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狼聽著刀疤的分析,嚴厲的眼神變得不是那麼銳利,略顯滿意地頷首:“事實正如你們所想,我已經接到長老發來的相關任務。”
壞血是那些因為不遵守鐵血族規、叛出部落的鐵血戰士,他們通常行事肆無忌憚,完全沒有一個戰士該有的榮譽,是鐵血戰士遇到就會殺死的對象。
精英鐵血牽住心愛配偶的手,準確地來說,是直接將配偶的手完全包裹住。
獨狼早就脫掉了佩戴的手套,用著陰冷濕滑的尖爪輕柔地覆蓋住人類柔軟溫熱的手掌,借此宣誓對配偶的所有權。
他讓刀疤等鐵血繼續狩獵的任務:“表現不錯,我會考慮在這次試煉上給你們加分。”
不過獨狼也不算是一心都撲到戀愛上,他現在還記得自己教官的身份:“但也不能鬆懈,之後你們就該進行成年試煉了。”
“是!”鐵血小隊沒做過多留戀,在原地隱身散去。
成年試煉是菜鳥鐵血最重要的事情也是最危險的挑戰,幾乎一半的年輕鐵血都會死在成年試煉中。
這是一個殘酷的種族,隻有通過成年試煉,鐵血的身份才會被完全承認,那些死在成年試煉中的鐵血是不合格的戰士,並不能真正地稱之為鐵血戰士。
“成年試煉很難嗎?”祁安問獨狼。
獨狼想了想自己:“對我來說很輕鬆,但是當時,我的兩個隊友都死了。”
然後獨狼在沒有任何隊友幫助的情況下,殺光了所有敵人,最後直接砍下了異形女王的頭顱作為戰利品,獲得了長老和鐵血女皇的認可。
【嘖,戀愛對象在孔雀開屏呢!】係統點出獨狼的小心機。
這很正常,尤其是在崇尚武力的鐵血一族中,戰鬥中獲得的榮譽是求偶的加分項。
“在我心裡,獨狼是最厲害的鐵血戰士。”祁安仰著頭,白淨的臉蛋上掛著淡淡的憂愁,“但是我有點擔心刀疤他們,他們剛才還給了我一塊烤肉吃。”
“安安,你沒送他們東西吧?”獨狼語氣瞬間緊張,從遊刃有餘的精英教官成為患得患失的普通鐵血。
獨狼知道,當初祁安對他求偶完全是無意的,祁安不是鐵血,根本不懂鐵血的求偶方式,他隻是順著祁安的動作,將其當成祁安在求偶。
不然,他哪能那麼快地得到心愛的配偶,說不準現在還要和花蟹那家夥搶奪祁安的配偶身份。
“阿秋——”另一處,回到自己的星球之一正悠閒躺著的花蟹突然打了個噴嚏,他摸摸鼻子,懷疑自己不會是感染某種病毒了吧?
鐵血戰士身體強悍,很少會生病,從來就隻有戰死的鐵血,並沒有病死的鐵血。
花蟹正要檢測全身,鐵血長老就打來了通訊:“花蟹,目前地球上躲藏著壞血組成的小隊,估計有三到五個壞血,你和獨狼去一趟地球,把他們解決掉。”
“啊,不要哇……”花蟹哭喪著,“長老,能不能換個鐵血,我剛被獨狼打了一頓!”
長老連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了花蟹的無理要求:“不行,這是任務。”
“況且你以前也沒少被獨狼打,記得時間,在完成這次的試煉後。”
“長老等等!”
長老沒工夫再聽花蟹扯些有的沒的,直接掛斷了通訊。
花蟹小聲嘀咕:“可是我這次被打不是犯賤,是因為要搶獨狼的配偶……”長老你這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他那頭被小心護理的臟辮都垂下來,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可能怎麼辦!長老的命令不可違背,他還是要和獨狼一起出任務!
但是想著獨狼那位漂亮的配偶,花蟹略顯猥瑣地蒼蠅搓手,其實能見到讓他心癢癢的漂亮人類,被揍一頓也還行?
狩獵星上,祁安連忙道:“當然沒有了,我現在的男朋友可是你,不可能再對彆人求偶的。”
貓眼裡裝著的全是獨狼,在那雙澄澈的眼瞳中,連扭曲的怪物都被美化了幾分。
獨狼讓祁安再次坐在自己的手臂上,這是他很喜歡的姿勢,能將脆弱的配偶小心翼翼地保護在自己的氣息中。
“那安安還要吃雲榴嗎?”獨狼被祁安的話撩得不行,“或者我今晚再給你買蛋糕來。”
祁安都挺想吃,但刀疤、斬波和凱爾特的生命要比這些更加重要。
他拉住獨狼的臟辮,回歸到之前的話題:“我的意思是,刀疤他們是很好的鐵血,要是死在成年試煉就太可惜了。”
“確實,斬波太魯莽,凱爾特太傲,刀疤也有些粗心……”敏感的部位被觸及,獨狼悶哼,摸摸伴侶的頭,保證道,“回頭我會再訓練他們,不會讓安安傷心的。”
祁安繞著獨狼的臟辮,笑得眉眼彎彎,吧唧著親在怪物的獠牙上,黏糊糊著:“獨狼真好!”
