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人雇傭軍一吃敗仗,就要洗劫帝國百姓恢複士氣。
這是帝國的老傳統了。
那些蠻人部隊必須先燒殺劫掠一番,才能重新恢複戰鬥力。若是戰時帝國的軍餉跟不上,他們直接屠了附近的村鎮,也能原地湊齊軍餉物資。對於一些帝國的高層來說,說不定蠻族軍隊擁有更高的性價比,因為有些時候是可以不用發軍餉的。
這些敵人有數量優勢,但卻沒有強攻。
因為商隊的護衛還是有一定戰鬥力的,強攻估計得付出不小傷亡。
那騎馬的護衛首領朝著遠處大喊,說得是北方蠻語,商隊常年行走各地,擅長多種語言,意思大概是貨物留給他們一半,放其他人一條生路。
這些蠻人潰兵拒絕了。
一個首領模樣的凶狠男子走出,他身上披著熊皮,表情凶狠,用低沉的聲音道:“留下全部財貨和女人,我放你們走。”
原來蠻人斥候眼尖,看到隊伍裡麵居然還有一些女人,頓時有蠻族戰士躁動不已。
商隊的人聞言表情猶豫。
咻!
一支利箭破空而出,直接射爆了最近的一個蠻人潰兵的腦袋,談判瞬間破裂,戰鬥一觸即發。
鄧肯看得很清楚。
箭矢是從人群中突然飛出來的,根本沒有見人搭箭上弓,就好像是憑空射出一支箭,讓談判再也沒有了可能。
那個女巫乾的。
商隊裡麵就幾個女人,對方一說要財貨和女人,立馬便被射死了一個蠻人潰兵。
暴怒的蠻人軍隊開始進攻。
他們應該是被打散的百人隊,人數在三十左右,裝備各異,不同於帝國的軍隊,他們大多是獸皮中甲,有些更是赤裸胸膛,持有雙手戰斧,或是雙手劍,像是不同部隊的潰兵聚攏在一起。
但這些家夥跑得好快!
要是之前鄧肯秦王繞柱的那個騎士有他們的奔跑速度,恐怕他早就已經歇菜了。
“這速度跟百米衝刺差不多了!”
“蠻人的身體素質這麼強嗎?”
這要是讓對方正麵衝一波,除了幾個身手不錯的傭兵能抗住,其他的估計都得瞬間崩潰。
“給我戰弓!”
鄧肯二話不說放下手中的劣質獵弓,直接伸手抓向了旁邊一個護衛的北方戰弓,那商隊護衛也有點懵,還沒反應過來,手中的戰弓便已經被鄧肯奪了過去。
“給你這個。”
他將那劣質獵弓扔了過去,瞬間搭箭上弓,戰弓被拉成滿月,弓弦繃緊,他穿越後的這副身體素質不錯,戰弓都能完全拉開,在投影界麵裡十字星不斷晃動的瞬間,依靠十多年來玩遊戲的經驗,鄧肯硬是在箭術不夠的情況下,依靠擺動的十字星瞄準鎖定目標。
咻!
一個衝在最前麵的蠻族狂戰士瞬間爆頭,血條刹那浮現,然後消失,明顯比前麵遇到的人血條更長一點。
但依舊是普通人的範圍。
“隻要還有準星校正。”
“我的技術就還在!”
這一箭驚呆了戰場上的其他人,蠻族潰兵也是表情驚懼,死得那個人應該是首領之一,要不然就是蠻族階層的武士,相當於是帝國的貴族騎士。
這些據說是被薩滿賜福過的高階戰士擁有遠超於常人的生命力,不是致命傷根本就很難殺死他們。
當年帝國征服蠻族的戰鬥中,他們甚至敢直接硬衝帝國禁軍。
“一殺!”
鄧肯不緊不慢地搭箭上弓,注意著體力條的變化,開硬弓還是挺消耗體力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射得太準,那變動的十字準星居然穩固了不少。按照以前打遊戲的理解,箭術提升後,瞄準的準星應該會越來越穩,最後變成了一個指哪打哪的校正十字星。
箭術練滿那是一陣狂射,技藝不夠前,那就隻能靠自己的操作,通過手感測算等來進行瞄準。
現在射速是彆想了。
“打啵q!”
利箭破空,又一個身披熊皮的蠻族戰士被當場爆頭,蠻族喜歡衝鋒在前,紀律較差,勇猛第一,經常有軍隊骨乾衝得太猛被人乾掉的情況發生,不過他們的戰鬥意誌高昂,崇尚死在戰場上才是真男人,病死床榻是懦夫行為,所以死了軍官照樣能打,潰散後還能重新收攏殘兵再戰,比帝國軍隊的士氣不知道要高多少。
但是連死兩個軍官,還是讓他們不由畏懼起來。
潰兵都是先大敗了一場,士氣本來就不高。
在鄧肯再次搭箭上弓時,明顯有蠻族潰兵表情恐懼,居然轉身逃跑撤了回去。
一箭一個。
這太嚇人了!
