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8 孫克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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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寬慰了秦淩波幾句,感覺手中把玩的那腿已經像是水化開一般滾燙。

他有些意外的看了白玉京一眼,卻見她的麵容藏在陰影中,耳朵已經緋紅。

裴元的心快速的跳了跳,心中莫名的有了個想法。

若能夠得此二姝,才算不枉來這世間一回。

裴元回到船艙時,仍在悵然。

船艙中已經草草收拾過了,有婢女重新鋪設了席子,又重新布設了酒菜。

孫管事讓人將燈籠全都點上,照的裡裡外外通透。

沒人多嘴的詢問裴元怎麼去了那麼久,倒是他主動給孫管事解釋了一句。

“她們兩個已經醒了。隻是我看她們印堂有些黑氣,隻怕那女鬼仍不肯放過她們。這件事……”

孫管事趕緊道,“這件事不好聲張,裴大人一定要為我們周全才好。”

裴元點點頭。

孫管事趕緊讓人奏起樂來,假裝這船上無事發生。

隻不過白玉京提刀追砍的事情太過驚悚,見到的人又太多,明天定然會在秦淮河上傳開。

裴元吃了一陣酒,慢慢有了些醉意。

眾人都不敢散開,孫管事讓人取來錦被,索性各自占據一張席子,直接就在船艙中呼呼大睡了。

第二日天亮沒多久,果然就有應天府的人沿河在尋找孫家的樓船。

裴元讓陳頭鐵出麵去應對了此事。

等到應天府來的差官聽到事涉邪祟,又有錦衣衛的人接手了過去,立刻不敢多話了。

這個案子就算他們敢接,那讓應天知府該怎麼判?

應天知府堂堂正四品的文官,難道就憑這些離奇的東西寫個判詞交上去,那豈不成了天下士人的笑柄?

前來的差官便道,“既然事涉錦衣衛,那我們就將此案相關的事情,移交到南京錦衣衛那邊。告辭。”

等陳頭鐵回來說了,裴元便讓人取來筆墨,直接在桌案上大致寫了事情的經過。

他和梅七娘達成妥協的事情自然不敢多說,隻說適逢其會,已經將邪祟清除雲雲。

隨後,渾身疲憊的裴元便懶洋洋的去洗漱了,等到花船靠岸,便親自帶了二人前往南京錦衣衛的衙門。

這次來到南京錦衣衛衙門,裴元就沒遇到那麼多刁難,隻是依然沒得到什麼好臉色。

等他說明自己遊河偶遇邪祟的事情,又把手書的經過遞上去,那守門的總旗就毫不耽擱的去回報了。

可惜澹台芳土依然懶得見他,隻回複知道了,然後吩咐人將應天府送來的文書銷案存檔。

裴元花了點小錢,知道此事已經銷案,立刻心頭大定。

回到那花船之後,裴元也見到了花船背後的東家,前靖江縣縣令孫克定。

孫克定是正經進士出身,當年靠著走通劉瑾的關係,在南直隸這等富庶地方得了實缺。

他到了靖江縣後一心想要搜刮一筆錢財,繼續走劉瑾的路子往上爬。

誰料等見識到更多的黑幕後,孫克定敏感的意識到劉瑾這條船怕是要出問題了。

所以劉瑾被天子拿問的消息一傳來,孫克定第一時間搗毀了縣內劉瑾的生祠,又讓縣內讀書人在縣學痛罵劉瑾的不端。

或許是認識到孫克定是個可以爭取的聰明人,今年年中清剿劉瑾黨羽的時候,孫克定僥幸躲過一劫。

隻是這靖江縣縣令,暫時是不能做了。

新任的靖江縣縣令殷雲霄乃是弘治十八年的進士,隻不過他考上進士的第二年就直接稱病辭官,不和閹黨為伍。

今年劉瑾一倒台,朝中正直之士想起了殷雲霄,因此將他招赴京師候選,最後就頂了孫克定的位置,被授任為南直隸靖江縣縣令。

孫克定早年家裡便經營了些買賣,等到了南直隸後,就委托心腹之人為他打理家產。

其中便有這現金流充裕的花船生意。

昨天後半夜裡,孫管事就讓人急急上岸把這裡的情況告知了孫克定,因此孫克定一大早便趕來坐鎮。

裴元聽了孫克定的出身,倒是有些意動,對他笑著說道,“說起來,咱們也不算是外人。”

見孫克定啞然,裴元解釋道,“你是跟著劉瑾起來的,我是穀大用穀公公提拔的。你可能覺得劉公公和穀公公不是一路人,但在外人眼中,恐怕隻會當做一樣的閹黨。”

裴元說的直白,孫克定臉上卻有些難堪。

裴元乃是錦衣衛,沒有節操自稱閹黨也就罷了,他畢竟是讀書人,投機鑽營各憑本事,但是被人當麵點破說什麼閹黨,臉麵就有些掛不住了。

裴元卻不在意的對孫克定說道,“孫大人不必如此,就連朝中大員也和宮裡的太監笑臉相迎,何況是咱們這些人。再說,若有機會,誰說咱們這樣的人,不能有得勢的時候。”

孫克定不知這錦衣衛為何會對他說這些,隻是沉默不語。

裴元略一試探,見孫克定這般滑不溜手,也懶得繼續攀交情了。

這孫克定是正經進士出身,隻要肯彎下腰再換個門路投靠,自然會有人將他招去麾下。

裴元現在可以借的勢,都是建立在千戶所對他的差遣上,一旦這裡的事情完成,他將在極短的時間被打回原型。

所以裴元現在急於想要尋求助力,抵抗未來的風險。

孫克定不願意深交,裴元也沒了多事的心思。

不然的話,他倒是可以幫著孫克定拉拉穀大用的關係。

穀大用和張永之前合夥擊敗了劉瑾,幾乎是劉瑾倒台的第二受益者。

這次霸州叛亂,穀大用能夠得到領兵的機會,就是正德皇帝在對穀大用進行一次全麵的評判。

可惜穀大用沒有楊一清這種盟友,朝中的文臣也更喜歡受他們掌控的張永,這次穀大用表現的極為狼狽。

現在穀大用正是用人的時候,若是裴元引孫克定去投,一定會被穀大用重視。

隻是孫克定這般不上道,裴元也不想為人平白做嫁衣。

兩人簡單的寒暄著,正好有兩個女冠來船上接人。

裴元讓人詢問,說是城外白魚觀的來人,受人之托,前來接兩位女客。

裴元心中清楚,怕是梅七娘背後的人安排的。

那孫克定見狀也不猶豫,讓人取來了兩女的身契,又很大方的讓她們將隨身的財物全都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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