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長公主殿下沈輕絡是魅妖瘋批,死在她手裡的不下三千人。
三年前,八十歲深宮老嬤嬤被她沉了塘。
二年前,鄰國沉熙太子被她五馬分屍。
一年前,公主焚毀了京坊一座青樓,花魁化為灰燼。
誰都知公主殿下癡愛宰相謝玉衍,麾下麵首無數,每個麵首都像極了謝玉衍。
謝玉衍就是沈輕絡公主的白月光。
太後娘娘懿旨下來了,宰相謝玉衍要娶當今南宮瑤郡主為妻。
太後並非沈輕絡公主生母,太後依仗身後的榮中集團,絕非沈輕絡一人可以抗衡。
沈輕絡深愛的宰相,終究要拱手相讓出去。
沐浴完畢,沈輕絡仰頭喝了一瓶青梅酒釀,酒漿入了喉,她雙瞳浮現一絲痛意,她想大醉一場。
浴池水花濺起,簾幕深深處,鑽出一位俊美無儔的高大男子。
男子從後背抱住沈輕絡,貼著她耳垂低語,“阿絡,你就這麼想我?聽聞每個新進的麵首,眉眼間都像極了我?”
“像又如何,我覺得他們比宰相大人強的多,不似你,是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
轉身之際,沈輕絡將肩上輕紗剝到一邊,死死吻住謝玉衍。
“公主大人火氣大,是臣錯了,臣應該好好伺候你。”
男人清列冷鬆香籠罩而下,抓住沈輕絡肩膀,將她帶入水中。
浴池梅花落下,沈輕絡三千發絲漂浮如鏡水麵,她抓著謝玉衍下巴,冷道,“放肆,竟闖入本公主湯池,當杖殺!”
謝玉衍輕笑一聲,在沈輕絡耳邊低語:“公主舍得殺我?”
沈輕絡嬌嗔道:“有何不舍?你如今要娶她人,我留你何用?”
謝玉衍將沈輕絡緊緊擁入懷中,說道:“公主難道不知我的心意?這婚事並非我所願。”
沈輕絡眼中淚光閃爍:“那又如何?太後懿旨已下,你我終是有緣無分。”
謝玉衍神色堅定:“隻要公主信我,我定能想出法子解除這婚約。”
沈輕絡彆過頭去,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信你?我憑什麼信你?你以為你那三言兩語就能打消我心中的疑慮?”
女人眼神中帶著一絲倔強與不甘,波光粼粼的水麵映照著她絕美的麵龐,宛如出水芙蓉般嬌豔動人。
好一個嫵媚天成的長公主殿下。
謝玉衍目光在她身上遊移,沈輕絡身姿婀娜,腰肢如柳,盈盈一握間儘顯柔美。
女人那如雪般的肌膚在水光映襯下泛著淡淡的粉色,恰似春日裡最嬌嫩的花瓣。
她的雙眸猶如夜空中閃爍的星辰,此刻卻滿含著複雜的情緒,讓謝玉衍心中一陣刺痛。
“阿絡,你在我心中的地位無人能及。”
謝玉衍的聲音低沉而熾熱,他的手輕輕撫上沈輕絡的臉龐,將她的臉轉過來,讓她直視自己的眼睛。“我對你的愛,日月可鑒。”
他再次緊緊擁住沈輕絡,仿佛要用自己的懷抱給予她無儘的安全感。
沈輕絡卻用力掙脫開他的懷抱,白皙的脖頸與腰身處,幾處曖昧的吻痕若隱若現。
她冷笑一聲,指著那些痕跡道:“這些又算什麼?不過是你我之間短暫歡愉的證明罷了。明晚,你就要與南宮瑤郡主成親,你覺得我們之間還能回到從前嗎?從今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莫要再來糾纏。”
謝玉衍的心猛地一揪,他再次將沈輕絡擁入懷中,近乎貪婪地吻著她的額頭、眼睛、嘴唇,仿佛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
“阿絡,不要說這樣的話。”
沈輕絡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她咬著牙說道:“夠了!謝玉衍,我們之間也許一開始就是個錯誤,或許我們真的該斷了,從此相忘於江湖。”
謝玉衍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與痛苦,他怎麼也不願意接受沈輕絡要與他斷絕關係的話語。“不,阿絡,我做不到。我不能沒有你。”
沈輕絡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故作輕鬆地說道:“上林宴,探花郎商明澤,他年輕有為,才華橫溢,不失為良配?本宮打算招他為駙馬。”
謝玉衍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嫉妒與憤怒,“你說什麼?你敢!”
他緊緊握住沈輕絡的肩膀,仿佛要將她捏碎。“你愛的是我,你心裡清楚,不要拿彆人來氣我。”
沈輕絡卻挑釁地看著他:“怎麼?你都要娶妻了,難道還不許我另尋良人?”