“神射手!”那商隊護衛首領表情震驚,驚喜之餘,帶著兩個人護衛在鄧肯兩側,似乎是怕他被蠻人的射手乾掉。
小規模的局部戰鬥,一個神射手的威懾力是相當驚人的。
“手感還在!”
鄧肯漸漸氣定神閒。
讓他親自上,估計這會兒已經手抖得連拉弓都不順暢了,可是在上帝視角的界麵內,那是當年打遊戲以一敵百的氣勢都冒出來了。
“我是卡拉迪亞的神射手!”
“競技場的冠軍!”
“戰地的無畏騎士!”
“灰燼之王!”
鄧肯略微抬高角度,拋射,趁著現在手感好,能乾掉一個是一個。
“吹波q!”
利箭弧線落下,貫穿胸膛,雖然沒有將敵人當場斃命,但是估計也活不久了。
蠻族雇傭軍本來就很少重甲,潰兵更是舍棄了一部分鎧甲盾牌,神射手對付輕甲單位,那可真的是太爽了。蠻族領地多是崇山峻嶺原始森林,在茂密森林裡麵弓箭手的威脅沒有那麼大,他們也不習慣穿重甲在森林作戰。
鄧肯的手感一時間無可匹敵,準備一口氣拿個五殺再說。
咻!
但就在這時,一支利箭襲來,在上帝視角下,鄧肯瞬間警覺,已經意識到自己被敵方弓箭手狙擊,可是還沒等他做出反應,那利箭好似在空氣中碰到了什麼,居然自己偏歪了方向,綿軟無力地落下,一箭紮在了前麵那個癱軟在地男子的屁股上。
他頓時鬼哭狼嚎起來,以為自己要死了。
旁邊的護衛首領直接一巴掌過去,扇飛了他一顆牙齒,將這個倒黴蛋扇得幾乎昏厥。
“閉嘴!”
刀架在脖子上,瞬間便老實了。
上帝視角下,鄧肯注意到有一道披著兜帽的身影靠近自己,曲線玲瓏,肯定是女人,她剛剛微微有一個抬手的動作,立馬射向他的箭矢就偏離了軌道。
女巫!
原本黃色中立標識的印記一下子變成了藍色,甚至有一點朝著綠色單位轉化的跡象。
這是變成友方單位了嗎?
鄧肯沒有絲毫遲疑,箭頭轉向蠻人射手的方向,他記得自己殺敵後可以奪取敵人的能力,乾掉一兩個蠻人射手,說不定能把箭術技能點出來。
“娃抓q!”
“噴他q!”
鄧肯的手感爆炸,一波連射,七支箭直接五殺,三個當場暴斃,兩個重傷瀕死,以一己之力硬生生將這波蠻族潰兵的攻勢射崩潰了。
那披著熊皮的潰軍首領都嚇得撤出了射程範圍。
上帝視角下,鄧肯的點殺能力實在是太強了。
他們唯一的機會就是趁著商隊護衛慌亂時一波衝垮,等到防禦陣型布置出來,那就不可能一下子攻破了。
“想不到我玩了十多年遊戲,居然會在這種情況下大殺四方!”
