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娶陸瀾兮就算了,娘日後再為你尋個更好的親事,但是陸婉禾,你是彆再想了。”
莊懷瑾看母親如此態度決絕,也不跪了,一屁股站起來。
“我不管,我就是要娶陸婉禾為妻,否則我寧願出家為僧,讓東陽侯府絕後。”
東陽侯夫人差點沒一口血噴出,這個不孝子,居然為了那個狐狸精,讓東陽侯府斷子絕孫啊。
“你個不孝子你是誠心要氣死我啊。“
“娘,你為何如此固執?反正,你要是不想成為東陽侯府的罪人,就同意我娶婉禾。”
桂嬤嬤忍不住的說道:“大少爺,夫人為你操持了半輩子,你不能為了一個女子就如此忤逆她。”
“桂嬤嬤,你沒資格管我,你有這份閒心,不如多勸勸我娘。”
莊懷瑾不滿的說道。
“奴婢自然是沒有資格管大少爺的事,隻是依奴婢看,那陸家大小姐心機頗為深沉,是個會演戲的主,大少爺你可不能遭了她的道,被她蒙騙了。”
莊懷瑾氣死了,一個人老珠黃的婢女,仗著是自己母親的陪嫁丫鬟,就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竟然詆毀他深愛的女子!
“主子說話哪有你一個下人插嘴的道理?”
桂嬤嬤很尷尬的閉上了嘴。
“兒啊,你看看你,完全被那陸婉禾給拿捏住了,桂嬤嬤不過是說了句實話,你就沉不住氣了。”
“她若真有你說的那麼單純,就不會私下裡和你來往,把你魂都給勾走了,依我看,她就是個狐狸精。”
無論怎麼苦口婆心的勸說,莊懷瑾就是不聽,他決絕開口:“這輩子我隻會娶陸婉禾!如果娘再執意相逼,兒子隻有以死明誌。”
東陽侯夫人痛心疾首,“那你就去死好了。”
莊懷瑾一聽,竟然衝過去一把拿起供桌上用來切水果的刀子。
“你要乾什麼?”
東陽侯夫人大驚失色,她沒想到莊懷瑾真的會去拿刀。
“娘不是讓兒子去死嗎?”
“莊懷瑾啊莊懷瑾,你怎麼變得如此兒女情長?你太叫娘失望了。”
東陽侯夫人的眼淚止不住流下,老侯爺死得早,是她一路撫養莊懷瑾長大成人,悉心教導,隻盼他能光宗耀祖,長命百歲,生活幸福。
可是,什麼時候開始,那個聽話,懂事,孝順,上進的兒子就變成了這般不可理喻的模樣?
都是陸婉禾那個賤人,害的他兒鬼迷心竅,沉迷美色,不可自拔。
“我也不想這樣,是娘你逼我的。”
“好,既然你要尋死,那就讓我死在你前麵,先你一步去地下見你父親。”
東陽侯夫人聲淚俱下的說完,拔下頭上的珠釵,直逼自己的脖子。
她就不信,愛情真的能大過親情?大過生養之恩?
莊懷瑾的臉色劇變,他躊躇片刻,說了句:“娘,對不起,若是娶不到婉禾,我活著不如死掉,既然你以死相逼,那就彆怪兒子不孝了。”
東陽侯夫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莊懷瑾毫不猶豫的拿刀往自己腿上捅。
頓時,鮮血噴湧而出。
東陽侯夫人的手顫抖的扔掉了珠釵,她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滿眼淚花,她隻是想逼他妥協,卻不曾想他會真的為那個陸婉禾去死,她輸了,輸給了那個不要臉的女人。
“世子,來人呐,快點去傳大夫—”
桂嬤嬤朝著門口大喊。
整個東陽侯府,頓時亂成一鍋粥。
——
“夫人,世子已經不礙事了,讓他好好休息一會吧,大夫說了按時敷藥即可,你彆在跟前守著了。”
東陽侯夫人看莊懷瑾跟著了魔似的,她無奈的歎了口氣,心如死灰,她再不情願,也隻能先安撫莊懷瑾,以免他情緒過激,再做出什麼傻事。
“罷了,你要娶就娶吧,不過,你得先確定她的心思到底在不在你這,如果她也非你不嫁,那為娘就算拉下這張老臉,也會去陸家給你提親。”
莊懷瑾看母親妥協了,高興的臉都笑出花來了,一把拉住東陽侯夫人顫抖的手。
“謝謝娘,我就知道娘對我最好了。”
說完,他快樂的像隻發了情的孔雀,然後呼呼大睡了。
他累了一天一夜,還沒好好休息呢,他要好好睡一覺,然後捋捋思路,好好計劃一下重生以後的發展。
“夫人,天都快亮了,折騰了一宿,奴婢扶你去歇息吧。”
東陽侯夫人搖了搖頭,看著莊懷瑾熟睡的臉龐,不由得落下了兩滴淚。
“你看他,竟然這麼快就睡著了,真是沒心沒肺啊。”
“兒大不由娘啊,你看看,我已經管不了他了,我對不起老爺臨終前的囑托啊。”
“夫人,切莫亂了方寸,那個陸大小姐看起來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也不怪少爺會被她迷得神魂顛倒。”
“是我的錯,不該把懷瑾保護的太好,以至於讓他被美色迷了眼,亂了心智,以後還如何有所作為?”
“夫人,來日方長,還沒娶呢,誰知道日後會生出什麼變數?再者,即便她陸婉禾日後進了府,到時候她一個媳婦,一切還不是你這個當婆母的說了算?”
東陽侯夫人隻能含淚點點頭,眼下也隻能如此了。
東陽侯府的一舉一動都被屋頂上的陸瀾兮看的一清二楚。
她知道莊懷瑾也重生了,那麼他會不會采取行動來對付自己。
一個對自己了如指掌的人,豈能不讓人如芒在背!如鯁在喉!
所以她必須要親自來看看才能安心。
沒想到看了這麼大的一出戲。
好一個癡情郎。
陸瀾兮微微勾起嘴角,真好,天助她也,要的就是他莊懷瑾的癡情。
她可要找準時機,幫他完成心願。
因為,愛情最容易把人送上天堂,也最容易把人拉入地獄。
前世,東陽侯夫人對她可是橫豎看不順眼,覺得她陸瀾兮配不上自己的兒子,總是在她麵前誇讚陸婉禾,她倒要看看,這一世,她還會不會把陸婉禾當塊寶。
眼瞅著天快亮了。
陸瀾兮抬起頭,起身,準備回府。
轉身的刹那,卻與對麵大樹上戴著銀色麵具的黑衣人四目相對。
那人,貌似很熟悉,她好像在哪裡見過?
陸瀾兮猛地拍了一下腦袋,有種恍然大悟的錯覺【就在她去拋屍的時候,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