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向導後接下來的行程就輕鬆許多了。
鄧肯一行人花費三天時間穿越戰區前往上日耳曼尼亞，這裡的地理位置大概是萊茵河中段，瑞士西部和法國部分地區。一直以來這裡都是屬於交戰中的區域，雖然說帝國並沒有放棄小日耳曼尼亞，但也沒辦法完全掌控，時不時就會受到大日耳曼尼亞蠻族的進攻劫掠。
（公元410年，羅馬帝國撤走了不列顛島的最後一支軍團，隨後不列顛行省被廢棄。這期間小日耳曼尼亞的防禦體係就已經捉襟見肘了。）
大日爾曼尼亞是萊茵河以東，包括德國、波蘭、捷克、斯洛伐克、奧地利和匈牙利等地。
羅馬人征服小日耳曼尼亞後，將它劃分為上日耳曼尼亞和下日耳曼尼亞兩個行省，並且在邊境駐軍防守北麵蠻族的進攻。
塞維魯本來就是蠻族出身，他又是一個德魯伊，在高盧和日耳曼地區有自己的人脈，有他作為向導，鄧肯和女巫避開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甚至通過一條隱蔽的路線穿過了拉埃提亞的交戰區域。
如今整個歐洲版圖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到處都是蠻族、叛軍、匪盜、匈人劫掠者、哥特人雇傭軍、法蘭人傭兵等等。
局麵可以媲美古代的五胡亂華時期。
“這是真正人命如草芥的時代！”
鄧肯站在山頂上眺望遠處的平原，可以看到兩支軍隊正在空曠的平原中廝殺，規模並不是很大，也就是一兩千人的戰場，屬於局部地區的戰爭，估計是帝國軍隊想要奪回萊茵河的部分區域。
“我的外掛雖然很強，但麵對軍隊真的很無力。”
“要不是整個歐洲都亂成了一鍋粥，我前期倒是可以刷刷強盜、叛軍、匈人劫掠者提升實力。”
鄧肯穿越至今極少遇到落單的敵人。
他就一開始遇到過三個潰兵，後麵遭遇的敵人基本上都是兩位數，以他目前的能力一挑十真的非常冒險，而且稍微受傷後麵的局勢就會非常被動。
要打就必須爭取無傷，一旦受傷殘廢就完了。
跟德魯伊交談時，他倒是打聽到了關於‘巨魔’的傳聞，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碰上，塞維魯口中的巨魔是北歐神話裡麵的食人怪物，擁有很強大的生命力，並且可以‘再生’。
這個能力對鄧肯來說擁有極高的戰略性意義！
茂密的樹林內，塞維魯的身影出現，他的表情凝重道：“剛剛得到的消息，下潘諾尼亞淪陷了。”
“就在你們離開後不久，匈人的先鋒部隊攻陷了那裡。”
“上帝之鞭阿提拉率領五十萬大軍西進！”
五十萬？
鄧肯當然知道古代的軍隊都有誇大的成分，但是再怎麼樣縮水，十來萬戰兵還是有的。這麼大規模的戰場上，隨便碰到一支斥候部隊都會讓自己置於險境，最穩妥的辦法還是在自己沒有完全成長起來之前避開各方勢力交戰的核心區域。
女巫特莉絲沉默不語，她似乎對匈人大舉入侵一點都不意外。
鄧肯望著遠處的戰場，沉聲道：“我們等他們打完再趕路嗎？”
塞維魯嚴肅道：“如今邊境都被封鎖，帝國打算堅壁清野，我們恐怕得從無人地帶穿過去才行。”
鄧肯沉吟片刻道：“你們在附近等我，我想辦法弄幾匹好馬來。”
這是非常冒險的行為。
鴉後特莉絲聽到他的話瞬間站了起來，雙眸凝視著眼前的男人道：“不行，這太冒險了！”
塞維魯也是眉頭緊鎖，望向了遠處的戰場，震驚道：“你打算搶他們的馬？”
鄧肯平靜道：“放心，我有把握。”
“若沒有機會，我會立刻退回來。”
鴉後特莉絲神色非常擔憂，而塞維魯也表情凝重，但看鄧肯的神色，又感覺這個男人藝高人膽大。