獨狼呼吸加快,當即就要扛著配偶回飛船裡再次練習親吻。
他不願意在外麵,因為配偶被親得七葷八素時眸子會變得水潤潤的,還會喘出很好聽的聲音。
獨狼不會容忍有其他的鐵血看到如此可愛的配偶。
綁著莉莉絲等人的那處卻吸引了祁安的注意力。
十分鐘前,伴著獨狼和刀疤的交流,約翰保持著兩口一個果子的速度,消耗著祁安送來的食物。
“看在上帝的份上,你慢點吃行嗎?待會兒要是噎住我們可誰都救不了你!”喬治嫌棄約翰如同餓豬吃食的粗魯,翻了個白眼。
約翰已經把祁安儲存起來的果子吃了個七七八八,那半紅不綠的果子越吃越澀,但他吞的速度還是沒有慢下來。
“死之前,我一定要吃完,東方古國不是有句話叫什麼……死也不能做個餓死鬼……”
然而說什麼來什麼,寫偵探小說讓誰死誰就會死的喬治在這方麵尤其出色。
約翰停下往嘴裡塞果子的動作,轉而開始猛拍胸口,眼珠往上翻,嘴裡發出“嗬嗬”的聲音。
喬治見狀不好,告知莉莉絲:“約翰的氣管被卡住了!”
“都讓你慢點吃,現在好了,你得先死在我們前麵了。”
挖苦歸挖苦,喬治也不能見死不救,費力著曲其手臂,試圖肘擊約翰的胸口。
但卡在約翰氣管裡的果塊異常牢固,完全沒有鬆動的跡象。
哪怕同樣被束縛著雙手的莉莉絲也趕緊用著自己的辦法救約翰,依舊不奏效。
祁安望了過來,那個壯漢黝黑的臉色此時已經發紫,正在無意識地抽搐。
“他怎麼了?”祁安拍拍獨狼的臂膀,讓他把自己放下來去瞧瞧。
被打擾了親吻的獨狼很不高興,沒有放下祁安,而是一同走到了那處。
他都不記得這裡有三個被綁著的人類。
而早就離開的鐵血小隊根本沒把莉莉絲等人放在心上,估計也早就忘了還有這幾個人。
莉莉絲解釋:“氣管被異物卡住了。”
“獨狼,鬆開他們吧?”祁安的眼眉皺起,眼睜睜看一個人死去並不覺得有多好受。
“聽安安的。”獨狼安撫地揉揉祁安,將束縛武器收了起來。
喬治從地上爬起來,立馬抱著約翰,進行了一套相當標準的海姆立克急救法。
隨著一小塊果子從約翰的嘴裡彈出來,約翰頓時大口呼吸起來,仿若新生,顫抖著對喬治道:“
o,你、你救了我……”
“彆說話了!”喬治給了約翰一拳頭,完全沒用力氣,“先調整呼吸。”
獨狼簡單道:“離開這裡,若你們能在狩獵中活下來,看在安安的麵子上,我會送你們回到地球。”
“謝謝……謝謝安……”莉莉絲和喬治攙扶起約翰,跌跌撞撞地跑進林子中。
半途中,莉莉絲還回頭看了眼坐在獨狼手臂上的祁安,那畫麵就像美女與野獸,她招招手:“你們很般配!”
獨狼的心情瞬間變得美妙,連帶著這些人都看得順眼了不少,他低下頭輕拱祁安的額頭:“可以繼續親一親嗎?”
回應獨狼的,是祁安貼近的唇瓣:“那你要輕一點哦,要是我嘴腫了,就再也不讓你親了!”
獨狼幾乎是跑進的飛船,按著祁安凹陷的腰窩,動作帶著急迫,但在觸碰時又輕柔無比,全身心地對著配偶索吻。
祁安眼尾沁出點點淚光,口腔被占據,有些難受,還有種正在被怪物吞吃的恐懼,但更多的是,還是兩個靈魂碰觸時帶來的愉悅。
他扯住了獨狼的頭發,微微用了力氣。
獨狼在保護脆弱配偶的前提下,加重了索吻的動作……
晚上,祁安是枕在獨狼的身上睡著的,什麼都沒有發生。
隻是祁安的唇瓣被撚得嫣紅,如同清早采摘的櫻桃,鮮豔的表皮外還掛著幾滴晶瑩的露珠。
飛船內的氣溫調節係統維持在讓人類感到舒服時的溫度,獨狼的體溫偏低,祁安仿若枕在涼席上,睡得很深。
獨狼一下又一下地撫摸著配偶的發絲,手腕上的裝置投射出來狩獵場地的三維投影。
表示人類的三道藍色投影藏在隱蔽的地下,表示年輕鐵血的紅色投影儘情狩獵,隨著最後一個角星人被掛在樹乾上,這場試煉算是真正結束了。
獨狼捂住伴侶的耳朵,保證祁安不會因為聽見什麼動靜而驚醒。
尖銳的哨聲在狩獵場間響起,參加試煉的十來名鐵血從各處往駐紮地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