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嫣然沒直接承認自己談戀愛了。
但她隔著手機跟人聊天時一臉懷春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是熱戀期。
甄小任愁啊。
更愁的是,公司空降的頂頭上司,居然是謝少“新歡”。
顧徽音召集星辰娛樂大小領導開會,甄小任一下就認出了她的身份。
一散會,他就迫不及待跑去質問白嫣然。
“你不是說有把握讓謝少跪下求你嗎?
謝少的新歡都爬到我們頭上拉屎了,你的資源都被人擼禿了!
你要不睜開眼好好看看咱們現在的處境?”
白嫣然一聽空降來的是顧徽音,立馬慌了:“謝亦忱怎麼可能讓她……”
甄小任無語:“人都新官上任三把火,把咱燒了立威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白嫣然本以為自己去謝家鬨的那一通,能夠讓謝亦忱體會到痛失所愛的痛苦,追妻火葬場跪求她原諒。
沒想到玩脫了。
有了新歡的謝亦忱,直接把她送進了火葬場。
沒了依仗的白嫣然隻好向經紀人求助:“現在怎麼辦啊?”
“隻能想辦法重新籠絡住謝少。”
甄小任嚴肅警告她,“我看謝少也不是非你不可,這次哄好他,你可彆再拿喬了,知道嗎?”
白嫣然撇嘴,不甘情願:“我又不喜歡他。”
“你還說!”甄小任狠瞪她一眼,“彆忘了你是謝少一手捧起來的,要是沒了他,我們倆分分鐘完蛋!”
白嫣然滿腔埋怨:“煩死了,我本來都答應嫁給他了,要不是他護著那個賤女人,我怎麼會多此一舉鬨成這樣。”
甄小任:“……”
他努力壓製住吐槽的欲望,問:“你想好怎麼哄謝少——”
話音未落,白嫣然已經撥通了謝亦忱的電話。
“謝亦忱!”
白嫣然用著一貫頤指氣使的語氣,說:“隻要你把姓顧的小賤人趕走,再把我的資源都還給我……
不,把我失去的資源雙倍賠我,我就原諒你!”
甄小任:“……”
我的活爹。
知道的知道你有求於人,不知道的還以為謝少欠你的。
謝亦忱在電話裡,隻回了一句:“星辰娛樂的一應事務,全權交由顧總處理,我不會乾涉她的決定。”
白嫣然懷疑自己幻聽了,“謝亦忱,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謝亦忱淡定重複一遍剛才的話:“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對工作安排有什麼不滿,可以嘗試爭取。”
“爭取?怎麼爭取?”
白嫣然氣急敗壞,“你想讓我跟溫沁似的,低三下四的跑去劇組跟群演一起試鏡嗎?”
謝亦忱默了默,反問:“不可以嗎?”
“謝亦忱!你彆太過分了……”
白嫣然還沒罵完,電話就被掛了。
她不可置信喃喃:“他說他要忙工作?有什麼工作比我還重要?”
甄小任:“……”
突然發現自家藝人是個普信女怎麼辦?
在線等,急!
……
謝亦忱不知道白嫣然把她經紀人給整無語了,他自己是挺想報警的。
白嫣然似乎和她預想中的不太一樣。
他之所以會在校慶會上,對她另眼相看。
是因為她與記憶裡的母親,有三分像。
三分神似,足以令他動容。
在見到顧徽音之前,他都堅定不移的篤信著白嫣然的美好。
而今,濾鏡破碎。
白嫣然在正主麵前,沒有絲毫可比性。
這個念頭剛升起,他腦子就是一痛,莫名思緒恍然消散在無形中。
“謝少,您沒事吧?”
總助察覺他的異常,扶著他坐下。
謝亦忱搖了下頭,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卻忘了個乾淨:“你讓……算了,沒事。”
總助仔細觀察了一會,確定他真沒事,才說起顧徽音的情況:“顧總坐鎮分公司得心應手,禦下之道她是手拿把掐,一點不比您遜色。”
謝亦忱輕哼了聲,語調微揚:“這還用你說。”
總助心下腹誹,他誇當媽的,謝少倒是驕傲上了。
嘖。
可怕的媽寶預備役。
……
顧徽音還不知道,大兒子的“戀愛腦”有過清醒的趨勢。
上任第一天,她就翹了班。
此刻正行走在救人的路上。
原劇情裡,白嫣然的官配是位高權重的官僚子弟。
後期仗著家族權勢,輕易逼得謝亦忱淨身出戶。
前期他也沒閒著。
一邊和白嫣然網戀,一邊教唆白嫣然“反抗”。
坑謝亦忱闖入即將引爆的倉庫,就是他出的主意。
身為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他目前隻敢在陰暗的角落扭曲爬行。
唯有等他的婚生子大哥意外死亡,他才有機會李代桃僵,以養子的名義,被他鳳凰男渣爹接回家,開啟他風光的後半生。
顧徽音哼著小調,歎了聲可惜。
有她在,這輩子男主怕是沒機會上位了。
熱心市民顧女士意外撞破一起蓄謀殺人的惡性案件,順手報個警,順便對奄奄一息的受害人進行基礎急救,不過分吧?
人都救了,再提供點破案線索,沒毛病吧?
至於證據為什麼指向受害人他爸流落在外的私生子,這……顧女士怎麼會知道?
她隻是個熱心市民!
得知顧徽音在警局做筆錄匆匆趕來,聽了以上歪理的謝亦忱:“……熱心市民顧女士,您可能不知道,您的嫌疑堪比嫌疑人。”
顧徽音十分坦蕩:“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行吧。
謝亦忱成功被說服了。
大兒子好忽悠,受害者家屬可不好騙。
這不,第二天受害者母親就提著禮物來了星辰娛樂。
“顧女士,我是莊婉瑩,感謝您昨天救了我兒子黎懷謹。”
莊女士對著顧徽音深深鞠了一躬,拿出道謝的誠意:“為表謝意,這點謝禮還請您能收下。”
謝禮足夠豐厚,是京郊的一座莊園。
顧徽音波瀾不驚,似是沒看出莊園的價值,淡定的將合同還了回去:“禮就免了。”
“身為一個熱心市民,我隻是做了我該做的事。”
莊女士堅持:“無論如何,您救了懷謹一命,外物再如何貴重,都不如我兒子重要。”
四目相對,顧徽音對上她堅定的神色,若有所思:“假設令公子不幸遇害,莊女士可想過你身後的一切,將歸屬於誰?”
莊婉瑩是獨生女,嫁了鳳凰男後生了個獨子。
黎懷謹死後,原男主不僅繼承了渣爹的一切,還將莊婉瑩背後的莊家也給吞了。
若沒莊家做墊腳石,他繼承的那點資產,根本影響不到謝亦忱。
莊女士乍聽顧徽音不吉利的假設,心中是有些惱火的。
她兒子遭此大難,萬幸逢凶化吉,顧徽音一句假設他死了,實在是不中聽。
不過很快,她就意識到了這個假設背後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