最終，兩人還是無法阻止鄧肯一意孤行。
女巫走到了鄧肯的麵前，將一枚宛如月亮的符文石遞給了他，輕聲道：“小心！”
——狄安娜的徽記【奇物】【未知】！
嗯？
上帝視角下，鄧肯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符文石，這是他見到的第一件命名為‘奇物’的裝備。
——狄安娜的徽記【奇物】：羅馬人信奉的月亮與橡樹女神狄安娜的徽記，它受到女祭司的賜福，可以在冥冥中得到狄安娜的眷顧。額外附加能力‘英雄幸運’。【注：神話時代的英雄們，都在冥冥中受到神靈的庇護。】
加幸運的奇物？
鄧肯也不客氣，直接貼身放好。
他朝著身後的女巫擺了擺手，頭也不回地進入了茂密的森林內。
狗日的亂世。
鄧肯和女巫隻是進山找了兩天隱居的德魯伊，他們兩個人的坐騎就被帝國的軍隊強征了。
對方象征性地付給了照看馬匹的旅店5第納爾的錢幣，順帶還把落腳點村莊附近的牛羊牲口一起牽走了。
帝國財政如今接近崩潰。
當然，這會兒帝國境內已經出現了不少大莊園大地主，他們擁有大片的土地和隸農，正在朝著中世紀封建貴族的方向轉變，可帝國的稅吏根本不敢找他們要錢，隻能再苦一苦百姓了。
這裡的百姓都是一視同仁的，羅馬人的自由民越來越少，蠻族的百姓也是被壓迫得揭竿而起。
帝國平等的對所有賤民不可持續性地竭澤而漁以及敲骨吸髓。
“擴大戰場地圖！”
鄧肯一個人行動就不用考慮太多了，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逃，看看能不能抽冷箭放倒幾個騎兵，或者在戰場邊緣找到一些騎手戰死的馬匹。
帝國搶了他的坐騎，他當然要把這筆賬算回來。
前方平原地帶交戰的軍隊成分相當複雜，鄧肯通過上帝視角看到了許多不同陣營的士兵。
——帝國野戰軍（1星）。
——帝國戍邊軍。
——法蘭人外籍雇傭軍（1星）。
——西哥特王國騎手。
——日耳曼外籍雇傭軍。
這邊是帝國陣營的部隊，像是被打散後重新整編起來的，其中西哥特王國目前已經跟帝國結盟共同對付匈人帝國，戰場上大概有上百人規模的騎兵部隊正在交戰。
敵對陣營的部隊成分也相當複雜。
——阿蘭人仆從軍。
——東哥特人仆從騎手。
——法蘭人雇傭軍（1星）。
——匈人精銳騎手（1星）。
——日耳曼蠻族仆從軍。
戰場上的匈人部隊並不多，大部分都是匈人征服奴役的其他蠻族軍隊，其中最能打的無疑是法蘭人雇傭軍，他們彼此的裝備相差不大，在戰場上都是非常的悍勇。
匈人入侵帝國後，接受了投誠的李普利亞法蘭人，上帝之鞭阿提拉一直恨不得把親羅馬的法蘭人一口吞掉。
“戰場上就沒幾個羅馬人。”
法蘭人是蠻族，西哥特王國是蠻族建立的國家，日耳曼外籍軍團清一色都是為帝國而戰的蠻人，帝國戍邊軍大部分由邊境蠻族組成，最能打的帝國野戰軍也有超過百分之五十以上都是蠻族出身。
帝國野戰軍以高昂的軍費著稱，薪水是戍邊軍的兩到三倍，後來因為帝國破產而自行消亡，也就是這些年才重新征召了一小部分。
但戰場上的情況卻不容樂觀。
那些裝備最精良的帝國野戰軍，清一色的鱗甲盾牌，手持短劍，背負標槍，從頭到腳都被武裝，可以說是標準重裝步兵的帝國野戰軍，居然在正麵戰場上被一群蠻族仆從軍給壓得抬不起頭來，甚至右翼方向已經出現潰散的跡象。
“這士氣也太差了吧？”
鄧肯通過上帝視角觀察，發現這些軍團部隊都有額外的標注，其中帝國野戰軍頂著一個很醒目的‘士氣低落’標識。
相反，旁邊的法蘭人外籍雇傭軍‘士氣高昂’，日耳曼外籍軍團士氣一般，但認為敵人可以一戰，西哥特王國一直很善戰，國王都衝鋒死在了戰場上，不用看士氣也還不錯。
