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這些更好安排,家裡有不少吃的,帶上一些熟食頂住前幾頓,他自然有辦法搞到錢,更彆說他現在還有一個儲物戒指。
將自己和妹妹兩人的衣服收拾一堆放在床上,又抽出床下的藤箱,這個箱子是孩子們的父親常用的。
他打開箱子將衣服塞進箱子裡,又去廚房找了一些臘肉香腸鬆花蛋,還將桌上沒吃完的半碗醬牛肉用油紙裹好塞進箱子。
看著已經滿了的藤箱,他又從母親的梳妝台上找到一麵小鏡子,一把檀木梳子和一把皮筋發卡,全部壓進衣服裡。
就在他乾的熱火朝天的時候,懷裡的妹妹睜開了眼睛,她第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屍體和鮮血,立即嚇的麵無土色。
感覺懷裡的小小身軀再次顫抖起來,他趕緊查看情況。看到妹妹蒼白的小臉和驚恐的眼睛,他趕緊將妹妹抱緊,“不怕不怕,有哥哥在。”
現在說什麼都沒用,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趕緊逃。
彆看附近的鄰居日常看著老實巴交,說話和顏悅色,那是平時,家裡有兩個大人。
如今他們家裡大人都死了,隻剩兩個娃娃,很快吃絕戶的人就會接踵而來,第一波應該就是那些巡警。
那都是群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孫誌偉要是敢帶著妹妹跟他們走,當天就會被報個悲痛過度不幸離世,第二天就會有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過來繼承房產。
不僅僅是巡警,今天隻要消息傳出去,晚上這座房子就肯定會有無數的人來光顧。
他們兄妹倆要是敢住在裡麵,明天就可以叫人來收屍了。
將妹妹抱好,箱子關緊,一手提起就走到臥室門口,剛要走,他突然想起家裡還有個醫藥箱,裡麵是母親在醫院上班攢下來的不少藥品。
這個應該有用,他趕緊打開衣櫃,取出裡麵的大藥箱,收進空間裡。
再回頭看到父母屍體旁的兩把沒有子彈的手槍,他想了想還是收進了空間。就算沒有子彈,也可以拿出來嚇人。有槍不用和沒有槍是兩個概念。
最後看了地上的父母一眼,把兩人的樣貌深深的記在腦海中,他抱著妹妹拖著藤箱,就出了大門。
這是一個獨門小院,院子不大,外麵就是阡兒胡同。
剛才那麼一陣槍響,肯定有人報了巡警,雖然外麵的人不一定知道槍聲從哪家傳出來的,但隻要巡警一排查肯定能找到這裡。
出了半掩的院門,他發現外麵現在一個人都沒有。趁現在鄰居們都被嚇的不敢出門,正是他們走的時候。
他轉頭輕輕掩上院門,出門右拐,直接就上了珠市口西大街,那裡是大路,比小巷子安全的多。
上了大路後,孫誌偉緊張的神情才輕鬆下來。
下麵就是去搞啟動資金了,原本他準備去找母親醫院的同事借一個大洋,但現在他手裡有剛剛從地上撿來的兩把花口擼子,那就不必麻煩了。
帶著妹妹前進了幾百米,他就看到大街邊上開著一家當鋪,大大的“當”字占了整個牆麵,一麵‘當’字招牌在風中搖擺。
孫誌偉走到當鋪門前,看到裡麵現在很冷清,他就直接走了進去。
裡麵的掌櫃看到是兩個小孩進來,也沒在意,習慣的問了一句:“客人是要救急?”
“不錯,怎麼個規矩?”孫誌偉也不廢話,神情自然的抬頭問話。
這當鋪的高櫃台高四尺五到五尺,當東西的人隻能仰視裡麵的先生,當東西也要把手舉起,才能放到櫃台上。
這個卻是全國一樣,古今不變。為什麼呢?怕挨打。
凡是當東西的人,都是遇事缺錢的人,心裡大都不大痛快,再加上當鋪“先生”故意貶低貨物成色,估價甚低,自是心裡有火。
一旦言語不合,這窮火一上來,或飽以老拳,或抓當鋪先生的衣服,這可不新鮮。
所以,開當鋪的人學精明了,他們把櫃台砌的高高的,當東西的想打人,揪人,您夠不著啊!有氣您也白搭。
裡麵的當鋪先生見這孩子穿著整齊,說話自然,沒有一絲膽怯,高大的門楣和櫃台也沒讓他變得緊張。
現在的掌櫃們慣於察言觀色,見此雖然心中奇怪,但還是按規矩,講明條件。
“'活當',月息八厘,當期十八個月,期滿贖當,本息交齊,兩不相欠。如期滿未贖,所當東西歸當鋪所有。”
“‘死當’,當麵作價,錢貨兩清,所當東西歸當鋪所有,當主不可按原價計息贖回。”
“小先生要當什麼?”
孫誌偉沒有再說話,而是放下右手藤箱,從背後拿出一把花口擼子,在掌櫃驚恐的眼神中,將槍扔上了櫃台。
然後用冰冷的語氣說道:“江南製造局仿製花口擼子一把,估價吧。”
掌櫃的見他沒有開槍,趕緊把剛才嚇出的冷汗擦乾淨,然後才開始檢查櫃台上的槍支。
這是一把八九成新的手槍,裡麵沒有子彈,但是摸著槍管感覺還有點發熱,他敢肯定這把槍剛才還打過子彈。
“小先生是活當還是死當?”
“死當多少。”
“半舊生鏽國產花口擼子一把,槍口歪斜,膛線磨損,估價1個大洋。”
“不當了,拿來吧。”孫誌偉知道這些當鋪掌櫃,都習慣了睜著眼睛說瞎話,前麵的評價他就當放屁,但是1個大洋肯定不行。
這時,裡麵的掌櫃反而拿捏了起來。
“小先生這把槍來路不正吧,前麵不遠可就是巡防大隊,他們張隊長跟我們大掌櫃可是很熟的。”
“要不,您再考慮下?”掌櫃的笑眯眯的看著這兩個孩子,覺得已經拿住了兩人,不無得意的笑著。
孫誌偉卻不慌張,而是又將手伸到背後,拿出了第二把花口擼子。
這次,他不緊不慢的給槍上膛,然後抬頭對掌櫃的說道:“要不,您也再考慮一下?”
他的槍口都沒有抬起對著櫃台,掌櫃的就又嚇出一身冷汗。
“小先生想當多少?”掌櫃的吞了一口口水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