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裡溫度低,密封的還挺好,秋天程朝給割回來的甜杆,外表還是翠綠的,絲毫沒有水分流失的乾巴樣。
還貼心的切成段,放著方便,吃起來也省事。
不光是程銳拿上來的甜杆,下麵還有夏天那會兒存放的黃瓜,柿子,茄子,豆角之類的,也還很新鮮,不過,這幾樣畢竟要嬌氣一些,保鮮期也沒有那麼長,還是有作弊的成分的。
不過簡單沒想起來,也沒仔細看,都忘了還有這東西了。
程安都無語了,他哥這點跟他姐真是越來越像了,看見吃的就興奮,
“哥,你是土匪嗎?”
程銳輕哼一聲,回頭就跟簡單撒嬌,
“姐,這好東西你藏得那麼隱蔽,是不是不舍得給我們吃,想自己偷著吃?”
簡單一心都在眼前的西瓜上,想伸手,卻搶不上,隻能老實的看著程安動手。
“啥好東西?地窖不是都給你了嗎?自己去翻,相中哪個吃哪個。”
地窖裡的東西著實是不少,反正任誰看,都不會相信這是一個獨居的女知青的地窖,現在還有劉衛民讓人送來的二百來斤肉,和一筐豬蹄。
可以說,簡單的年貨已經備的比全村人都要齊全了。
“姐,這幾天他們送來那麼些東西,都夠咱們吃好長一段時間了,你今天想吃啥?”
一人捧著一塊西瓜,說話就有些含糊不清,
“欣欣回來過年嗎?”
“她有事回家了,應該不能回來吧?”
“姐,這西瓜真是你自己種的嗎?也太甜了,我都吃不夠,”
西瓜下肚,整個人都清涼了不少,這心情也敞亮了,手一揮,
“吃,管夠,管飽!”
程銳賤兮兮的湊過來,
“姐,你這算不算是,財大氣粗?”
簡單伸手把大腦袋推開,頭發茬撓的手心直癢癢,
“哈哈,一邊去,瞎說什麼大實話?”
“不的不的,我就說,我親姐,你的好吃的我都要吃。”
“吃吃吃,”簡單就受不了這個撒嬌,
“吃,吃啥自己去拿,管夠管飽。
彆的不行,這幾個人吃點東西你姐還養得起,趕緊的下去,太沉了。”
程安也上下打量他哥,又看看自己,
“哥,咱們是不是吃胖了?”
哥倆是雙胞胎,但是長的不像不說,程銳壯碩,一看就是吃得多力氣大的那個,吸收還特彆好呢。
而程安卻正好相反,身材細長,程銳能把他裝下還有餘的那種,唐素梅還愁呢,這孩子怎麼就是不長肉,一直是來陣風就能吹倒的樣子,要不是身體還好,她還不定愁成啥樣呢。
程銳不以為然的揮了揮胳膊,
“姐天天給咱們吃肉,那肯定得胖。
姐,你看小安瘦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他,搶他的肉呢。
我倆天天在一起,吃的喝的都是一樣一樣的,你看我多強壯,再看他,瘦的跟竹竿似的。
我跟你說姐,有時候我媽都問我,是不是搶了小安的吃的,我越長越壯,小安除了個子,哪兒都不長,”
說著程銳自己就撇嘴,看著程安那瘦弱的身體還是很嫌棄,
“不是,弟啊,你好像真胖了點呢?”
說著就過去往上擼袖子,
“我看看,是不是?”
程安無奈,但是也沒躲,
“胳膊看不出來,你看我這臉上,是不是有肉了?
還有這,你看肚子,原來都是這樣癟的,你看看,摸著是軟乎的,是不?”
程銳也真的就伸手去,摸摸這摸摸那兒,眼裡的亮光越來越盛,
“誒?真的哎?弟你真的胖了,長肉了?
姐,真胖了。”
簡單連忙擺手,
“沒有沒有,你姐可沒胖啊,彆冤枉我。”
“誰胖了?”
接人一起抬頭朝門口看去,是林東方推門進來,幾個人同時探頭往他身後看,林東方嘴角抽搐依稀啊,
“彆看了,他回去了,讓我告訴你們,晚上他儘量趕回來,要是回不來,你們就早點鎖門,不要出去。
最晚明天他肯定會回來的。”
“啊,直接就回去啦?”
林東方默然,“是啊,事關重大,在這他也定不下心來,要回去問個明白。”
“那你,確定了嗎?”
他這才帶上點笑意,
“確定了確定了,一會兒回去我就跟明珠說,看看找個機會過去見一麵。”
“那珠珠姐可要高興壞了,”
林東方歎氣,
“兩個人,被折磨成那樣,換了個地方還以為是新的開始,如今就剩下明叔一個,還不定怎麼難受呢?”
“哎,行了,你們也彆跟我操心了,你們晚上吃什麼,我給你們做上再回去。”
林東方直接起身就要去廚房。
簡單趕緊勸住,
“不用不用,我們省事,一會兒我說,他們就做了。”
“你彆,這孩子”
“真的真的,做簡單的,我們一起做過,我就是光動嘴,放心吧,我們有事肯定去找你。
我們幾個都一起生活這麼長時間,他們都學會不少啦,再說我又不是殘廢,胳膊腿都能用呢。”
“林哥哥,我們都會幫忙,你快回去吧!”
姐弟三個一致的往外攆他,他也無奈,
“你們確定不用我是吧?”
“確定確定,快走吧,你出來這麼長時間,不想兒子嗎?趕緊回去陪著吧!”
“行行行,我走行了吧?不過你們記住啊,有事一定過去喊我。”
“行,知道啦。”
“小安你們倆記住啊,有事就去找我,”
“好的,林哥哥。”
“實在著急,讓吉祥去找我也行,我都懂。”
懂什麼?
兩個孩子都看不下去這墨跡勁兒了,推著他往外走,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吧,舟舟該想你了。”
林東方站在門口愣了一會,才搖頭笑著往回走,心裡也開始想一會回家後該怎麼說。
傷心,是肯定的。
哭也肯定得哭。
要不,一會兒先把孩子送到這邊來,剩倆人了再說?
小哥倆把人送走了,就興衝衝的回來商量晚飯。
這幾天,就拿著簡單受傷這個理由,程朝做的都是清淡的病號飯,三個人吃慣了重口味的,這給煎熬的,還不敢說啥。
“姐,咱們做啥?還做那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