整個戰場，就帝國的野戰軍和戍邊軍明顯士氣不行。
“看樣子上帝視角還有戰略功能。”
鄧肯嘗試將注意力集中在部隊上，很快浮現了額外的提示，帝國野戰軍有一個‘欠餉’的標識，戍邊軍則是‘整編混亂’，士氣最高的法蘭人雇傭軍有一個‘為守護家園’而戰的正麵狀態。
這片地區已經屬於後世的法國地帶，法蘭人在帝國末期建立了屬於自己的王國。
“這士氣連古羅馬時期的青年軍都不如啊！”
鄧肯從戰場的右側後方繞了過去，裝備最好的帝國野戰軍畏畏縮縮不敢向前，正麵戰場基本全靠法蘭人外籍軍團頂住敵人的攻勢，西哥特王國的騎兵跟匈人交戰在一起，剛剛碰撞便傷亡不小，匈人的精銳騎手實在是太悍勇了。
“當年大漢跟匈奴人交戰也是打得元氣大傷啊。”
古代遊牧民族還沒學會走路就開始先學騎馬，正麵騎兵一交鋒就能看出來匈人的騎手非常厲害，不管是騎射還是騎戰，匈人都占據相當明顯的優勢。
當然，也有一些例外。
比如說戰場上還有一個標記為‘西哥特貴族騎士’的單位，一星銀灰色標記，一個衝鋒就將對麵的匈人騎手挑下馬來。
這是當初的蠻族酋長衛隊轉化而來的，蠻族武士階層變成了西哥特王國的新晉貴族。
鄧肯將拇指食指放入口中。
一個響亮的口哨！
很快戰場的邊緣地帶，一匹失去騎手正在戰場外圍遊蕩的戰馬便抬起頭來，它小跑著朝鄧肯的方向靠近，緊接著鄧肯一躍而起，翻身上馬，動作敏捷地好似遊牧民族的精銳騎手。
——呼喚戰馬【騎術分支】：你可以通過口哨召喚附近的無主戰馬，有一定幾率讓戰馬朝你靠近，騎術越高成功幾率越大。（德魯伊係能力可額外強化該技能。）
這是匈人射雕者的能力，已經被鄧肯奪取了。
鄧肯立即翻身上馬，朝著戰場右翼騎兵混戰的方向逼近，如果右翼被完全擊潰的話，帝國的軍團肯定要全麵潰敗。
來都來了。
不殺幾個人豈不是白來一場！
鄧肯直接搭箭上弓，瞄準了一個哥特仆從騎手，利箭破空，敵人當場被射下馬，隨即被亂騎踩踏而死。
一殺！
戰場上一片混亂，沒有多少人注意到鄧肯的存在，帝國混編軍團也以為他是幫手。
這種情況下，他正好渾水摸魚。
二殺！
利箭破空，阿蘭人仆從騎手落馬重傷，直接被一個西哥特騎兵一槍刺死。
鄧肯以騎射的方式遊走，同時時刻警惕大地圖上的匈人射手單位，他直接一箭射出，將一個想要逃跑的帝國披甲騎兵射落馬下。
三殺！
這個算是半誤殺，因為對方的腦袋正好進入了十字星的準星內，鄧肯下意識就把他給爆頭了。
誰讓他士氣崩潰想逃跑呢。
反正戰場上亂得狠，誰也不知道流矢是從哪裡來的。
鄧肯主要攻擊的目標還是匈人和蠻族的部隊，偶爾不小心射殺了一兩個帝國騎兵，那也都是屬於意外。
但他的出現無疑讓帝國這邊的右翼戰線有所變化，匈人十多騎打馬追來，鄧肯二話不說拔腿就跑，直接逃出了對方的射程之外。
“射雕者對我的提升太明顯了！”
鄧肯的騎術已經不亞於匈人的精銳騎手，他測算了一下距離。
——安息回馬箭！
一個四十五度角的拋射，箭矢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射中匈人騎手胸膛，那敵人很快落馬直接摔死了。
“射雕者！？”（匈人語）
這個詞用來形容神射手，在匈人帝國射雕者地位很高。
四殺！
鄧肯不緊不慢，通過意識操控戰馬，如臂使指，再度一箭射出，安息回馬箭穩固瞄準十字星，當場將一個匈人精銳騎手爆頭。
這下匈人有點害怕了，驅使一小隊哥特仆從騎手來追擊他。
“這不是給我送人頭嗎？”鄧肯大喜。
東哥特仆從騎手裝備盾牌長槍，極少攜帶弓箭，騎術又追不上他，上帝視角下，鄧肯絕不可能在戰場上亂竄，其他騎手也許會衝得迷失方向，但是他附近每個敵人的人頭都數得清清楚楚。
