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夜色將實驗樓冷白色的燈光襯托的更為耀眼,半透明的窗子隱隱可以看到女孩纖細的側影。
溫淺細細打量著兩側的門牌,卻始終沒有找到穀眠說的609號實驗室。
抬手看了眼時間,溫淺準備給穀眠發個消息。可她剛摸出手機,走廊上的燈就突然滅了。
原本明亮如晝的實驗室,頓時被黑暗籠罩。整條長廊,全然不見一盞亮著的燈。
溫淺打了個寒戰,她當然相信學校的安保能力,可到底是孤身麵臨漆黑空曠的環境,難免有些驚慌。
拘謹的站在原地,溫淺所處的位置是目前唯一能被月光照到的地方。她看著前方幽長的路,壯膽般喚了一聲:“穀教授?”
沒有人回答。
微弱的回聲落入她的耳朵,隨之而來的還有夏末微寒的風。
裙擺被風吹的輕輕晃動,溫淺曲起細長白皙的腿有些不安地捋了捋頭發。她櫻紅色的唇瓣微開,偏頭迎上窗外淡黃色的光,原本陰森恐怖的場景竟因她的存在平添了幾分電影感。
隻可惜溫淺不知道,她隻知道自己今天倒黴透了,不是遭貓嫌棄,就是丟本子,這會兒又趕上停電……她暗自感歎,這人倒黴起來真是喝涼水了,喝西北風都塞牙。
委屈的打開手機,溫淺再次給穀眠發去消息。
溫淺:教授,好像停電了……
在窗戶旁等了一會兒,見沒有回複,溫淺又撥通了穀眠的電話。
可電話似是靜音了,一連打了三個都沒人接。溫淺欲哭無淚,這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來,難不成她要一直等在這裡?
萬一這電停上一宿,那她豈不是玩完了?
要不……直接去609找穀眠彙合吧!
這麼想著溫淺打開了手機的照明功能。忙了一天,溫淺一直沒給手機充電,這會兒看著上麵跳動的百分之4,多少有點心疼。
也不知道這電能堅持多久,等到了609一定要管穀教授借個充電設備!
不知是不是緊張的緣故,溫淺總覺得通往609的路格外漫長。她謹慎的走過每一個階梯,仔仔細細照著每個房間的門牌號。
604……
605……
606……
隨著數字的逼近,溫淺終於長呼出一口氣。
剛剛經過了一連串沒有門牌號的房間,她還以為是遇到鬼打牆了呢,原來帶著號碼的房間都在樓梯的另一側。
可溫淺還是覺得有哪裡不對……
按理說她現在所在的位置窗戶都是連著的,且視野更為寬廣。如果單靠月光和外麵的燈光照明,這個地方應該要比方才的地方更亮才對。
可是……
她可以看清右側窗外的景象,卻還會覺得周身晦暗不明。
鬼使神差地按掉了手電筒,即便溫淺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可當她親眼看到這一切的時候還是呼吸一滯。
隻見實驗室原本光潔的牆壁,在沒了手電的照射後,竟浮現出了一個巨大的黑影。那黑影高出溫淺兩倍有餘,呈現出流線型的形狀。
溫淺被嚇傻了,因為此時此刻牆上的黑影正緩緩朝她所在的方向傾斜,它嘴巴嘴微微張開,露出了細長的信子……是蛇!
眩暈感瞬時襲來,溫淺覺得此刻自己那急而有力地心跳聲仿佛一麵鑼鼓,震得得她一個勁兒的耳鳴。她按耐住拔腿就跑的衝動,生怕背後那個家夥一個激動就給自己吞了……
要不裝死吧?
跑是肯定跑不過的,裝死的話似乎……還有些勝算?
這麼想著,溫淺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也就是這時,身後傳來了黏膩的令人恐懼的聲音,溫淺雙腿控製不住的發軟,她害怕極了。
可她不敢叫,她怕自己的怯懦會令它興奮。
它到底是從哪來的?
又什麼時候跟上來的……
難不成一路上它都跟在自己身後,靜靜穿過了……這長長的走廊?
糟糕!
心頭猛地一顫,溫淺注意到牆上的蛇影有了明顯動作,隻見它朝自己這邊探了探頭,細長的信子竟貼上了她的耳垂。
雖然不是真的貼上,但此時此刻,即便隻是影子也能把溫淺嚇得不輕。
她緊緊捂住嘴,腿不受控製的向前邁去,也就是這時小腿便被什麼東西緊緊纏上。隻輕輕一拽,溫淺便失了重心,落入了一個寬厚冰涼的懷抱。
眼睛被人從後麵捂住。
“啪——”
緊接著便是清脆的開門聲。
她被人捂著眼睛,帶入了一個漆黑的環境。
身體被人調轉,溫淺麵對著門板剛要掙紮,雙手便被人舉過頭頂禁錮住了。
她懵了,她依稀記得纏住她小腿的是一截冰涼濕滑的蛇尾,可捂住她眼睛將她拉入房間的,竟是一雙冰冷有力的手。
“穀,穀教授?”溫淺試探性的問。
對方沒有回答,隻是微微俯身,將唇貼近到她的耳畔。
耳尖傳來一陣冰涼濕滑的觸感,溫淺頓時想到了方才牆上的畫麵。
是蛇的信子……
難不成身後的……是獸人?!
一時間,房間內靜的有些可怕。若不是周身流動的氣壓和鉗製著她的那隻手,溫淺真要當這是一場夢了。
“你……是獸人?”溫淺試圖轉頭,卻被人按住了脖頸。
冰冷的指腹一寸寸撫過她裸露在外的肌膚,引得她一陣戰栗。
溫有些淺惱了:“你,你到底想乾嘛?”
沒有人回答她,隻有絕對力量的壓製,以及那隻在她脖頸上持續作亂的手。
溫淺:“唔疼——”
目光緊緊鎖定住身前嬌小的人類,粗糙的指腹一遍遍撫過她脖頸上的齒痕。然後重重按壓反複揉搓,直到她呼疼出聲被逼出眼淚才罷休。
他眼裡帶著一股狠勁兒,手下的力道自然也不會輕,顯然是想把這個印記從溫淺脖子上徹底抹除。
“不管你是誰,隻要你不做壞事……我會替你保密的。”溫淺紅著眼試圖掙脫,卻被後麵的人壓得更死了。害怕之餘還有些氣惱:“你要是傷害我學校肯定會嚴查,到時候你想走就沒那麼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