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部咽喉都沒有問題,應該是初發,等會看看溫度我再來開藥。”他抬手看了看手表,感覺時間差不多了,才示意孫誌偉取出溫度計。
“39,需要馬上退燒,小先生,是吃藥還是打針,打針要貴一些,但是見效快,孩子這燒來的突然,還是保險一些。”
“那就打針。”他話音未落,懷裡的丫頭就縮成一團,然後居然嗚嗚的哭了起來。
“好好,我們不打針,不打針。醫生,改吃藥吧。”孫誌偉早就聽說小孩子怕打針,囡囡這麼明顯的表現,他立即反應過來,趕忙改口。
這話一改,效果明顯,丫頭就鬆弛了下來,也不哭了,隻是還是不睜眼。
馮醫生把剛才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對於孩子怕打針這事,他也是門清。
剛才他隻是試探的說了一下,結果還是不行,也就打消了打針的想法,在藥箱裡找出一瓶要吃的藥物遞給孫誌偉。
孫誌偉一看標簽,正是阿司匹林。這時候這種藥還不能國產,是進口藥啊,再加上戰亂時候,運輸不暢通,應該是很貴的。
“多少錢?”
“一瓶20顆,4塊大洋。”旁邊站著的大堂經理欲言又止。
孫誌偉剛才查看了一下儲物戒指裡的藥箱,發現裡麵也有一瓶阿司匹林,還是醫院裡麵用的那種超大瓶的。
所以,他可不會隨便挨宰。
他從口袋裡取出一塊大洋放在茶幾上:“拿5顆。”
馮醫生撇撇嘴,從瓶子裡倒出5顆,放在茶幾上,又收了大洋。
等收拾好醫藥箱後,馮醫生才留了句話:“如果明天還不退燒,你再來找我。”然後就掉頭走了。
這時候,房間也開好了,孫誌偉交了房錢兩塊大洋,定了6天,然後抱著丫頭進了1樓108房間。
這時天色將晚,孫誌偉給丫頭喂了藥,就讓服務員送了晚飯到房間來。
小丫頭現在被他埋在被子裡發汗,小手還拽著他的袖子不放,他想出門都沒辦法。
東方飯店一直以來就是華人飯店的標杆,這裡的每個房間都有暖氣,所以房間裡麵很暖和。
簡單的帶著丫頭吃了點東西,他也沒心思外出了,直接脫了外套把丫頭抱在懷裡,哄她睡覺。
看著小丫頭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他不由的輕輕哼起了兒歌。
“世上隻有媽媽好,有媽地孩子像塊寶,投進媽媽滴懷抱,幸福享不了~!”
雖然沒有聽過這首歌,丫頭還是覺得這歌很好聽,裡麵還有媽媽。
想到媽媽,她就又回想起白天看到媽媽躺在血泊裡的樣子,不由得啜泣起來,嘴裡還喃喃的念著“媽媽,媽媽。”
孫誌偉聽到妹妹喊媽媽,也是頭疼,這種情況可不是一天兩天能過去的,後麵肯定還要反複。
他現在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真是犯賤,唱什麼不好,唱媽媽,這不是自找的麼。
可他正唱著呢,現在要是馬上停止,小丫頭肯定要醒過來,那就前功儘棄了。
沒辦法,他隻能儘量不吐字眼,隻哼曲調,慢慢的小丫頭終於睡著了,而他也終於有了時間理清現在的情況。
他本是後世網絡音樂公司的一名編輯,名字不說也罷。平常上班,休息的時候就愛野外運動。
這次上一個小山,因為大意墜崖,睜開眼就到了49年的四九城。
現在這具身體的主人估計是因為驚懼而死,他來的遲了點,導致接收的記憶很少。
隻知道他們全家幾年前從外地搬來,母親蔣愛萍在協和醫院當護士,父親孫華年是彙文第一小學的語文老師。
他自己叫孫誌偉37年10月1日生,今年12歲,妹妹叫孫愛來45年6月1日生,小名囡囡,虛歲4歲。
原身一個小孩子,並不知道多少大人的事情,但根據今天家裡被發現的電台和武器就知道,原身父母是有組織的。
而45年到49年之間的北平秘密組織,不是小日就是紅黨。
從記憶中的日常看,小日的可能很小,更像是紅黨,所以他才篤定一周後就能得到幫助。
原身手上那個銅指環他並沒有找到對應的記憶,應該是遺失了。
他試著再次打開儲物戒指,一塊立方體的虛影立即就顯示在眼前。裡麵所有東西的詳細信息,都清清楚楚的被他的大腦接收到。
這跟他記憶裡小說中的儲物戒指可不太一樣,首先這個空間並不是固定的立方體,而是可以變形,隻是總體積還是不變。
其次,戒指空間自帶分析功能,隻要進入到戒指裡的東西,戒指就能分析尺寸材質年份等信息。
其三,封閉在盒子裡的物品,不打開盒子也能看到,就像裡麵可以透視一樣。就像現在,他可以清楚的看到發報機裡的每一個零件。
其四,戒指收取物品,並不需要直接接觸,隻要在1米範圍內,不超過體積的物體都可以瞬間收進去,甚至包括活物。
從第四條他又分析出兩個相關的功能:
第一個是關於活物收取的,戒指裡麵那麼狹小,又沒有空氣,活物進去了估計也活不成了,他準備有機會試試;
第二個關於遠程收納的,隻要在他一米範圍內,他都能看到物品的情況,哪怕隔著一堵牆。
這個可以馬上試驗,他現在就能看到背後隔壁房間的一點情況,牆對麵是一個梳妝台,梳妝台抽屜裡的每一樣東西他都看的清清楚楚,著實有些神奇。
玩了半天戒指,他終於困了,將懷裡的小丫頭又緊了緊才閉眼睡下。
這一晚,孫誌偉睡覺很警醒,半夜去摸丫頭的額頭,發現燒已經退了,他也鬆了一口氣。
這可憐的丫頭,這麼小就沒了父母,又親眼看到父母倒在血泊裡,以後肯定會有心理陰影。
特彆是前麵幾天,離不開熟悉的人,如果再跟哥哥分開,估計又要鬨病。
看這樣子,這幾天是沒法外出了,不過,不出去也好,外麵兵荒馬亂的,他也不放心留妹妹一個人在酒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