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宿:可以這麼說吧……不過我說這些你可千萬彆跑去問老板,不然他包殺了我的。】
許折枝剛綻開的笑容慢慢地淡了下去。
而林宿那邊無知無識,還在繼續說著。
【其實我家老板這些年過得也挺苦的。沒有爸媽撐腰,唯一疼愛他的奶奶也病故了,家裡關係處的很僵。所以老板幾乎很少回家裡住,一開始剛來公司的時候也一直謹言慎行,一件事做不好,就會被老爺子懲罰。】
【就打上一次那件事說吧,就為了一塊地皮,硬要老板從國外回來,把他當槍使。到最後搶來的東西都給了老爺子幾個兒女,老板連個渣滓都沒撈到。】
許折枝指尖輕輕掐進掌心,清亮的眸中壓抑著怒氣。
怪不得。
怪不得自打她認識許源赫以來,他每天都很忙。
每次見到他的時候,眼底下都殘留著淡淡的黑眼圈。
那群所謂的家人,壓根沒把他當做真正的親人!
許折枝當即回複:
【以後再有這種事,你直接給我打電話!】
他顧忌親情,她不顧忌!
……
洗完澡後,許折枝帶上作業去了許源赫的書房。
敲了兩下門後,也沒管對方聽沒聽見,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第一次剛來的時候,許折枝就看到了這間書房。
黑色大理石地板,純黑色的香木桌,一排排連頂書架上擺放著各種古典和經典文學作品,每本書都幾乎有翻閱批注過的痕跡。
開門時,許源赫正坐在香木桌後麵看書,身上穿著一件墨黑色的絲綢睡衣。隨著抬頭的動作,漆黑的視線在她身上放了一秒,又收回來。
“過來。”
許折枝乖乖走過去,坐在他對麵。
“讓我過來做什麼?”
許源赫沒有回答,目光盯著許折枝懷裡抱著的作業,“作業很多嗎?”
許折枝:“還行。有幾項在學校課間的時候已經寫完了。”
“要不你先寫?”
“沒事,你有事直接說吧。”
許源赫將設計圖推到她麵前,“這是你的房間,今天下午設計部的小陳送來了初定設計稿,你看下,有沒有需要改的?”
許折枝意外,“我現在不是有房間住了?”
“那隻是普通客房。”
原本在他對麵的房子就因為一直沒確定風格,所以一直沒有裝修。
如今許折枝來了,正好將那個房子留給她住。
許折枝一聽這話來了興趣,她接過稿紙,仔細看了一遍。
旋即盯著自己不懂的地方問:“這裡是做什麼的?”
“暗室。如果遇到危險,這裡麵能住大概一個月左右。”
許折枝向來隻在電視上看過這種劇情,現實中沒想到許源赫也考慮到了。
不過……
“法治社會,應該沒人會衝到家裡來無緣無故殺人吧?”
“以防萬一。”許源赫黑沉沉的視線看著她,聲色平靜。
但許折枝卻是一愣,莫名想到了林宿跟她說過的話。
也是。
想要許源赫死的人,應該很多吧?
於是她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將目光放在彆的地方。
看了很久,許折枝感覺沒什麼可挑剔的,便遞給許源赫道:“我覺得沒問題,主體風格我想要白色和藍色的,其他的你看著定就好。”
如今的她,能住在這樣豪華的房子裡已經很好了。
彆的她沒什麼要求。
但許源赫卻覺得還是不夠,於是趁著許折枝寫作業的時間,一個人去網上了解了一番。
隨後就對著設計圖一陣修修改改。
時間流逝,很快,到了晚飯的時間。
許源赫站起來,活動了下身體,對默寫英語單詞的許折枝說道:“今晚想吃什麼?”
許折枝想了下,試探性開口,“糖醋魚?會做嗎?”
“隻做過一次,不過我可以試試。”
許源赫出去後,許折枝又寫了會作業。
隔了一會兒,忍不住瞥了眼許源赫做的設計圖。
這才發現,裡麵被他加了一條暗道。
而那個暗道,可以直接通往他的房間。
——
很快,時間到了模擬考前一天。
晚上剛寫完幾張篇子的許折枝哀嚎地趴在沙發上,連往日最喜歡的綜藝節目也不看了,整張臉都埋在沙發裡,聲音悶悶地透著煩躁。
“怎麼辦,好緊張……”
許源赫聽到動靜,從書房走出來,見她這樣,失笑一聲:“往常讓你好好學習,你總說無所謂。怎麼到了普通的模擬考試,就變成了這樣?”
“你不知道……”許折枝抬起頭,一臉幽怨,“除了模擬考前十名以外的同學,今年春季運動會必須至少報一個項目。”
而她平時最討厭運動什麼的了。
許源赫愣了幾秒,看了眼她那瘦胳膊瘦腿,“你這氣質也是該鍛煉一下。明天開始,跟我去健身房鍛煉吧。”
“才不要呢!我寧願多寫幾張篇子。”
因為這件事,許折枝煩的晚飯都沒吃,從八點開始就癱在沙發上,反反複複看這次考試可能出現的題型。
直到,她碰上了一道很難的大題。
解了三四遍都沒算出來後,許折枝轉將視線投給了坐在她身邊看手機的許源赫。
“哥哥……”她聲音委委屈屈的,帶著點撒嬌的意味,“這道題我不會做。”
許源赫放下手機,朝她看了過來,“哪道?把篇子給我。”
“不是篇子,是老師出的一道加分題。”
這道題做錯了雖然不加分,但做對的話,可以加10分!
許源赫明白過來,接過她的驗算本,讀了兩遍題乾,旋即對她伸出手,“筆。”
“哦。”
許折枝遞過去,卻不想,兩人指尖在刹那間觸碰了下。男人的手溫熱,帶著點屬於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像觸電般順著血管竄進身體。
許折枝身子一僵,手指猛地一縮。
許源赫也愣了片刻,沒接住,筆‘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
但他像什麼沒發生般,隻頓了一秒,就從地上把筆撿起來,拿起驗算紙開始解題。
唯有許折枝,臉上泛起薄薄一層緋紅,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垂眸專注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