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笑了笑,
“那倒不用,我家裡也準備齊全了,你先忙,明天我會準時過去的。”
有孩子在,簡單也沒打算跟他們相親相愛,再說她還打算趁著機會給孩子多弄點好吃的呢。
王建成也沒多勸,這一次次的,他也看的明白,就簡單的身手,人家生活好那壓根兒就不用多想,那是實力。
不說彆的,他們那點肉都是借了人家的光,人家手裡過年這點東西自然不缺。
都說年好過,日子難熬,這是老百姓的常態。
不過,年嘛,是勞作一年的期待,尤其在北方,在農村,是一年中最重要的節日,不管是三代貧農,還是八代赤農,對於過年,都是特殊的。
累了一年,最大的希望,就是能讓家裡人,尤其是爹娘媳婦孩子,能填飽肚子,多吃幾口肉,過個好年。
今年是劉家屯比較富裕的一個年,男女老少都是喜氣洋洋的,走在村裡,都能感受到這濃濃的喜氣。
大早上,姐幾個早早的就起來了,吃了早飯,簡單忙著準備午餐,兩個孩子拿著剛打的漿糊屋裡屋外的貼福字,貼窗花,給吉祥它們的窩也貼了一個大大的福字,
“哈哈,姐,看,吉祥它們也過年啦。”
簡單探頭看了一眼,不由得為它們幾隻默哀,這倆孩子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來的幾根布條,給幾隻狗係在耳朵上,也沒看清是什麼結,反正看著是不緊,鬆鬆垮垮將眼睛
嗯,還是紅色的。
“姐,好看嗎?”
簡單閉著眼睛說瞎話,
“嗯,好看。”
還真是辣眼睛。
給孩子準備了一桌子菜,簡單匆匆的去知青遠點個卯。
雖然都是知青,不說熟不熟的,之前是什麼感情,但凡成了家的,到這邊就是做客,也就坐一會兒意思意思。
有家有口的,重心都早就轉移了,這大過年的,誰願意把這時間放到不相乾的人身上?
不過,現在知青點結婚的就三對,李燕和陳建國,林招娣,加上明珠和林東方。
李燕兩口子屬於大病初愈,林招娣嫁的是村裡人,也就是沒有公婆,不然還真不能這麼自在。
明珠倆人就更不用說了,結婚後就關起門過自己的小日子,這邊平時來往的也就是譚雅君和那幾個男知青多一點,現在有了孩子,更是一門心思的過日子。
再加上一個本來就遊離在外的簡單,這頓飯,隻能說,很平靜,多麼濃鬱的感情是沒有的,不過暫時看來,大的矛盾也看不出來,這個聚會還算和諧。
不過,簡單是不知道,這也有她的功勞。
經過老知青的口口相傳,持槍事件,加上和前些天的野豬事件,就是最後兩批來的知青,也徹底看出了簡單的武力,看她的眼神滿是忌憚,都提防著她突然暴起掀桌子呢,就是有不解,有不服,誰還敢說什麼?
對這點,簡單是一點不知道,不過譚雅君知道啊,初二過去簡單那邊串門,說到這個的時候,明珠直接就笑噴了,
\"哈哈,你看看,你都成了鎮宅的神獸了,\"
簡單也無奈,
“那我還真就挺冤的,那野豬我打過,甚至你說打狼,我都敢認,但是,這桌子我是真沒掀過啊,這不是造謠嗎?”
譚雅君搖頭,
“也不知道這些人這腦子整天都想的啥,那誰還能無緣無故的就掀桌子?
哎,現在這知青院啊,你們看著吧,種地啊,又該熱鬨了。”
明珠跟簡單對視一眼,
“雅君姐,我們倆也沒跟你好好嘮嘮嗑,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是啊,那件事,肯定會有後續,你,想好了嗎?”
雖然譚雅君口口聲聲說是家人賣了自己,但是證據要靠人販子那邊的口供,而且,就算真的是譚家人使的手段,一旦知道她被解救出來,也肯定會千方百計的找她求情,讓她諒解,到時候譚雅君就會落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在親戚朋友眼裡,如果對父母苛責,那就是不孝,尤其是一些不懂法律的,更是會叫囂著,自己的孩子,父母說了算之類的,這個時候這種自以為是大包大攬的長輩不要太多。
你跟他們說法律,那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譚雅君顯然也想到了這種狀況,臉上的笑意淡了些,
“我知道,我也知道我的戰鬥力對上他們毫無勝算,所以,我已經寫了信,托淩衛東幫我寄了出去,”
簡單和明珠愣愣的看著她,
“什麼時候啊?”
譚雅君嘴角苦澀,
“過來之前,剛交給淩衛東,他們幾個要去取包裹,我就麻煩他們幫我寄出去。
一封,寄到我爸的單位,一封,寄到,我哥對象的單位,”
“你還有哥?”
簡單和明珠異口同聲,“沒聽你說過呀?”
譚雅君“嘎嘣”一聲,咬碎了嘴裡的鬆子,
“我當然有哥,還有弟弟呢,要不咋能是我下鄉呢?”
“那你郵到你嫂子單位,有用嗎?她能幫你嗎?”
“我也沒指著她幫我,我就在信上問問,她是要了多少彩禮,讓我爸媽這上了多少年班的老工人,這麼為難,還得靠賣閨女才能給兒子娶媳婦?”
簡單倆人頓時是目瞪口呆,
“你真是我姐啊!
你這是生怕你哥這婚事能成啊?”
“不會是給你爸的信裡也是這麼說的吧?”明珠猜測著。
譚雅君瑤瑤頭,
“那倒沒有,他都能狠下心賣閨女了,估計臉皮厚的也不怕我問這個。
我問他,前幾年被他害死的那個人,他還能夢到嗎?”
“啥?”
兩個人瞬間就豎起了汗毛。
幾百裡外的地方,譚父冷不丁的打了個冷戰,隨即又言笑晏晏的和眼前的人談笑起來,
“親家,有什麼要求你就說,珍珍嫁給我家這傻小子,這已經是低嫁了,我們譚家雖然不是什麼大門大戶,但是該有的禮節,也是不能少的。”
譚雅君也幽幽的說起一件她以為要一直塵封下去直到遺忘的事情,
\"幾年前,我哥高中畢業,正趕上有個工廠放開了招工,去考試的人很多,有一些是內部的,領導的親戚啊,各個工人的子女什麼的,也有一些是看了招工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