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嫻月也沒想到陸瀾兮會當眾頂撞她,讓她難堪,於是她轉移了目標。
“莊小世子,婉禾就算再喜歡你,也絕不會嫁給一個腳踩兩隻船的人,你決不是婉禾的良配。”
“陸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坐在主位上的東陽侯夫人韓霞不高興了,這是欺負她東陽侯府沒男人嗎?
要不是侯爺死得早,東陽侯府逐漸沒落,哪裡輪得到他陸家來攀親?
“明明是你們的女兒不知廉恥,一個兩個的都來勾引我兒,現在卻反過來倒打一耙,真是不要臉。”
“明明是你兒子到處留情”
李嫻月也毫不退讓,兩人劍拔弩張,猶如針尖對麥芒。
“懷瑾,是娘的錯,娘就不該同意你娶陸家的女兒,你也看見了,陸家是高門大戶,看不上我們侯府。”
“娘,兒子是真心喜歡婉禾,此生非婉禾不娶”
“混賬東西,你想娶也不看看人家願不願意嫁。”
東陽侯夫人看著不爭氣的兒子,簡直是急火攻心。
“我一定要娶婉禾,誰也不能阻止我!”
“你個不孝子!”
東陽侯夫人氣的半死。
“看樣子無論東陽侯夫人你如何反對,莊世子是不肯死心了,不如嫡姐你親自同莊世子說個清楚,你是否願意嫁給他?”
陸瀾兮看熱鬨不嫌事大,將矛頭對準了一邊的陸婉禾,她要看看心高氣傲,虛與委蛇的陸婉禾如何收場。
陸婉禾和李嫻月聞言,不自覺的蹙起了眉頭。
尤其是陸婉禾,心裡恨不得把陸瀾兮大卸八塊。
“我……我…對不起………”
陸婉禾支支吾吾半天,似乎很是自責,哭得連連抽氣,她才不願意嫁給莊懷瑾這個廢物,但是她又不能斷了自己的後路,萬一她沒能嫁到皇家,莊懷瑾就是她最好的退路。
“懷瑾哥哥,我妹妹年紀小,你千萬不要和她計較”
“都是婉禾不好,是婉禾自作主張,讓你和妹妹誤會了彼此”
“兮兒,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是你說不嫁就不嫁的?姐姐知道你委屈,今日之事是懷瑾哥哥考慮不周全,但那是因為他生病了啊,他隻能拿公雞來和你拜堂啊,一個儀式而已,你不能這麼小家子氣。”
“說夠了嗎?沒說夠,來繼續你的表演。”
陸瀾兮不由得輕笑,譏諷道。
“婉禾,你沒有錯,錯的是我和她之間的孽緣,你放心,你很好,不好的人是她你彆和她解釋她不配”
莊懷瑾深情的盯著陸婉禾。
陸瀾兮則是漫不經心的走到了陸婉禾的跟前,藐視的說道:“你們快點繼續談情說愛啊,大家看的正起勁呢。”
陸婉禾瞬間臉羞紅,她忸扭捏捏走到莊懷瑾的身邊,眸中含淚,顫抖的說道:
“懷瑾哥哥,我……我……”
陸婉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隨後整個人便劇烈的咳嗽起來,沒兩秒,便暈了過去。
“陸婉禾,你的茶味好濃啊。”
陸瀾兮很是佩服陸婉禾的演技。
沒事就裝暈,也不知道她怎麼就不暈死。
東陽侯夫人看到家裡雞犬不寧,周圍賓客也嘰嘰喳喳,議論紛紛,指指點點,臉都綠了,氣得便要趕人。
“你給我閉嘴,你姐姐對你掏心掏肺,你怎麼如此諷刺她?這是在東陽侯府,不是陸府,不是你可以胡作非為的地方,婉禾是陸家嫡長女,也不是你一個下賤胚子可以隨意羞辱的,你是不把我們都放在眼裡嗎?”
李嫻月看著拱火的陸瀾兮和裝暈的陸婉禾,趕緊戲上加戲。
“婉禾,婉禾,我可憐的女兒啊!”
“不用你們趕!我們自己會走。”
陸無為終於坐不住了。
“婉禾……”
莊懷瑾看著陸無為抱起陸婉禾就要走,一把抓住了陸無為的衣角。
“莊小世子,既然婚事已作廢,從此咱們陸家與你東陽侯府也就不必相見了!”
不必相見?
莊懷瑾聽聞,驚慌不已,他這輩子寧死也要與陸婉禾白頭偕老。
他還想再爭取一下,東陽侯夫人一把把他扯了過去。
“你要是再把東陽侯府的臉麵往地上踩,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子!”
莊懷瑾斂下眉眼,沉默了,來日方長,他不能太著急。
陸瀾兮看火候差不多了,她看了眼白芷。
“白芷,戲看完了,帶上雞,我們也打道回府吧。”
“好嘞。”
白芷眼前一亮,她早都不想呆在這破地方了,提著手裡已經死透了的雞跟著陸瀾兮屁顛屁顛的走了。
東陽侯府門口。
“你個畜生,鬨出今日禍事,還妄想給婉禾下套,還不快滾回去受罰。”
李嫻月惡狠狠的怒罵,然後和陸無為陸婉禾乘坐馬車疾馳而去。
陸瀾兮臉上毫無波瀾,嗬嗬,好戲還在後頭,咱們走著瞧吧!
而這一幕,被不遠處一輛低調的馬車裡的人深深凝視。
“主子,屬下剛去打聽了,陸家三小姐今日大鬨婚禮,理由是莊懷瑾用公雞和她去拜堂,敷衍了她,她一怒之下殺了公雞,取消了婚約,這才如此喧鬨。”
身穿黑色衣服的護衛川墨掀開了半邊簾子,低聲說。
“取消了婚約?”
馬車裡,謝景安眯了眯眼睛,蹙眉,不停的轉動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
“是的,主子,這陸家三小姐,可真不同常人。”
“景安,你認識這陸三小姐?”
馬車裡另一個人沈長風,饒有興致的揶揄道。
其父是鎮守邊疆的平南王,也是唯一的異姓王,當今皇帝害怕沈家功高蓋主,故沈長風八歲起就被養在京城,說的好聽是皇子陪讀,實際上不過是一個人質。
表麵與謝景安毫無瓜葛,實則二人推心置腹。
“不認識。”
謝景安的聲音不帶絲毫情緒。
沈長風有些鬱悶,“不認識,你大清早把我喊來,跑來人家門口就為了聽八卦看熱鬨?”
要知道,謝景安可是對任何女子都提不起興趣。
“……事情都安排好了嗎?”
“主子放心。”
“嗯,走吧,通知硯初。”
謝景安的語氣十分平靜,他擺了擺手,示意川墨駕車離去。
唐硯初,當朝國師的徒弟,現任大理寺少卿,年輕有為,玉樹淩風,傳聞他辦案鐵麵無私,冷血無情,所到之處更是寸草不生,可疑之人皆按犯人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