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謝家路上,白嫣然打來電話。
”嫣……“
謝亦忱招呼沒打完,就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謝亦忱,你真讓我惡心!“
白嫣然一通電話,控訴謝亦忱的行為有多令人作嘔。
顧徽音這才知道,她和大兒子做完親子鑒定還沒到家,就上了個熱搜。
謝少新歡疑似有孕,孕檢圖流出
抓人眼球的標題,配上她和謝亦忱前後腳走出醫院的照片。
隻能說想象力很豐富。
與此同時。
謝亦情也看到了熱搜上的照片。
狗仔不敢得罪謝亦忱,給他的照片打了點碼。
同行的顧徽音卻是被放上了高清原圖。
她一眼就認出顧徽音那張臉,和全家福裡的媽媽一模一樣。
饒是已經和謝亦忱鬨掰了,她還是忍不住打了個電話過去:”謝亦忱你是不是瘋了?“
”白嫣然那個東施效顰的貨色就算了,你找這麼個新歡,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有戀母癖是嗎?”
謝亦忱瞄了顧徽音一眼,嗬斥電話那頭的妹妹:“你彆胡說!”
“嗬,我懶得和你掰扯,奉勸你一句最好馬上跟你的新歡斷了,否則等爸爸回國你就完蛋了!”
謝亦情翻了個白眼,掛斷電話。
謝亦忱作勢無奈聳肩,對身旁人道:“我本來想把你的身份告訴她的。”
這話,顧徽音不信。
大兒子擺明了是清楚他妹妹的性格,故意為之。
雖然很想知道幾個孩子的關係為什麼會鬨得那麼僵,但她也知道自己這個缺席多年的母親,暫時沒資格問這些。
她得先想辦法讓孩子們接受自己,再徐徐圖之。
孩子們的齟齬問不得,她試探著提起謝青裁:“小忱兒,你爸爸最近在國外出差嗎?”
“不是出差,他這些年一直在國外定居。”
謝亦忱三言兩語,為謝青裁勾畫了個左擁右抱美人在懷的場麵:“要不是有e國公主攔著,y國女皇差點兒就聘他做皇夫了。”
顧徽音:“……”
“你不在的這些年,他不知道過得有多逍遙。”
“憑一己之力攪動幾國風雲的藍顏禍水,上了無數次國際頭條。”
“據說想跟他春風一度的男男女女,已經排隊到f國了。”
“他就算夜夜春宵,都能輪到下下下輩子不重樣的。”
顧徽音:“……”
謝亦忱對上她複雜的表情,翹了翹唇角:“雖然不確定你是不是我媽,看在你和她長得像的份兒上,我好心奉勸一句。”
“嗯?”她倒想聽聽,大兒子能有多好心。
“臟了的黃瓜,不啃也罷。”
“……”
謝亦忱自顧自說:“誰知道你不在的這些年,他用那副臭皮囊騙了多少人,小心點總沒錯。”
顧徽音長籲口氣,無奈提醒:“他是你爸爸。”
謝亦忱冷嗬了聲:“我不過一介升鬥小民,高攀不上兼祧幾房的皇夫駙馬。”
顧徽音:“……”
虧她還想先從父子關係入手,沒成想父子關係更加棘手。
找大兒子打聽謝青裁,怕是隻能抖出一籮筐的風流債。
回到謝家,胡子發白的老管家迎了上來。
“大少爺,您回來了。”
話是對謝亦忱說的,打量的視線卻看向顧徽音:“不知這位是?”
“她……”謝亦忱一時還不確定該怎麼定位她的身份。
反倒是顧徽音坦蕩大方:“我姓顧。”
“是謝家的女主人。”
聽見這般不客氣的話,謝亦忱輕嘖了聲,沒說什麼。
老管家見他默認,險些驚掉了眼珠子。
大少爺帶回來的女人,自稱是謝家女主人,那豈不是……
他的視線落在顧徽音平坦的小腹上,心緒複雜。
大少爺能夠放下心結,找個知冷知熱的女孩相伴是好事。
可這位顧小姐的長相,委實與已故的謝太太相似了些。
若是認識謝太太的人,見到這位顧小姐,難免懷疑大少爺有什麼異樣的癖好。
老管家的想法,兩位當事人一無所知。
入夜,顧徽音征詢大兒子的意見:“我想住主臥,可以嗎?”
“隨你。”
謝亦忱兀自上了三樓。
徒留眼睜睜看著顧徽音登堂入室,霸占主臥的老管家風中淩亂。
是他太過老古板,趕不上潮流了嗎?
兒媳單獨住進公公婆婆主臥的操作,他怎麼就看不懂呢?
一夜無夢。
顧徽音睡到日上三竿。
洗漱完下樓,沒看見謝亦忱的身影。
“大少爺淩晨就出去了。”
老管家說著,讓人將午餐和安胎的補品擺上桌。
“大少爺打電話回來說,他一會兒就回來,您可以先用餐不必等他。”
顧徽音剛動了兩筷子,就認出桌上擺著的是安胎藥膳。
對上老管家殷切的目光,她詭異地沉默了。
恰在此時,門口傳來女人的吵嚷聲。
“我找謝亦忱,趕緊讓他給我滾出來!”
白嫣然仗著安保不敢傷她,囂張地強闖進門。
憋著一肚子氣的她沒見到謝亦忱,還被好整以暇用餐的顧徽音看了笑話,眼底怒火勃發。
“是你!”
認出眼前人就是謝亦忱上了熱搜的有孕新歡,白嫣然抬手就想給她一巴掌,“不要臉勾引男人的小娼婦,找打!”
“啪!”
白嫣然捂著被扇歪的臉,不可置信地瞪著顧徽音。
後者抬手,“啪”“啪”“啪”“啪”又連扇她幾個耳光。
白嫣然被打懵了,臉頰火辣的痛感,讓她處於崩潰邊緣的情緒徹底失控,怒吼著朝她衝了過去:“賤人!我要殺了你!”
謝亦忱及時趕到,鉗製住她作亂的雙手,沉聲喝道:“住手!”
“謝亦忱?”白嫣然一見是他,頓時底氣十足,用命令的語氣讓他幫忙把顧徽音抓起來,“你來得正好,快幫我把她抓——”
“你沒事吧?”
謝亦忱壓根就沒心思理會白嫣然,全神貫注的視線落在她瞧不起的人身上。
顧徽音本想說自己沒事,對上大兒子關切的眼神,她順勢舉起在力的作用下被臉皮扇紅的手心,委屈告狀:“我的手好疼。”
白嫣然和老管家等人,都被她不要臉的倒打一耙驚呆了。
“怎麼傷到的?”
謝亦忱皺眉,隨手將白嫣然丟到一邊,握住顧徽音泛紅的雙手仔細檢查:“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傷到骨頭就不好了。”
白嫣然氣炸了:“謝亦忱,你什麼意思?”
她作為受害者臉都被扇腫了,他視而不見。
那女人扇紅了掌心,他倒是心疼上了!
“夠了!”
想到今天來的目的,白嫣然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讓自己冷靜下來。
“彆再演戲了,謝亦忱,你不就是想逼我嫁給你嗎?”
她譏誚地嗤了聲,眼底滿是厭惡:“你的目的達到了,你滿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