我猛地抬起手,死死抓住了自己的腦袋,大片大片的冷汗冒了出來,超乎常理的痛楚讓我的眼前一片慘白。
怎麼回事……我明明已經把痛覺拉到了最低才對?!
“純雲羅、純雲羅!純……”
佐助的聲音漸漸模糊不清,和視野裡搖晃的景象一樣,在我向下栽倒之前,一雙手臂穩穩地扶住了我。
“真是的,才出去轉了一圈就出這種事。你啊,還真是一刻也不能放下心來呢。”
奧伯龍說著就歎了口氣,他微微垂下臉,將帶著鱗粉和奇異花香的一口氣吹到了我的眼瞼上。
“沒事沒事,oira——那隻是瞬間的幻覺罷了。”
莫名而恍惚的眩暈之後,我恢複了神智。
也不知道我到底昏迷了多久,總之醒來的時候是在佩佩店裡的長椅上。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的是止水和佐助焦急的臉。
“感覺好點了嗎,純雲羅?”
見我醒來,宇智波止水鬆了好大一口氣,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確認溫度下去了也沒移開手。
“以後出門還是把藥帶著。”他扶著我坐起來,有些擔心地扶住我的脖子,“感覺還好嗎?要不要我帶你去醫院看一下?”
“不用了。”
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前額,摸到一把冷汗。但是那種詭異的劇痛已經消失了,耳中亂七八糟的雜音也安靜了下去。於是我搖搖頭,對他微笑了一下。
“也就是發作了一下,過去了就好了。彆告訴我爸爸媽媽呀。”
“你是怕媽媽知道了就不讓你出去玩了吧?”佐助吐槽我。
“……”
倒也不是那個原因。其實我隻是覺得如果讓美琴媽媽和富嶽老爹知道了他們又要大驚小怪,而且不管是去醫院檢查還是打針吃藥都又耗時又無聊罷了。
但是解釋起來太麻煩了,我也就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
“好了,佐助,純雲羅從來沒參與過夏日祭,不想錯過這個機會也是很正常的。”止水似乎誤會了什麼,溫柔地摸了摸我的頭,“我會讓你去的,不過,不舒服的話一定要直說,不要勉強,知道嗎?”
“……好。”
我說著,又看了一眼佐助,對他露出一個微笑。
“這件浴衣和我想的一樣適合你。”我真心實意地誇獎道,“超可愛的。”
“所以都說過不要用可愛來形容男孩子了……”
佐助歎了口氣,重重垮下肩膀。不知為什麼,他的神情看起來有那麼一絲陰鬱。
“還有,你這家夥……為什麼要把說過的話再說一遍啊?”
我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奇怪。
我之前,有說過這句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