謝玉衍怒極反笑,他再次將沈輕絡壓入水中,霸道地吻住她的唇,仿佛要用這個吻來宣告自己的主權。
謝玉衍怒極反笑,再次把她壓入水中,霸道吻住,“這輩子,你沈輕絡隻能是我的女人。我對你一片真心。”
沈輕絡從水中猛地抬頭,發絲淩亂地貼在臉上,眼神卻透著決然:“真心?口說無憑。永吾關虎符拿來,給我保管,我便信你。”
謝玉衍一怔,眼中閃過掙紮:“阿絡,虎符事關重大,關乎邊境安危,不能輕易予人。”
“嗬,果然如此。”
沈輕絡嘴角浮起一抹苦澀,“在你心中,權勢還是重於我。”
謝玉衍還欲解釋,沈輕絡卻已轉身,披上外袍,頭也不回地離去。
轉眼到了謝玉衍成親之日,紅燭搖曳,喜字高掛。他與南宮瑤對坐,正要飲下交杯酒。
突然,門“砰”地被撞開,一襲火紅宮裝的沈輕絡闖入。她發絲飛揚,眼中似燃著兩簇火焰。
“謝玉衍,你今日當真要娶她?”沈輕絡聲音發顫,卻強撐著驕傲。
謝玉衍大驚失色,南宮瑤更是嚇得臉色慘白。謝玉衍起身,欲靠近沈輕絡:“阿絡,你聽我解釋。”
沈輕絡卻抽出腰間軟劍,指向謝玉衍:“解釋?晚了!今日,要麼你跟我走,要麼,血濺當場。”
“公主殿下,你莫非瘋了?”
謝玉衍神情微怔。
一旁南宮瑤抓著謝玉衍胸膛,慌張到極點,“夫君,你今晚還是跟公主殿下走吧。”
南宮瑤何嘗不知,沈輕絡囂張瘋批聲名在外,絕不可能是在開玩笑。
“公主執意如此?”
謝玉衍不敢置信沈輕絡會毫無在乎他的顏麵。
“謝玉衍,你滾開!”
沈輕絡拿出一盞毒酒置於南宮瑤跟前。
沈輕絡對南宮瑤微微挑眉,眼瞳冰冷如霜:“南宮瑤,喝了它,不然南宮家上下,雞犬不留,就連你的夫君也彆想活。”
南宮瑤手顫抖著接過毒酒,淚水決堤,崩潰大哭。
就在她閉眼欲飲時,謝玉衍猛地打翻酒碗,怒目而視:“沈輕絡,彆得寸進尺!”
沈輕絡一怔,眼中閃過受傷,轉瞬又被狠厲取代。
謝玉衍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阿絡,去煙雨閣,有些話,隻想與你說。”
閣內,燭火昏黃,曖昧彌漫。謝玉衍靠近,欲拉她手,沈輕絡側身躲開。
“事到如今,還有何可說?”
她彆過頭,語氣生硬。
“你無非是想要我?不是嗎?”
謝玉衍解開腰帶,把住沈輕絡腰身,撞進來。
疼得沈輕絡猛咬他鎖骨,兩隻手指尖端掐嵌他挺拔背脊,“是又如何?謝玉衍,今夜,南宮瑤彆想活,你隻能是我的夫。”
謝玉衍才要開口說什麼,婢女慌慌張張在閣樓外敲打門窗:“相爺,不好了!郡主上吊自儘了!”
謝玉衍臉色驟變,匆匆離去。沈輕絡望著他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還未緩過神,宮裡來人傳旨,宣沈輕絡即刻麵聖。
金鑾殿上,氣氛壓抑。
小皇帝在蘇太後攛掇下,沉聲道:“長公主,今大東國局勢不穩,需與鄰國交好,朕決定,派你前去和親。”
沈輕絡先是一怔,隨即仰頭大笑,笑聲回蕩殿內。
她猛地抽出匕首,三步並作兩步,瞬間抵在蘇太後脖頸,“好個和親!若大東國要靠我這女兒身維係,要這朝堂何用?”
小皇帝嚇得臉色慘白,金吾衛立刻圍上來。
沈輕絡卻毫無懼色,眼神狠厲:“都退下,不然,這太後腦袋可就不保了!”
沈輕絡眼神如刀,掃視著四周顫抖的金吾衛們,匕首在蘇太後脖頸處輕輕一壓,一道細微血痕滲出。“誰敢妄動,她便血濺當場!”
她聲音冷冽,在寂靜大殿回響。
小皇帝雙腿發軟,哆嗦著哀求:“皇……皇姐,快放下匕首,有話好說。朕打消讓你去和親的打算便是。放了母後。”
然而,沈輕絡目光在太後娘娘周周流轉,冷冷一笑:“和親?蘇太後,這主意可真妙啊!是怕本宮威脅到你權勢,還是另有盤算?”
蘇太後強裝鎮定,卻難掩眼中驚恐:“你……你這瘋婦,竟敢忤逆犯上!”
沈輕絡手上加力,太後疼得倒吸涼氣。
“犯上?”沈輕絡挑眉,“若不是你們步步緊逼,本宮何至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