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怪異的看了他一眼,以後還有肉,還有菜?
這話,是從哪兒來的?
\"這邊隨軍沒有硬性的級彆要求,就是對家屬的寬待。
我們在這邊,自然希望這邊越來越好,但是這個好,不是簡單的保守住邊境線就是終點,還有我們的戰友,我們的兄弟。
這邊好我們才能好,我們齊心協力,才能把這邊建設的更好。\"
鄭愛國眼睛泛紅,是家屬不想隨軍嗎?
在家裡上工還能掙點工分,吃個大半包飽,到這邊來就是一個閒人,一分不掙,他一個人的津貼養活全家,可不是難嗎?
“政委,真的嗎?
家屬乾活也給工分?”
秦清淮就當沒看見他的紅眼圈,
“我們是人民的軍隊,家屬呢,絕大多數也都是貧農,我們部隊要是真的讓家屬們乾白工,那跟前些年的地主老財有什麼區彆,那不成了剝削農民的勞動成果了嗎?
是不是?
咱們是紀律嚴明的部隊,可不能乾那種事情。”
鄭愛國眼淚都要下來了,嘴唇顫抖著站起來,
“政委,我,我這就回去寫信,讓我家裡,我父母,讓他們馬上就過來。”
“坐下坐下,急什麼?
這還沒過年呢,這要動土也得等開春。
先坐下,回去跟團長商量一下細節,那開荒是先動哪片,工具,得有吧?水源怎麼扯過來,工分怎麼算,這家屬院能不能夠住,這不都是問題?”
這方麵秦義是第一次接觸,知道不懂,也沒插嘴,隻是又忍不住插嘴問道,
“哥,那你說分肉,和,蔬菜,是咋回事?
那菜能種,肉從哪兒來啊?”
秦清淮笑笑,看向簡單,
“這就你問你們嫂子了,駐軍那邊這兩年都養豬了,你們知道吧?”
鄭愛國點頭,
“我知道,每年都會送年豬過來,難道,這也跟嫂子有關?”
“嫂子你還會養豬?”
簡單這口水就被嗆住了,咳了半天,氣的直用眼睛去瞪秦義,什麼孩子,瞎說話。
“什麼玩意兒我會養豬啊?跟我有關,有關,那怎麼就能想到我養豬呢?”
秦義發覺說錯話,趕緊捂住嘴,驚恐的看著簡單暴躁。
秦清淮輕輕拍著後背安撫,
“彆聽他胡說八道,”
秦義能屈能伸,也趕緊求饒,
“嫂子,我錯了,你大人大量,彆跟我一般見識。”
“哼!”
\"嫂子嫂子,你說說,讓我們也聽聽?\"
秦義又恢複了嬉皮笑臉的本色,
“不是,讓我們崇拜崇拜,”
“看我也沒用,我可什麼都不懂,都是書上看的,不過那些書早就都給你們的程連長拿走了,”
說這話,簡單有點幸災樂禍的攤手,
“一本都沒有了哦。”
這孩子氣的樣子,秦清淮不由得發笑,
“放心吧,你這些書,已經給我們提供了技術和指引,方向對,我們努力起來,已經少了很多彎路。”
其他兩個人也反應過來,
“是啊嫂子,有了你這些書我們起碼知道先乾什麼後乾什麼。要說以前,還能找找什麼農學院的啊,農業局的啊,現在啊,他們也就剩下幾個比我還小的,那些有經驗的都被整的,各地下放。
來這邊之前,淮哥就已經安排人去查那些老教授的情況了,要是真能找到幾個,有你的書,那這邊種地也不足為患了。”
簡單驚訝的看過去,
“你已經去找了?”
這人還真的有先見之明呢。
“開始沒想那麼多,也沒想到這方麵。
之前跟朝哥聯係,就聽他說過,這邊雖然地廣人稀,但是糧食產量很低,正好那段時間我回京城檢查身體,當時形勢很緊張,看到街上被批鬥的老人,突然就想到這邊,既然產量低,那就想辦法提高產量,那肯定是需要這方麵的人才,這才想到這茬的。
不過,可能是各地的形勢不大好,現在也沒給我準備的回信。”
說到這個,秦清淮也有些無奈,
“而且,傳回來的消息,農學院那幾個教授蘇日安還沒有確切的下落,但是查了這麼長時間,好像是有人故意針對,所以即便是找到也可能是偏僻的地方,想要運作,估計也要費點事。
不過,幾個農學教授,也不是什麼科研武器專家,估計盯上的也是私仇,到時候以軍區的名義發函,誰都知道這邊窮,糧食產量低,就提高糧食產量這個名頭,一般地方也不敢太為難。”
簡單“噗嗤”的就笑了,
“那是不敢為難嗎?估計都得雙手把人送出來,那軍區的名頭一壓,還扯糧食,誰不怕啊?
