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王澤民在後勤任職,大祥這些天為了孫誌偉換房的事情,腿都要跑細了。
自圍城結束,城門開啟之後,有大批的人出走,但是城門還是有人守著的,想要把身家全部帶走根本不可能。
於是就有很多人出手固定資產,比如房產、田地古董等等,好帶著現金離開。
有不少人精趁機抄底,今年買了很多田地,49年買地,也是沒誰了。
而城裡的房產出售的人也多,購買的人卻很少,現在正價格狂降。
大祥雖然不太懂地產,也知道現在房子不好出手,於是,他先不管賣房的事,而是重點查看在售的院子。
這段時間,他將孫誌偉劃定的範圍跑了個遍,看了不下一百套院子,選出了10套備選,準備月底周末帶東家去看看。
這天晚上,王澤民來到喜通胡同的姐姐家中,大祥現在規矩了很多,晚上也不出門了,現在正在家中納涼。
王澤民過來就是告訴他,工作定了的事情。然後,兩人約好了,明天一起去安全大院報道。
大祥媽聽說兒子的工作搞定了,心中對那位小東家又是千恩萬謝的,然後再次叮囑大祥,一定要好好為東家辦事。
孫誌偉本事越大,大祥越是對他恭敬謹慎。
人都是慕強的,特彆是大祥這種,在市麵上打過滾,也遭到過彆人的迎頭痛擊的,更加奉行這套準則。
至於外麵改天換地,這種情況又不少見,幾百年就有一次,他也是看過史書的。
他覺得,曆朝曆代一開始宣傳的再好,最後的結果還不都是一樣,他對此並不抱什麼希望,隻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事情。
他卻不知道,這次是真的不一樣了,過去的那些瓶瓶罐罐,很快就會在之後的一些年中被打的稀碎。
第二天早上,舅甥兩人起了個大早,早早就來到大院門口,向門衛戰士出示了昨天工作人員給的介紹信。
很快他們就被帶到了後勤科那邊,正好今天科長提早到了,就馬上給他們辦理了入職手續,還一人配了一輛自行車。
因為事情很急,科長給他們下了任務後,也沒留他們多說話,一切看任務完成情況再說。
這裡雙方也有一個考察期,那是互相的,不滿意自然一拍兩散。
兩人領了裝備,騎了新發的車子就來到大門口,正好看到要去往中學的班車,在接院子裡的中學生們,孫誌偉也在裡麵。
剛爬上車鬥的孫誌偉,轉頭就看到這舅甥兩人,他也沒避諱,直接又跳了下來,走到兩人麵前搭話。
畢竟連嶺島都知道了人是他介紹進來的,見了麵不說話,那反而讓人詫異。
因此,他就大大方方的上前跟兩人見麵說話:“已經入職了?”
“哎,托您的福,人家也沒為難咱,還一人配了一輛自行車。”
“東”大祥話剛出口就被王澤民打斷,孫誌偉滿意的對他點了點頭。
然後才對大祥說:“你就喊我孫誌偉、誌偉、誌偉兄弟或者孫誌偉同誌都行,就一個稱呼罷了。”
“那成,誌偉,你讓我找的院子,我看了不少,有一些我覺得符合你的要求的,已經記錄下來了。”
說著他就掏出一張紙,上麵寫的是十套院子的地址和大致情況。
孫誌偉接過,大致看了一眼就收了起來,然後才對他們說:“你們這份工作是嶺島親自批示的,要儘快做出成績來,不能讓嶺島和我丟臉。”
王澤民拍著胸脯保證道:“您儘可放心,今天我們就去幾個老熟人的村子跑一跑,保證今天就有好消息。”
對於他經常聯係的幾個村子的情況他十分了解,那些人很少離開村子,以前除了他,幾乎沒什麼人去他們村收東西。
如今他已經幾個月沒去了,村子肯定也等急了,還不知道攢了多少好東西呢,所以,對於完成采購任務,他並不擔心。
“嗯,那最好,大祥,你跟著你舅舅好生學,儘快轉正,這種事情宜早不宜遲。”
“房子等我查一下有沒有隱患再跟你去看看,這個月你先把工作穩定下來。”
“哎,我知道了。”
大祥答應下來後,兩人就跟孫誌偉告彆,往城外而去。
孫誌偉也回到了車上,同學中有好奇的就問起來:“誌偉,那是你家親戚麼?”
“是啊,一個遠房叔叔,他們在後勤工作。
“哎,後勤好,有什麼好東西都能第一個知道。”有同學就羨慕道。
“嗬嗬,你當後勤倉庫是你家哦,彆癡心妄想了,還是想想今天z治課怎麼過關吧。”這一句把車上好幾個人都驚醒了。
“哎呀,我忘了還有這個作業,完了,老徐會扒了我的皮的。”
“糟糕,我也忘了,怎麼辦?”
……
一時間,激起車上一片哀嚎聲。
有聰明的就覥著臉湊了過來,“誌偉啊,咱們是不是好哥們兒?”
“不好意思,我健忘,你是誰?”
“誌偉哥,你不能這樣對我,你還記得麼,上次我還幫你請假來著麼。”
“我隻記得上次有個蠢貨,抄個作業,還把我的名字也抄在自己的作業本上,害得我罰站一節課。”
“噗嗤~”車上有人沒忍住,笑出聲來。
實在是這個故事太傷肚子,凡是聽了的就沒有不笑的肚子疼的。
對於有這種蠢貨同學,孫誌偉他是一點都不想回憶起來。
但是看著他們青春洋溢的笑容,他又覺得這才是世間的美好所在,不由自主的,他在書包上麵記錄下一行字:“少年,祖國的春天”。
同學們說笑間,車子就到了學校。馬上就要放假了,學校即將期末考試,連最不愛學習的幾個都開始翻課本了。
孫誌偉雖然完全不擔心,而且過目不忘,也跟著重新翻閱課本和筆記。
記住了,不等於學會了,再看一遍指不定就會有新的收獲,溫故而知新嘛。
等到早讀後的課間,他到底沒挨過同桌的哀求,還是把作業放在了桌麵上,並且假裝出去喝水上廁所,一直到快上課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