上帝視角下。
鄧肯意識操控的少年表情冷酷,仿佛是一個無情的神射手,隻有嘴角微微勾起一絲邪異的微笑。
一旦進入上帝視角,操控的軀體就會變成一個仿佛機械化的殺戮者。
那蠻族潰兵一共也就三十來人,一下子減員了六分之一,士氣已經有點被射崩了,進退兩難之下,隻能先撤回去。他們強攻車陣不可能一下子就攻破,畢竟商隊還有不少護衛,給鄧肯爭取一點時間,十殺也不是不可能的。
更重要的是那個披著熊皮的蠻人首領害怕自己也被爆頭了。
鄧肯的箭術當然沒有那麼準,但是有上帝視角的加持,外加十字星校正,他根本不用去管其他,也不用操控身體,隻要手感上來了,瞄準了就是一個爆殺。
自己親自射箭跟打遊戲射箭是兩碼事。
“他們撤了!”有商隊護衛在歡呼。
鄧肯最後搭箭上弓,瞄準了一個超遠距離的拋物線,箭矢破空,直接橫跨整個戰場,大概有三百多米的距離,落在了某個蠻族潰兵不到三米的位置。
這個距離其實已經沒有多少殺傷力了。
但無疑威懾力十足,這支蠻族潰兵以更快的速度撤入了森林內。
在場的其他人神色無比震驚,那蒙著臉的女巫也眸光驚詫,沒有想到這麼遠的距離,鄧肯都能差點命中目標,要是換一把更強的弓,說不定還能再乾掉一個敵人。
“沒有脫離戰鬥狀態。”
鄧肯在上帝視角下操控著身體維持警戒,而商隊的其他人也開始動作,護衛們分散在他左右,儼然已經把他當做主心骨護衛起來。
那女巫也離鄧肯一定距離,似乎也以他為中心護衛左右。
商隊亂糟糟地重新啟程。
那屁股中了一箭的年輕人看都沒看不遠處同鄉的屍體,哭嚷嚷地讓其他人也帶上他,最後還是護衛首領看不下去,單手拎著他扔在了騾馬車架上,至於他屁股上的箭,沒人去管,他碰到後又是一陣鬼哭狼嚎。
敵人還沒有放棄。
那些潰兵就吊在車隊後麵,想要找機會報仇。
鄧肯控製軀體,用上帝視角跟著車隊行動,一路走了小半天,最終在一箭射向樹林後,那些吊著的蠻人潰兵終於是撤退了。
他們發現這個神射手簡直是鷹眼!
他們被嚇到了!
“這要是箭術再高一點,給我一匹馬,卡好距離,我能單刷了他們。”
要是上帝視角下校正的十字星更穩固,鄧肯有把握把他們都給收割了。
當然,現在他還不想那麼冒險。
不是生死關頭沒必要,逼退敵人就可以了,他的實力以後隻會越來越強。
——“箭術掌握:你獲得了熟練射手的戰鬥技巧,熟悉常規的獵弓、戰弓、長弓等遠程武器。你的命中率、射速有所提升。”
——“戰鬥式斬首:蠻人狂戰士非常擅長斬首攻勢,他們的猛烈一擊能直接斬首敵人。額外附加威嚇、恐懼。”
——“腎上素爆發【特異能力】:蠻族狂戰士的奇異能力,在接受薩滿的儀式賜福後,他們可以在戰鬥中狂暴,以獨特的方式讓腎上素爆發。激活時鎖定體力條,大幅度提升身體素質,結束後陷入虛弱疲倦狀態。”
這次掉落的技能不多,似乎並非是每個敵人都會爆技能。
不過鄧肯的戰鬥欄裡麵,劈、砍兩個基礎式都變成了淺藍色的邊框,應該是蠻族戰士非常擅長這兩種基礎式。
這要是全部都升滿了,是不是一刀一個小朋友?
“特異能力?”
“果然,這個世界超自然力量還是有不少的。”
鄧肯更希望能開法力條,最起碼也能像獵魔人那樣,用點簡單的戲法法印什麼的。
純菜刀終歸是差點意思,甘道夫不也能放個閃光術嘛。
女巫。
這個時候鄧肯終於有機會好好打量混在商隊裡麵的那個女巫,麵容看不清,但是身材長袍根本遮不住,標準的巫師係列女術士身材,一雙碧藍色的眼眸,看臉部輪廓就能發現顏值很高,屬於相當能打的那種。
她在商隊裡好像沒有什麼存在感,其他人似乎會下意識地忽略掉她。
“我的徽記在顫抖。”
雖然心中好奇,但鄧肯很克製,畢竟那可是骷髏頭標識的中立單位。
彆玩砸了。
商隊在天黑前抵達了一個村莊,邊境的村莊都不大,這個村子也就一兩百人口,村民們十分警惕,隻允許他們在麥場那邊露營休息。有商隊的夥計過去交涉,從村民手中換回來了一些東西。
鄧肯落腳的地方有股牛糞味,旁邊有草垛,難民們不經允許搬了一些過來,鋪在地上就當床了。
那屁股中了一箭的年輕人已經拔下箭頭,輕傷,簡單包紮,影響不大,此刻正一臉殷勤地帶著兩個難民給鄧肯鋪一塊休息的地方,點頭哈腰,一副狗腿子的模樣。
還沒等他啃乾糧,商隊護衛就送來了食物,還有一小壺酒,夥計跟村民交涉換來的時蔬煮了一鍋雜燴肉湯,根本沒理會其他難民,一個年輕夥計滿是殷勤地端過來一大碗,一臉拘謹地放下告退,還時不時回頭看他一眼,神色略微崇敬。
北地戰弓放在一旁,那商隊護衛根本沒過來要回,提都沒有提一句,甚至給他專門準備了兩個箭袋。
整個村子非常安靜,聽不到一點家禽牲畜的聲音。
帝國老傳統了。
牛糞還在,牛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