萬一不給你再說耽誤國計民生了,誰能擔得起這罪名?”
秦義也開始無腦吹,
“那是,我淮哥一出手,那還有讓他們蹦躂的份兒?”
鄭愛國又開始敬佩了,這回對象是秦清淮,他們誰能想到,這政委還沒到工作的地方,就開始操心兄弟們的肚子問題了。
目光灼灼的盯著秦清淮,鄭愛國打定主意,回去後就跟相熟的兄弟們說說,可彆以為他不知道,還有很多人對政委都不了解,暗地裡他都聽到過,有人說政委是手無縛雞之力,萬一真的起了什麼摩擦,政委這樣的上了戰場也是拖後腿的。
明裡暗裡的意思,就是這個政委不如哪個哪個營裡的政委,能文能武。
上一任政委離開後,就有人私下議論,會不會從底下提一個政委上去,結果動來動去,等了一個空降的,不服的人還是有的。
鄭愛國的表情實在是太熱情,嚴肅,就是秦清淮也沒能理解上去,不過最後還是囑咐道,
“這事也就是咱們說說,八字還沒一撇,先不要出去說。
明天我給那邊的程政委打電話谘詢一下,若是可行,先讓把書送過來,他們乾了這麼長時間,估計經驗也攢了不少,開春再讓送兩個有經驗的人過來,咱們理論結合實際,就不信乾部起來。
行了,這不是三天兩天就能乾成的事,不急在這一時。
下午殺豬估計會很熱鬨,你們也回去跟他們放鬆放鬆吧,不用跟著我,一會兒我也去營區。”
這就是,下午給他們放假了。
鄭愛國,繃著臉點頭應下,心說等等就等等吧,到時候出了成績更讓那些人刮目相看。
一人包了一塊鹵好的麅子肉,
“那二十來個人都給是不能夠,就給那兩個小戰士吧,幫咱們忙乎了半天,連飯也沒吃上。
然後這兩塊給徐營長和團長送去,還有兩塊是你們倆的。”
“嫂子,還有我們的呀?”
鄭愛國摸摸腦袋,有點不好意思,憨笑,
“政委,嫂子,我們這不是連吃帶拿嗎?”
秦義可是早就習慣了,
“哎呀,你可真是,嫂子給的你就拿著,以後的日子長著呢,咱們照顧好政委,就比什麼都強。
你要是實在不好意思,以後家裡有活,咱們跑勤快點,是不是?”
簡單笑著點頭,又在籃子裡放了兩個蘋果,和那兩隻順道處理好的野雞,
“這是給你們的,拿回去當個零嘴。
秦義說得對,你們進了部隊都是兄弟,那咱們也是不外人,東北人都豪爽,你再這樣可不好了啊。
這兩隻雞也是你們的戰利品,你們自己安排,是拿回去找師傅開小灶,還是凍上,自己決定。
走吧走吧。”
兩個人擠著出去,簡單問道,
“你不去?這會兒也都下午了,再磨蹭一會兒都黑天了。”
“不急。”
秦清淮把大門關上,進屋麻利的把桌子收拾出去,
“那邊下午的活動估計就是殺豬了,想吃哪塊肉,我給你帶回來。”
剛吃完,這會兒還真說不出什麼想吃的,但是簡單對野豬肉一向都不太喜歡,之前是為了不讓人說什麼,所以隨大流。
現在,她物資豐富什麼都不缺,突然就不想受這個罪了。
看了看秦清淮,
“我不喜歡野豬肉,咱們今天也得了個麅子,要不,秦政委就發揚發揚風格?”
秦清淮笑著搖頭,
“我就說,我的手藝什麼時候那麼好,連野豬肉都做出家豬的味道來了,原來,是食材升級了。”
簡單眼皮子一顫,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將洗好的碗筷放好,廚房擦乾淨,乾脆的推著她回了房間,
“什麼時候發現的有什麼區彆,我們是夫妻,又不是外人。
我說了你的秘密我會尊重,你不說,我就不問。
好了,累了大半天,炕是熱乎的,趕緊的歇一會兒,我先回營區看看。
待會兒那邊肯定會熱鬨,其他家屬也會過去,過去看看嗎?”
