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宋春娘的姿色,他是可以的。
畢竟有定位了一個多月的情懷在。
而且……
裴元一下子想起了宋春娘身體的很多優點,比如。
他當即看著這個正經女孩子,“細說。”
宋春娘向前湊了湊,裴元的心跳加快了幾分,連忙把耳朵貼過去。
宋春娘在裴元耳邊低聲道,“你今晚……,可以去秦淮河挑個好看的美人兒睡了,到時候報我的名字!”
宋春娘說到後麵,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
裴元的心涼了半截,不由對宋春娘怒目而視。
“老子是差那幾兩銀子的人嗎?”
宋春娘喜孜孜的著看裴元,身份轉換的不適應,已經一掃而空。
她又走在裴元側麵,向裴元勾勾手指。
裴元不想理會,仍舊冷顏以對,走自己的路。
於是宋春娘的笑的更開心了,她的眼睛笑的彎彎的,裴元偷瞄到,忽然覺得她的睫毛也很長。
宋春娘又向裴元勾勾手。
裴元忍不住拉著臉湊了過去。
宋春娘左右看看,見無人注意這邊,湊到裴元耳邊,用近似呢喃的聲音輕聲問道,“你是想弄我呀。”
裴元立刻彎下了高貴的腰肢。
他也左右看看,然後賊賊的問道,“行嗎?”
宋春娘看著裴元,眼中也有希冀,“你能幫我睡韓千戶嗎?”
裴元那點情緒立刻沒了。
高貴的腰肢也立刻挺了起來,這踏馬就是作大死啊!
從今天起,老子就是夢到韓千戶都得先鞠個躬。
裴元加快腳步,按照債主地圖的導航,很快找到了潛伏在之前客舍的陳頭鐵。
陳頭鐵看到裴元大喜,連忙上來行禮,“大人,你可來了。”
一扭頭,又看到了一身男裝跟在後麵的宋春娘。
陳頭鐵立刻會意,立刻很上道的說,“被褥都是乾淨的。”
裴元可不想因為這點事兒,被宋春娘訛上,當即沉下臉來,“瞎說什麼呢,找你有事。”
“哦哦。”陳頭鐵連忙應聲,將兩人帶到屋內坐下。
裴元想了想,決定先告訴他個好消息。
他取出了袖中的一份公文,遞給了陳頭鐵,“兵部的審核下來了,因濟寧之功,給你升了一級,你現在是總旗了。”
“總旗?”陳頭鐵聽了大喜,他迫不及待的接過公文看了,臉上都樂開了花。
半晌才想起什麼似的,向裴元施禮道,“多謝百戶提攜!”
說到這裡一頓,又討巧的說道,“不對,現在是千戶了,卑職多謝千戶提攜!”
陳頭鐵二十多歲襲職進的錦衣衛,因為沒什麼太硬的關係,被借調到東廠蹉跎了十來年,偶爾會有的工作,就是給各色各樣的人物用刑,幾乎看不到什麼前景和未來。
上次圍剿亂賊時,因為帶隊武官裴某被俠女強上的事情,造成了極大的社會影響。
陳頭鐵和一乾隨行錦衣衛,都被從東廠退了回去。
好在陳頭鐵比較較真,認準了裴百戶隻是仕途上的技術性調整,一直不離不棄,沒想到如今果然雄起了。
陳頭鐵喜氣洋洋的恭賀完,見裴元拉著臉沒什麼反應,他立刻察覺到了什麼不對。
都是老軍戶了,陳頭鐵很快意識到了問題。
他連忙翻了翻兵部公文,“朝廷沒有給差遣嗎?對了,韓千戶怎麼說?”
裴元隻得無奈的又把調動的公文給陳頭鐵看了。
陳頭鐵看了直接傻眼了。
北京錦衣衛除名,南京錦衣衛不收,那裴元現在算哪門子的千戶?!
裴元隻得怏怏的說道,“隻能另尋機會了,要是這次能給韓千戶立個功,說不定會容我做個副千戶。若是這次搞砸了,恐怕要平息她的怒火,就不是降級這麼簡單了。”
或許是貢獻過兩點信用值的關係,陳頭鐵倒是對裴元很有信心。
“大人要做的事情,哪有做不成的。”
“再說鎮邪千戶所這麼重的權柄,就算是個副千戶,也隻屈居韓千戶一人之下。不知道有多少乾掛頭銜的錦衣衛指揮使都得羨慕著呢。”
裴元隻能拿陳頭鐵的祝願,麻醉下自己。
屈居韓千戶之下?唔,大丈夫能屈能伸,算的什麼?
他轉頭,順便給陳頭鐵介紹了下,“這是韓千戶指派給我的手下,宋總旗。”
又給宋春娘正式介紹了下陳頭鐵,“陳頭鐵,現在也是總旗了。”
陳頭鐵聽了有些懵。
他是用刑官,沒事就習慣觀察彆人的骨骼肌肉,所以記人特彆準。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上次長風鏢局和裴百戶勾勾搭搭的那個妞兒吧。
宋總旗?
裴元知道陳頭鐵的疑惑,給他解釋了一句,“這次霸州叛亂,讓朝廷戰馬吃緊,所以開了馬捐。韓千戶手中正好有缺,就讓宋春娘在她那裡花了七十兩捐了個帶職的總旗官。”
若是平時,陳頭鐵可能還好接受一些,可這會兒他剛看了自己的任命,頓時有些破防了。
他不由勃然大怒道,“怎麼會這樣?老子拚死拚活奪下霸州賊首劉七的寶刀,也才得了個總旗。彆人七十兩銀子,就能直接做總旗?這兵部是怎麼做事的?!”
裴元見陳頭鐵入戲這麼深,都不知道該怎麼點破他。
隻能加重語氣,“朝廷也有朝廷的考慮。”
陳頭鐵咬牙切齒,虎目含淚道,“朝廷真是欺人太甚!”
連帶著,陳頭鐵對宋春娘也莫名敵意起來。
宋春娘花錢買的官,她不知道官場齷齪,本來就覺得這種事情比較魔幻,還處於理虧的心理階段,下意識的往裴元身後藏了藏。
裴元自己還滿身的麻煩,懶得糾結這兩人的矛盾。
“屁話真多。趕緊走吧,先回孫克定那裡。等明天宋總旗去經曆司辦理好手續,咱們就去蘇州,會會那裡的提督織造太監。”
“後麵麻煩的事情還多著呢。”
宋春娘似乎是感覺到了裴元的維護,抿了抿嘴,躲著陳頭鐵的視線,軟軟的在裴元背上貼了貼。
“嘶。”
裴元立刻把更加嚴厲的目光看向了陳頭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