一箭將戰馬爆頭，第二箭直接射死落馬的哥特騎手。
五殺暴走！
鄧肯越殺越順手，隻不過想要殺掉拿盾牌的哥特仆從騎手得多浪費幾支箭，偶爾有落馬的騎手直接被自己人踩死了。
六殺超神！
七殺威嚇！
八殺驚駭！
九殺潰敗！
這支哥特人仆從騎手直接從一開始的士氣高昂到士氣低落，等到鄧肯七殺時，他們已經出現被威嚇的狀態，然後又一個騎手落馬，他們當即變成驚駭，最終九殺時直接‘士氣潰散’，明明還有十多騎，居然當場落荒而逃了。
這太嚇人了！
彆說是哥特人仆從軍，就連匈人精銳騎手都出現了‘驚駭’的標記。
十殺潰逃！
大概三十秒一個人頭。
鄧肯隻用了幾分鐘就在戰場上完成了十殺的驚人戰績，那些西哥特騎手連連驚呼，高呼‘主的戰士’，一下子士氣高漲。
西遷的哥特人有一部分轉信天主教，日耳曼尼亞也有許多蠻族都是教會信徒。
“差不多了！”
鄧肯並不急於擊潰這些匈人和仆從軍，因為他反手一摸發現箭矢不多了。
他都是隨身兩個箭袋，沒想到這麼快就快射完了。（皮箭袋12支箭，但是攜帶方便，拿出來也很快，一點都不礙事。大箭袋24支箭，最大的36支箭，但是都影響活動，通常隻有步戰弓會攜帶60支箭以上。）
“法蘭人！”
“蠻族精銳武士。”
鄧肯必須拿幾個很重要的人頭，一個是法蘭人精銳步兵，他們擅長使用法蘭飛斧，第二個是蠻族精銳武士，他們的身上有可能存在特異能力。
他開始在戰場外圍遊走，儘量不靠近敵人的弓箭手部隊。
機會！
鄧肯很快通過大地圖標記了幾個匈人征服的法蘭人精銳武士，他猛地一拉韁繩，戰馬嘶鳴，馬蹄高高揚起，在幾乎接近垂直的角度，鄧肯通過更好的視角瞄準了目標。
——安息回馬箭！
箭矢穿越戰場。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定格。
噗嗤！
一箭爆頭。
匈人征服的法蘭人精銳斧手當場暴斃。
十一殺！
鄧肯繼續騎馬奔馳，他注意到兩側有敵人不死心又包圍了過來，如果沒有上帝視角加持，他根本注意不到戰場的全局，說不定就要被敵人包抄了。
“考驗技術的時候到了！”
鄧肯深吸一口氣，猛地一提韁繩，戰馬飛躍而起，在半騰空的一刹那，鄧肯鎖定了一個標記的目標。
——蠻族酋長武士（1星）。
——安息回馬箭。
戰場上，那蠻族酋長武士剛剛咆哮一聲，揮舞雙手戰斧劈開了一個帝國野戰軍的頭顱，下一秒箭矢破空，利箭直接射穿了他的頸脖。
十二殺！
鄧肯的箭袋已經空了。
他的身影突然下沉落到馬側，在刹那間掛在馬上，拿起了地上一柄掉落的騎士槍。這是匈人才擅長的騎術技藝，歐洲這邊的騎士大多沒有這樣高明的技巧。
夾槍腋下。
鄧肯深吸一口氣，看著消耗大半的體力條，直接迎麵對上了想要包夾他的東哥特騎手。
——騎槍衝刺！
噗嗤。
一刹那間，電光火花，在彼此交錯的瞬間，鄧肯的騎槍當場刺穿敵人的身體，他在一瞬間鬆開長槍，甚至有餘力憑借高明的騎術，錯位時將敵人馬上的長刀拔了出來。
十三殺！
跑路！
鄧肯沒有絲毫遲疑，他從戰場右翼一路殺到了戰場左翼，接著揚長而去，頭都不回一下。
體力條快耗儘了。
他在維度空間都能感受到操控的身體手臂在微微顫抖。
穿越第七天。
人頭：37個。
等找完遺落戰場四周的馬匹，回去再拿小本本記上。
戰場外的山峰上。
鴉後特莉絲滿臉震驚，以至於有點呆滯，塞維魯看不到戰場上的情況，但她卻可以通過某種巫術，借助鳥的眼睛看得一清二楚。
她全程目睹了鄧肯殺穿整個戰場，最後揚長而去的畫麵。
這一幕看得她嬌軀都微微顫栗！
千軍萬馬中，鄧肯連斬十餘人，最後射殺蠻族酋長武士，揚長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