“不了你去吧,我睡一會兒,就不湊熱鬨了。”
人都出了門,簡單還呆愣著,好像結婚之後,她對這個男人的戒心就一直越來越少,現在更是下意識的連麵上都不想騙了。
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好事。
不過,她自己都詫異,自己能這麼快就適應婚後的生活。
這個男人現在看來,確實如同婚前所說,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對她幾乎沒有任何的約束,婚前的生活質量在婚後沒有半點下降,反而還提高了不少,洗衣做飯家務這些,都被分擔出去一大半。
就連之前每天的上工,上山的活,都沒有了。
在錢財上也很是大方,不光他自己的津貼,京城那邊郵過來的東西,錢,存折,房子,也都在她手裡。
不說這家屬院,這個年代,就是拿到哪裡,能過得她這麼恣意的,也沒有幾個。
這麼一想,她又釋然了。
過日子嘛,糾結什麼?
起碼到現在看來,她的眼光還是沒錯的,現在的男人大男子主義居多,能做到這樣,也算不易了。
胡思亂想著,就睡著了。
再次醒來,天都黑了,屋裡靜悄悄的,人應該是還沒回來。
簡單起身點了燈,活動活動,出門看了看,營區方向有燈光,估計就是他們殺豬的聚餐了。
中午的火鍋其實還沒消化,要說餓,還不算餓,不過在外麵一凍,還是想吃點爽口的。
進屋把灶坑添上柴火,屋裡溫度慢慢的回升,她也不想動彈,呆呆的盯著那邊的燈光看了半天,果斷的拿出了一碗酸辣粉。
要說這大冬天的,還得是這又酸又辣的,刺激嗅覺,刺激口腔,刺激腸胃,本來不餓的,結果愣是都吃下去了,就連湯也沒剩下一點。
房間溫暖,但是很安靜,隻有一個人咀嚼的聲音,外麵是隱約的歡呼,和簌簌的風聲。
簡單靜靜的躺在炕上,看著昏黃的蠟燭光明明暗暗的跳動,心裡是那種難得的安靜,什麼都沒想,隻是靜靜的發呆。
秦清淮裹挾著北風回來,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讓他瞬間就靜下心把煩惱都忘掉的景象,讓他下意識的放輕了動作。
“你回來了?”
簡單也回過神來,翻身坐起來,
“怎麼回來這麼早?我還以為你們得一會兒呢。”
“這已經比平時熱鬨不少了,況且,我和團長在,他們也放不開,乾脆我們就回來了。
想吃什麼,我去做。”
“呃,”
這會兒簡單可是真的飽了,
“我不餓,你沒吃嗎?”
眨眨眼,秦清淮抽了抽鼻子,點了點她,
“又吃什麼好吃的,又酸又辣的,不讓我嘗嘗嗎?”
“你真沒吃啊?”
簡單跪坐起來,想下地,
“你咋還餓著回來呢?那個不行,那是零嘴,不頂餓。”
秦清淮站在炕邊,一把將人攬住,低頭就覆了上去。
簡單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掙紮,
“唔!”
“彆動,讓我嘗嘗味道!”
昏黃的光線,有點旖旎,有點曖昧。
好半天才被放開,簡單的嘴唇已經被吻的紅豔豔,眼神也帶著幾分瀲灩,
“你這人怎麼這樣,動不動的就親?”
沒注意說的什麼,但是這小紅嘴唇一動一動的,對男人是莫大的誘惑,秦清淮沒忍住,探頭又親了上去,大手也開始不老實,從腰間探進去,撫摸著光滑的脊背,
“誒?你不,不是餓嗎?”
溫熱的皮膚,微涼的大手。
簡單倒吸一口涼氣,這次真的被吻的全身都發軟,聲音都透著一股軟糯。
不過也,勾人,勾的男人心裡直癢癢。
“不,不餓,是饞,饞你了。”
前一天的上山事件,徐營長第二天就在全營做了總結,簡單的名聲再次被推到風口浪尖,幾天後程朝進門的第一句話就是,
“妹兒,你這是又成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