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一覺醒來,宣炡精神抖擻,再看裡側,那女人還在睡,小小的一團,揉在被子裡,巴掌大的小臉露了出來,一頭烏發鋪在床上,唇很紅豔,肌膚白嫩,黑的黑,白的白,紅的紅,組合在一起,真跟妖物似的。
宣炡收回視線,下床,他自己穿好衣服,出去了。
他在外麵洗漱,然後讓李嬸去熬避子湯。
李嬸不敢反駁,立馬去熬了。
薑濡睡到午時才醒,這個時候快要吃午飯了。
聽到動靜,李嬸進來,看到薑濡醒了,立馬拿了一套新衣裳過來,又將熬好的避子湯熱了熱,一並端過來。
薑濡渾身酸疼,一開始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可後來記憶一點點湧現。
而隨著記憶一點點湧現,她白皙的臉也越來越白,最後變成了絕望。
她攥緊手指,慢慢掀開被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子,然後啊了一聲。
那一聲啊,有些慘烈,也有些撕心裂肺。
她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她迫切的詢問李嬸,昨晚這個莊園是不是進來了采花賊,她被采花賊玷汙了。
李嬸見她這樣問,臉上浮起古怪之色:“薑五姑娘,你不知道你昨天是來服侍誰的?”
服侍!
這兩個字,像一個無情的十字架,狠狠的釘在了薑濡的身體上。
她麵色僵硬:“我昨晚服侍了誰?”
“攝政王啊!”
攝政王?
宣炡?!
身為薑家五姑娘,她對這個名字耳熟能詳,而他的事跡,也是皇城裡的人最喜歡津津樂道的。
他草根出生,卻被陛下親點為天子近臣,為陛下征戰四方,如今又被封為攝政王,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存在。
他的權勢,堪比帝王一半。
她昨晚服侍的男人,居然是他!
薑濡再回想這整件事情,才發現她早就入了圈套。
已經入秋了,劉氏要往安禪寺裡送衣物,又說她手底下的人都安排了差事,一時抽不出人手,讓她幫忙,去安禪寺走一趟。
她雖然覺得奇怪,卻沒多想,也覺得這是個機會,往安禪寺裡走一趟,做做善事,能讓她的名聲更好一些,到時候說親的時候,會更有把握。
她帶著綠草跟方媽媽,還有薑府的一些下人,去了安禪寺。
在安禪寺裡忙了五天,事情才忙完。
忙完後方媽媽提議讓她休息一天,再回去。
她覺得出都出來了,玩一天也不錯,就聽了方媽媽的建議。
方媽媽說安禪寺的山腳下有薑府的莊園,她來的時候,劉氏給了她信物,讓她拿著信物上前,守門的人會放他們進去,讓他們住一晚的。
不管是綠草還是方媽媽,都是她姨娘留給她的人,她很信任她們,並沒懷疑什麼。
她帶著綠草,跟著方媽媽來到了莊園門前。
方媽媽拿了信物給守門的一個嬸子看,那嬸子看了,果然讓她們進去了。
嬸子姓李,對她們非常客氣,招呼的也周到。
但她一直喊她薑五小姐,而不是五小姐,她當時覺得怪異,也沒多想。
因為她太信任方媽媽了,從來沒想過方媽媽會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